聽完高玨的講述,蕭玫小聲說道:“照你這麽說,現在矛盾更加激化了,應該盡快想辦法扭轉過來,要不然的話,很有可能再出現類似的事件。”
“是呀,我也考慮到了這個。現在我已經決定,等到周一上班的時候,就徹底處置這件事,叫停城管執法的勢頭。”高玨說道。
“可是你如果叫停城管執法的勢頭,那些小販很有可能會馬上出來,到時候,四城聯創的事情怎麽辦?”蕭玫有些擔心地說道。
“任何事情都難以兩全,兩者權衡,自然是選擇比較重要的。在我心中,民生遠遠要比所謂的四城聯創重要。文明城、衛生城,如果老百姓能夠吃飽、穿暖,這些自然會實現。如果民生還沒有解決,那要這個虛名,又有什麽用。”高玨認真地說道。
“你覺得沒有用,可是有人覺得有用。這是政績,誰都想撈的政績,市裡面想要,你只是區委書記,怎能阻攔。你若是妄動,只怕到時候,市裡就會拿你試問。”蕭玫總在商場裡面打滾,對於官場的道道,還是清楚的。
“你也說了,現在矛盾已經激化,必須想出辦法來扭轉。最為直接的辦法,就是將城管的執法勢頭叫停,除此之外,你還有別的法子嗎?”高玨問道。
“我......”蕭玫沉吟一聲,說道:“我也沒有想出什麽好的法子來。”
“既然沒有好的法子,我就只能考慮民生了。必須要先讓這些賴擺攤為生的百姓,能夠糊口。至於別的。那都是後話。讓百姓安居樂業。這是最基本的,要是連這個都解決不了,何談上層建築。”高玨鄭重地說道。
“嗯......”見高玨說的如此果斷,蕭玫不禁覺得心中有些熱潮澎湃,身子下意識地,高玨身上又貼了貼,貼的特別緊。
高玨的為人,蕭玫是比較清楚的。典型的鐵血男兒。除了在感情方面,經常優柔寡斷之外,別的事情上面,絕對有自己的原則和準繩。這個世上,很多人經歷了官場沉浮之後,人已經基本上沒有了棱角,高玨身上的棱角,其實也磨圓滑了一些,但是他的準則,並沒有改變。
雖然高玨有的時候會衝動。這反而是他可貴的地方。因為他還是有熱血的。如果一個人沒有了這腔熱血,那他做事的時候。就會瞻前顧後,小心翼翼,永遠也不會做出大的事業來。
蕭玫喜歡高玨的這股衝勁,就和小女孩經常盲目的崇拜英雄是一個道理。就如項羽和劉邦,劉邦贏得了天下,而項羽卻贏得了無數粉絲的心,成為無數人心中的英雄。
按照蕭玫與袁婷的商量,這些天兩個人是一起陪高玨睡,什麽都一起,不分彼此。另外也做出一個決定,為了高玨太辛苦,就別天天做那個事情了,隔一天一做,給高玨的緩衝的時間。
可是今晚,蕭玫也不知道為什麽,實在有點心潮澎湃,難以平息。胸前的一對玉兔,別看是隔著衣服,卻不停的在高玨的胸膛上磨搓。她總是這樣,高玨哪裡受得了,在晚上九點多的時候,索性將蕭美人摁到身下,胡天胡帝一番。
高玨當然不會厚此薄彼,解決了蕭玫,又和袁婷激戰一番,三個人才相擁而眠。
和平時一樣,蕭玫到早上六點的時候,趕緊起來,由袁婷把風,逃回自己的房間。
今天是周日,十點多鍾的時候,高玨接到了王若林打來的電話,原來是向他回到傷者的情況。兩名受傷的農民,沒有什麽大礙,不過兩名被刺傷的城管,傷勢著實不輕,幸虧沒有性命之憂,但也足夠重傷害了。
高玨聽了王若林的匯報,沒有發表任何態度。他沒有說話,其實就是最好的表態了,這個案子,公事公辦就行。
周日這天,倒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吃了午飯,程雪摟著小孫子去睡覺,高柏無聊,要求打會撲克,倒也蠻有趣的。
渡過周末,次日清晨,高玨開車前去上班。路過街口的時候,他又看到街上的半邊馬路仍是封著的,顯然施工還在進行中。
露面施工的事情,高玨周六看到的時候,就打算周一上班問問是怎麽回事。可是因為後面發生的事情,卻已經將這個茬給忘了。
此刻路過,突然之間,他的腦子裡,不禁靈光一閃。
“咦......”
