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很多，總要試過才明白！

“陛下，臣有罪，臣實有罪。”

“皇兄，朕沒有別的意思。朕還是那句話，要是真有賢者，朕情願讓位。”

“陛下，臣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臣只是想提醒陛下，要是陛下不努力，這個天下可真的就不知道要跟誰姓了。”

“皇兄放心，朕是怎樣的人，朕要怎麽做，朕心裡清楚，也明白。”

“陛下，施大人可不是那樣的，一切還請陛下三思。”

“文慶是怎樣的人，朕心裡清楚，用不著那樣。不用擔心，文慶對朕，對大陳那都是忠心耿耿，皇兄何須試探。”

“陛下，每個人都一樣，沒有誰是真心的，臣是真的一樣陛下要三思而後行，千萬不可因一時的疏忽大意而讓天下出現動蕩。”

“難不成皇兄也不可信?”

“這個是自然。其實臣剛才有一些話還沒有說，那就是臣希望陛下除了自己以外，誰都不要相信。”

“皇兄，何至於此！”

“陛下做了這麽多年的皇帝，難不成連這樣的道理都不明白。皇帝者，孤家寡人也。你說既然是孤家寡人又怎麽會有可信之人，有可托付之人。”

“既然如此，那皇兄來我這裡又是為何?”

“臣來這裡，只是為了大陳的天下，僅此而已，再無其他。”

“皇兄要朕怎麽做?”

“殺了臣。”

“皇兄，這如何使得。”

這真的是……讓人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講了。哪有人會求著別人殺自己的，還有這一心求死算是怎麽一回事。

怎麽看都有點讓人想不明白，搞不秦楚！

唉，這……有什麽好整不明白的，有人想生就有人想死，這豈不是很正常。

正常啊，這真的是再正常不過。

“有什麽使不得的，如果臣的一條命能讓天下安穩，沒有外寇，臣就算真的死了又有何妨。大陳縱橫江左，臣無時無刻不希望能讓大陳的天下傳之萬代。”

“可是，這樣的事，朕如何能做。皇兄你是大陳的柱石，你要是一旦去了，大陳該如何是好，天下該隨便是好。”

“陛下，沒有誰是不可以被代替的。臣已經活了這麽多年，該有的那都有了，臣已經沒有遺憾了。現在臣最想要的就是大陳安穩，只要能實現這個目的，臣沒有什麽是舍不得的。”

“既然如此，那皇兄之後，誰是朝中棟梁。”

差不多，真的是差不多。

這矯情啊，虛情假意到了一定程度那真的就該休息了。

你說這位皇帝陛下是真的不想讓……也不盡然。可能在他的心中，也還是有一份不舍的，但更多的是舍得。

這大陳的天下說到底是他的天下，旁邊總站著一個人算怎麽一回事。

可能在旁邊站著的這個人並沒有那個意思，可能有他在旁邊心中會更安心一點，可能……

那也只是可能罷了。

沒有誰能允許……君王沒有私情，君王有的只有懷疑，君王有的只有不甘心。

辜負是常有的，孤獨就更是如此。

辜負是怎麽說的，孤獨又是如何。

皇帝嘛，辜負與被辜負那就如同吃飯喝水一般，尋常，尋常的很。孤獨就更是如此了。一個人，尤其是身居高位之人，孤獨那真的是……不是想不想，也不是有沒有，而是必須，一定，肯定。

每天都要防備，每天都要說假話，每天……都已經這樣了，不這樣還能如何。

不食人家煙火的永遠是神仙，要想成為一個好皇帝，還是要長在煙火之中。

這煙火是真的好看，

是真的讓人……難以言表。不知……差不多，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如果可以重來，很多應該就沒有了。

“這個就不是臣應該說的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所為，臣的話，到這裡差不多就算是結束了。等臣去了以後，這天下該怎樣那就怎樣，臣看不見也摸不著了。”

說的是真心話，也說的是實話，這個沒有什麽好講的。

對於他來說，到這裡也就算是結束了。

在這之前的許多年裡，他做了很多，現在想起來，心中還隱隱不安，隱隱作痛。

要不是一句承諾，他怎麽也不會變成這樣。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死。

其實怎麽講呢，這個也沒有什麽好可怕的，畢竟任何人都會死，這是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

有時候想一想知道什麽時候會死，應該也算是一件挺好的事。

有很多知道了比沒知道要好， 差不多就是這樣。

“皇兄，這件事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你會怪朕嗎?”

“陛下這說的是哪裡話。能為大陳而死，這是臣的榮耀，臣怎麽會有那樣的心思。臣唯一遺憾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沒有早死，要是臣死的再早一些，也就不會有這麽多的事了。”

“皇兄啊，這個並不是朕的意思。皇兄應該也知道，尋常人家爭家產，最多也就是像一隻喪家之犬一樣離開。這樣應該還是有機會的，畢竟只要出去努努力，運氣要是好一點，說不定就能翻身。可皇家不一樣，這要是一個不留神輸了，那可就是要丟姓名。朕想活下去，所以只能這樣做了。”

“陛下其實不用說這些。臣……臣的話……真的，應該怎麽講呢。”

說到這裡，這個王爺突然間就哭了起來。

為什麽就哭了起來，怎麽能這樣。

不過就是隨便說了幾句話，怎麽就哭了起來。

“陛下心中的那些痛，要說臣不知道，那是不現實的。怎麽講一直以來臣都在陛下身邊。每天看著的，瞧著的，說起來那不就是那樣。就像陛下說的那樣，皇家無私情，臣甘願赴死。”

“好了，差不多了。這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剩下的就看別人怎樣了。皇兄，到了那天朕也就不過去了。這種事朕實在是不忍心，所以……”

“陛下，一切默默地來就好，臣用不著那樣。”

“這樣就好，就好啊。”

說著這位陛下竟然哭了起來！

哭了個稀裡嘩啦，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怎麽會這樣。

唉，有句話是……沒辦法說，真的是沒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