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計劃中提到的一切技術都已經實現並申請了專利,這裡是專利證書,大喬小姐有興趣可以檢查一下。”楊樹拍拍手,讓阿卡索拿出來一大疊專利證書。
這些可是他一個月來廢寢忘食、荒廢修煉肝出來的成果。
“這些所謂的……電器,真的能取代修真製品和魔法制品嗎?”
“從性能上來說,不能,但我們可以打價格戰,電器的生產製造過程完全不需要魔力或者靈力的參與,原材料裡也沒有任何超凡之物,以熱水壺為例吧。”
“僅僅考慮原料的話,電熱水壺的成本價是煉金產物的四分之一,如果考慮到人工成本和生產線,我估計是五分之一。”
“你……真的願意把這些東西交給喬氏來做?”喬念安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有什麽不願意的?”楊樹聳了聳肩,“難道要自己開個公司嗎?我哪有時間。”
“你也不需要急著作出回應,畢竟現在連電的影子都還沒見著呢,你大可以等照明設施改造的第一期工程看到效果以後再給我答覆,我雖然急著去上大學,但這點時間還是等得起的。”
帶著簽好的合同,臨走前,楊樹說了最後一句話。
“上次你跟我說,我和喬氏再也不會扯上任何關系,現在被打臉了吧?”
喬念安聞言,面色陰沉。
“小李。”聲音嚴厲。
“大小姐有何吩咐?”
“你剛才為什麽沒在點心裡下毒?”
“您沒吩咐啊!”
“連這點判斷力都沒有,我留你何用?降薪一級。”
“降到底了,大小姐。”
楊樹為他說的話付出了代價。
驕恣,受墨刑。
他感到有一根細針沾著墨水在自己臉上不停刺下,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恥”字。
不過,這種和普通文身差不多程度的痛苦,已經難以撼動他粗大的神經。
回研究所的路上。
考慮到新安市的布局不是一個月兩個月能完成的,他覺得,有必要給自己找幾個助理或者代理人了,成天在官府部門和各大企業中間跑太累人了,而且嚴重佔用時間。
“阿克索,我的實驗室只是臨時的,等我去學校了就會解散,你知道的吧?”
“知道哇,本來我打算趁此機會混入亞裡士德大人手下工作呢,結果整天就和你鬥嘴,把正事都忘了。”
“有沒有興趣當我的私人助理?”
“才沒有呢,會被你氣死的。”阿克索雙手抱胸,加快了腳步。
“誒,考慮一下嘛,像你這樣正直可靠的精靈可不好找啊,薪酬好商量。”
“十萬?”
這是一個很保守的數字,卓越階超凡者的平均月收入就是這個數。
“成交。”楊樹自然不會主動加薪,“從八月初開始算起,每月月底結算。”
楊樹讓阿克索回了研究所,而自己卻逗留在新安市裡。
他在考慮其他幾名私人助理的人選。
他不可能把自己的產業全部交給阿克索打理,萬一哪天她學壞把自己給架空了怎麽辦?
三權分立是基礎,十二人議會不嫌多。
錢不是問題,單是論文下載就已經帶來了數十萬能幣的收入,這還只是個開頭。
“找誰好呢?”
選賢舉能,還是任人唯親,這是個問題。
左思右想,楊樹決定先去看看老陳頭那兒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藍星公司在七月上旬的時候搬進了一座位於鬧市區的八層寫字樓裡。
他雖然被革除了職位,但手裡還持有一定比例的股權,再加上又是初創元老之一,自然算不得外人,在許豆子的帶領下,直接來到了老陳頭的辦公室門口,在一旁的待客室落座了。
“楊哥,爺爺他現在應該在和牧唯談公司形象代言人的事,麻煩你稍等一下。”許豆子站在楊樹身邊,出言道,“要喝點什麽嗎?”
三個多月過去,如今的許豆子跟著老陳頭出入各種商業場合,已經磨煉出了一股精明幹練的氣質,再加上營養跟上了,身體長開了,看上去不複曾經的瘦弱嬌小。
不過此時此刻她臉上卻蒙著一股陰雲,悶悶不樂。
“不用。”楊樹瞥了她一眼,看出她有心事,“怎麽不高興?”
“沒什麽,一些私事。”
“不會是老陳頭叫你去陪酒了吧?那我可得臭罵他一頓。”
“怎麽可能,陳爺爺待我就像親孫女一樣。”許豆子咬了咬嘴唇,毅然開口,“我媽前幾天找到了我,讓我給她贍養費。”
“意料之中。”楊樹點點頭,不置可否。
“我不知道我應不應該給……楊哥,你說呢?”
“你媽當初是不是把你丟在下城區然後一個人嫁到中城區去了?”
許豆子點了點頭。
“她之前對你好嗎?”
“挺好的,即便家裡條件困難,還是讓我上完了初中,有什麽好吃的也是讓我先吃。。”
“那我只能說,可以給,也可以不給,都沒錯,這是你的自由。”楊樹略做思考,開口道,“我想提醒你的是, 不要出於盲目的孝順或者是極端的仇恨做出抉擇,考慮清楚自己到底想要讓這段母女關系如何發展。”
“我不想和她再扯上什麽關系。”語氣含恨。
“如果在平時我肯定不會勸你,但現在情況特殊,我不勸你的話會很難過。”他說的當然是肉體上的難過。
“我建議你不要這麽做,因為你在以後的人生道路中會意識到,人與人之間很難建立起長久且牢固的聯系,同事朋友往往會因為距離而疏遠,戀人伴侶會因為時間而生嫌,到頭來你會發現沒有任何一個人真正地在你身邊,心靈無所依靠。”
“血緣關系則提供了一種可靠的紐帶,把個體與個體之間聯系起來,以親人為名,互相關懷、互相照顧,物質上的便利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在精神上,讓你意識到你不是一個人。”
老陳頭辦公室中,一陣腳步聲響起,向走廊移動,隨後是開門聲。
“言盡於此。”
楊樹站起身來捋了捋衣服,走出待客室,在走廊上撞見了戴著墨鏡的牧唯。
他沒有打招呼,可以,但沒必要。
“您是楊樹嗎?”誰知道,牧唯卻主動打起了招呼,取下墨鏡一臉驚訝。
“沒錯,是我。”楊樹回過了頭,二人在狹窄的走廊裡面對著面。
“天,你是,那天找我要簽名的……”
“十年老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