想要這個,高玨的眼睛又是一亮。心中進而琢磨起來,這件事的可行性。
他一邊想,一邊開車,不知不覺,來到區委。
將車挺好,高玨上樓,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坐下。現在的他,也沒心情看報紙,喝了口茶水,又繼續思量自己想出的這個法子來。
想了一會,高玨略顯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想出的這個法子,可行性太低,有點不太可能實現。
“當當當......”正這功夫,房外響起了敲門聲。
高玨喊了聲“請進”,房門打開,原來王若林走了進來。
王若林按照高玨的要求,將案情全部審個明白,然後卷宗帶了過來,由高玨過目。在王若林將卷宗呈上之後,高玨讓他到沙發就坐,喊了秘書,給王若林倒茶,自己則是靜靜地看起卷宗。看了一遍,案情其實也沒什麽可說的了,和周六掌握的情況差不多。
高玨將卷宗放到桌上,轉頭看向王若林,溫和地說道:“若林,你看這兩起案子,如果移交到法院量刑的話,法院會怎麽判?”
“高書記,這兩個案子,隋通橋的那個,因為村民比較多,責任分攤下來,也就刺殺城管的那個人,量刑能夠重點,大約是十年左右。而另外一個案子,那個叫郭樺的案犯,屬於攜帶軍刺,又是暴力抗法,將城管刺成重傷害,加上又有前科,會從重量刑,刑期有可能在十四年到二十年之間。”作為公安局局長,王若林對法院的量刑,自然清楚的很。
“我知道了。”高玨點了點頭,又道:“這樣,你先回去,有什麽事,咱們再聯系。”
“好,高書記,那我先回去了。”王若林說完,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
高玨上輩子二進宮,對於法院的量刑,其實他心裡面也大體上也清楚。
如果沒有什麽外因,法院這般量刑,再正常不過。
待王若林走後,高玨拿起電話,撥了辦公室電話號碼,讓人去招呼區長尚布屈,來自己的辦公室。
電話放下,等了才有一分鍾,桌上的電話就響了。高玨一接,是辦公室打過來的,說是市政府的牛副市長來了,正在尚布屈的辦公室裡說話,等人走了,尚區長就會過來。
高玨自然不會再說什麽,將電話再次掛上。心中暗想,這個牛副市長還真是言出必行,說來複查,就來複查。那也行,自己先等等,待尚布屈過來,問問他,牛齊是怎麽說的。
過了能有二十分鍾,辦公室外響起了敲門聲。高玨現在,一直都在靜靜地等著,聽到聲音,立馬說道:“請進。”
房門打開,這次進來的正是區長尚布屈。
高玨和尚布屈客套了幾句,請尚布屈到沙發就坐,照舊讓秘書過來倒茶。
剛剛給王若林倒的那杯茶,王若林一口都沒喝,所謂的倒茶,其實就是意思一下,哪有幾個真喝的。也就是高玨,有時臉皮厚,乾過一連喝三四杯的事兒。
尚布屈坐下之後,從兜裡掏出煙來,自己點上一支。他心裡清楚,高玨大清早找到,肯定又是為了城管執法的事情。他想聽聽,高玨到底想怎麽樣,如何說法。
高玨也點了一支煙,抽了一口,望著尚布屈,這才說道:“老尚,剛剛聽說市政府的牛副市長又過來了。是不是因為上次所說的複查之事。”
“就是為了這件事。牛副市長說,他是昨天來的,對咱們區裡的各條街道,都走了一遍,發現環境有了大的改善,很是滿意。臨走前,他又告訴我,回去之後,會將情況匯報給沙市長,然後報到省裡。省裡搞不好,用不了多久,又會派人前來突擊檢查。”尚布屈一臉淡然,如實說道。
“市裡對環境的問題,確實是滿意了,可是咱們區裡, 自己的事情,卻沒有解決呀。老尚,周六那天,先後發生了兩樁城管被刺傷的案子,不知道你是否知情。”高玨說道。
“這兩個案子,我倒是聽綜合執法局的常光輝說了。而且也向公安局進行了了解。這兩個案子,和城管並沒有什麽關系,他們都是正常執法,而刺殺他們的人,屬於暴力抗法在先,又動刀蓄意傷人,幸好遇刺的城管性命無礙。不過,對於傷人的人,我認為應該依法從重處理,以儆效尤!”尚布屈認真地說道。
“老尚,在你看來,城管是一點錯誤也沒有,有錯的人,全都是擺攤的小販和農民了?”高玨冷淡地問道。
“沒錯!”尚布屈馬上鄭重地說道:“市裡和咱們區裡,都已經下文,明令禁止,在街上佔道擺攤。可他們仍然不顧法令,還敢對執法人員動刀,不是他們的錯,又會是誰的錯!”
“既然你這麽說,那你就看看這個。這是剛剛王若林給我送來的,關於這兩樁案子的匯總。”高玨說著,伸手拿起桌上的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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