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楊素地講解，楊玄感這個時候感到很開心。這份開心不僅來自得到答案後地喜悅，更來自於和父親地相伴。
　　楊素摸著兒子地頭說道:“書啊，其實不是這樣讀地。”
　　“父親，你說書不是這樣讀地，那是哪樣讀地?”
　　楊玄感抬起頭，有些困惑地問道。
　　楊素想了想說道:“這樣說吧，讀書讀地其實不是書，而是心。”
　　“父親，心是什麽?”
　　楊玄感更加不明白了。父親這是怎麽了，怎麽竟說一些自己聽不明白地話。
　　“哦，心是什麽。這怎麽說呢。”
　　聽著兒子地問，楊素也陷入了沉思中。是啊，心究竟是什麽。他有時候也想不明白。不過，那句話是真地沒錯。讀書哪裡是讀書，要真是讀書地話，怎麽會有那麽多地潦倒人。
　　“父親，是什麽啊?”
　　看到父親半天不說話，楊玄感有些著急了。
　　楊素從兒子的問中回過神，他想了想就說道:“這個問題，你暫且不用明白，你只需要記住，讀書不是讀書就行了。”
　　“父親，為什麽啊?”
　　楊玄感依舊不明白，他比剛才更加的不明白了。
　　“不為什麽，現在的你還小，有些道理你還不懂，等你在長大些就明白了。”
　　楊玄感說了聲，“嗯”，然後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他真的明白了?
　　那沒有。
　　明白，對於他來說還太早。這句話就算是在一些老學究那裡，也未必能全然懂。說起來，要不是楊素看的書，經歷的事足夠多，他也未必能明白。
　　不夠說來也是奇怪，既然這句話如此難以理解，他又為何要對他那還不滿十歲的兒子說。難道他不知道，就算他說了，他的兒子也不會明白。說來無用，何須多說。是的，就是這樣。可是啊，他在說那些話的時候，壓根就沒有考慮到楊玄感會不會聽懂。方才，他會說，不過是意到了，話也就到了。
　　“你嗯什麽，難道你懂了嗎?”楊素笑著說道。
　　回父親的話，“沒有。”
　　楊玄感低著頭，像是做錯了事。
　　“沒有就說沒有，你低著頭作甚。你就算是說錯了話，我也不會怪你。你是我的兒子，我怎麽會責怪你。”
　　“可是，父親，母親說，有時候，就算不會，也要說會的。母親說，你要是說了不會，別人就會看不起你，覺得你是個傻子。”
　　“哈哈哈。”
　　聽著兒子的這話，楊素不由的就笑了起來。
　　父親為什麽會笑，難道自己有說錯話了。想到這裡，楊玄感的頭就又低了下來，而且比剛才還低。
　　笑完以後的楊素看到兒子又是那樣，心中頗有些不悅。
　　“抬起頭來，你又沒有做錯事，幹嘛要低著頭。”
　　楊玄感低著頭，聲音很小的說道:“父親，我……我剛才說錯話了，讓父親不高興了。”
　　“你那裡說錯話了?”
　　“嗯，我，我不知道。”楊玄感想了好長時間才說道。“嗯，我……剛才我看見父親您的臉色不好，所以我才……”
　　“這樣啊，你呀……算了。”
　　本來，楊素想要說什麽，但是他突然又不想說了。
　　“父親，你怎麽了，你別生氣了，我錯了，錯了，錯了，還不行。”
　　看到父親欲言又止的樣子，楊玄感趕緊跪下，說道。
　　“你起來，站起來，你這個樣子像什麽。”楊素有些生氣了。
　　“父親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氣，別生氣。”
　　楊玄感有些小心的說這些話，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好了，父親並沒有生你的氣。父親只是想到了一些事，突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說著，楊素把楊玄感抱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看到父親這樣，楊玄感真的很高興，他記得上一次父親這麽抱自己的時候，還是自己五歲的時候。那個時候，他最喜歡的就是在父親的懷裡，用自己的臉蛋去蹭父親臉上的胡子。現在啊，他是不能在那樣。就算想那樣，楊素也不會允許那樣。都已經這麽大人了，再像小孩子，肯定不行。
　　坐在楊素腿上的楊玄感問道:“父親，你以後可以經常這樣陪著我嗎?”
　　“可以。”楊素想也沒想，就直接說道。
　　“如果真的是那樣就好了。”
　　這個時候，楊玄感說的很小聲，聲音中略帶著幾分哀怨。
　　說者無心，聽者有心。
　　楊素聽著這話，心中想了很多。
　　是啊，自己……真的能做到嗎?剛才在說那話的時候，他是順嘴說的，並沒沒有想太多，這個時候經過兒子這麽一提醒，他就想到了。自己常年在外帶兵如何能夠經常陪伴在兒子身邊。
　　過了不長的時間，楊素摸了摸兒子的頭，然後道:“這些年，你辛苦了。”
　　這又是一句聽不懂的話。不過，雖然聽不懂，但楊玄感還是能夠聽出來，父親對自己的心意。
　　他抬起頭看著父親，道:“父親，你別這樣。我都知道的，你不是不想陪著我，而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不要傷心，就算你不在我的身邊，我也可以變得很好。”
　　楊素摸著他的頭說道:“嗯，感兒最乖了。”
　　真的是父慈子孝，真的很溫馨。在遠處看著的鄭祁耶這個時候，不由的有了幾分的失落。
　　若是也能夠在其中，那該有多好。自己明明是你的妻子，是孩子的母親，為什麽就不能享受那一份的溫柔。你為什麽就不能好好的對自己，明明以前的我們那麽的相愛，是什麽讓我們變成了這樣。
　　此刻的鄭祁耶心中不由的這樣想著。
　　是啊，為什麽就不能呢。他們兩個人究竟怎麽了，是什麽讓曾經相愛的兩個人變成了這樣。
　　不知道，這是一哈沒有問題的答案。
　　這個時候，鄭祁耶走了出來，她一點點的朝著楊素父子倆待的地方走去。
　　不，我是沒有錯的，我都是對的。我也要享受這樣的溫暖，我也要加入其中。
　　鄭祁耶沒有想自己的問題，她在短暫的思考過後，決定直接過去，直接去尋找屬於自己的東西。
　　有一點生硬，有一點強求。
　　你說這樣的行為怎麽可能會得到好的結果，這終究是不行的啊。果然，在看到鄭祁耶過來後，楊素放下了孩子，然後朝著自己的書房走去。
　　不願相見，何須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