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真理越辯越明,在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後,克倫特意識到自己召喚出來的並不是亞特王國的古代英雄,而是一名路過的旅客。
而楊樹也了解到了位面的一些基本信息。
這雖然是一個低魔世界,但也有超凡者的存在,不過獲得超凡力量的方式有些特殊。
禁欲。
一直保持純潔之身,在成年之後就有可能覺醒施法能力,成為神秘而強大的巫師。
保持超過五十歲,就有希望二度覺醒成為大巫師,擁有單槍匹馬迎戰一隻軍隊的恐怖實力。
至於克倫特口中的騎士,只不過是一群精通武藝、身體強壯之人,頂了天能有個塵埃階的血氣修為。
除此以外,他還了解到了克倫特貴為一國王子卻淪落到這般田地的原因。
亞特王國的前國王被他的弟弟—荊棘大公斐南特?塞克斯謀殺,諸多王子公主通通殞命,僅剩下克倫特因為跟隨一名巫師修習巫術而幸免於難。
依照王國律法,王位應該讓克倫特繼承,但斐南特大公卻對外謊稱老國王一家盡數死在了巫師的黑巫術下,不僅強佔了王位,還下令屠殺巫師,以期將克倫特揪出來以絕後患。
三天之前,費南特大公的親兵找到了克倫特老師的住所,不由分說就開始開啟了殺戮,二十多名巫師學徒連同老巫師為了掩護克倫特逃離而殞命於亂軍之中,只剩下他一個人逃到了被外界稱作生命禁區的巫獸森林中,用身上僅存的魔法材料繪製了賽克斯家族祖傳的英靈召喚法陣,企圖召喚出亞特王國的古代英雄扳回一城。
聽完了克倫特哭哭啼啼的講述後,楊樹砸吧砸吧嘴,開口道:“那個,獲得施法能力的前提真的是禁欲嗎?你老師不會在騙你吧?”
“老師不會騙我!以前我在王宮裡的時候,那些宮廷巫師也是這麽說的。”
“那些巫師沒有一個有後代子嗣?”
“沒有,所以對於一名巫師來說,繼承他榮耀與智慧的不是子嗣,而是學生。老師對我來說就如同父親一般,而我卻連累了他……嗚嗚。”克倫特提到自己的老師,抽了抽鼻子又開始啼哭,和幾分鍾前提到自己親生父親被殺時那副憤怒激昂的樣子判若兩人。
直覺和邏輯分析都告訴楊樹,克倫特在隱瞞事情的真相,比如他可能是巫師的私生子,但別人的家務事他管不著。
“所以,我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幫你復國登上王位,對不對?”
“不僅如此,我還要親手殺了費南特叔叔,為父王報仇!”
“行行行,你說了算,你復國有什麽計劃沒?”楊樹叫停了克倫特即將開始的復仇宣言,問出了問題的關鍵。
“額,需要什麽計劃?”克倫特眨了眨眼,一臉茫然。
“比如如何組織軍隊啊,怎麽拉攏王宮大臣啊,哪些封臣忠於塞克斯家族,又有哪些和費南特大公是一夥的。”
“我,我不知道,我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出來學習巫術了。”克倫特低下頭,小聲解釋。
“那我還是把你綁到費南特大公那裡換取賞賜來得比較利索,雖然復國很有意思,但你這個隊友太弱了。”楊樹歎息一口氣,以克倫特完全反應不過來的速度一手刀將他打暈,然後把他拎在手裡踏出了這座腐朽的小木屋。
屋外,巨木參天,細碎的陽光穿過層層的樹頂投在了地面上,微風輕拂、溪水潺潺,一副靜謐而美好的自然風光。
“吼……吼。”楊樹耳邊,一陣低沉的嘶吼聲傳來,轉頭看去一頭體型和牛一般大小的座狼匍匐在木屋邊,渾身毛皮漆黑,
頭頂還有一塊奇怪的符文,正散發出淡淡的魔力。對於普通人來說,這頭座狼也許是一頭殘暴的巫獸,一夜之間便能吞噬一座村莊,即便最英勇的騎士也不敢獨自與之對抗。
但對楊樹來說嘛,這只是一條小狗狗。
大滅鬥氣忽然爆發,一股強烈的威壓驟然在森林裡彌漫開來,與此同時,楊樹口中暴喝一句:“過來!”
“嗷, 嗚嗚。”座狼身子向後一縮,發出了小奶狗一般的慘叫聲,眼中閃爍著的凶光迅速消散。
“過來,坐下!”他發出了第二條指令。
座狼猶豫片刻,邁開腳爪五六步走到了楊樹身邊,重心後仰上肢翹起,如同人一般坐下了。
“誒,這才聽話嘛,現在你就是我的專屬坐騎了,就叫芬裡爾吧。”楊樹摸著座狼翹起來的頭部,然後毫無預兆地用力往下一按,整個狼軀被他按進了泥土裡,深陷地面數寸。
“不聽話的話,我就把你腦袋撬開,巫核拿來充電,明白嗎?”他笑眯眯地蹲在座狼面前,一邊溫柔地撫摸著毛皮,一邊說出了致命的威脅。
座狼人性化地吞了一口口水,小小的眼睛裡寫滿了大大的恐懼。
暴力鎮壓芬裡爾後,楊樹把克倫特綁在狼肚子上,自己則坐上狼背,雙腿猛地一夾,“出發,去你常去的人類村莊!”
芬裡爾原地盤桓,沒有動靜。
“放心,我不會因為你吃過人就殺你,在這個時代背景下狼吃人算是正常的食物鏈關系,別吃可愛的小女孩就行。”
得到了主子的承諾後,芬裡爾狼頭一開,四爪翻飛間輕盈而迅捷地在森林中奔行起來,所到之處,百獸退散,看不出來還是一個狠角色。
克倫特身為一介巫師學徒,自然不可能活著深入巫獸森林的核心地帶,只不過在外圍徘徊,因此距離人類的村莊城鎮並不是很遠,芬裡爾沿著一條河流奔跑了大約一刻鍾後,在河水改道轉彎的地方,一縷縷炊煙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