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念聞言,有些意外:“你們不是有專門的鑒別方式嗎?”
為什麽要特地帶上她?
白助理沒有回答。
墨念便知這是不方便解釋的問題,於是沉默下來,思考白助理的提議。
快到醫院時,墨念也同意了白助理的提案:“我知道了,我會配合的,但不要讓我做過分的事。”
“不會的。”白助理微微一笑。
終於,兩人到達醫院,將車停好後,白助理帶著墨念朝醫院裡走去,並打電話聯系鬱之渙。
“鬱二少麽?我已經到了,總裁在哪個病房?……好的,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白助理掛斷電話後,又給集團那邊的人打了電話:“飛機準備好了嗎?派人來星城第一醫院,總裁在……”
吩咐幾句後,白助理才收起手機。
……
一刻鍾後。
白助理帶著墨念趕到了紀時笙的病房門口,沒有進去,屋內是給即使身高檢查的醫生與護士。
“鬱二少。”
白助理停在門口,向一名坐在走廊長椅的年輕男人打招呼。
墨念順勢朝那男人看去,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單薄”。
雖然坐著,但也能大概判斷出這男人的身高接近一米八,但身體卻十分瘦弱單薄,穿著白襯衫的模樣,好似一張紙,風輕輕一吹就能刮跑。
與之相匹配的,是那張蒼白的臉,白的不自然,帶著幾分病態的感覺,眼周的泛著烏青之色,像一個重度失眠患者。
若是換成一般人,這樣的狀態大概會給人不修邊幅的猥瑣感。
眼前的男人卻不一樣,他給人的感覺是乾淨的,讓人不敢靠近,生怕玷汙了他的那份純淨。
這便是紀時笙的好友,被白助理稱作“鬱二少”的鬱之渙。
“好久不見。”
鬱之渙聽到白助理的聲音,抬眼朝白助理看去,“時笙還在做檢查,再過一會應該有結果了。”
接著,他注意到了墨念,便看向墨念。
墨念也在打量鬱之渙,她還是第一次聽人稱呼紀時笙為“時笙”,就是鬱之渙說著兩個字的口音有些奇怪。
鬱之渙看向墨念時,兩人對上視線。
這是墨念第一次在年輕人中看到如此滄桑疲憊的眼眸,帶著深深的厭倦,並不針對任何人,他只是太累了。
“這位是?”鬱之渙第一次見墨念,便多看了幾眼。
他的眼神並非一般男人打量墨念時的別有深意,僅僅是出於陌生才向墨念投來視線。
“您好,我是總裁的新秘書。”
墨念主動自我介紹,“我叫墨念。”
“你好。”鬱之渙簡單打了招呼,便不再說話。
白助理也沒有刻意找鬱之渙聊天。
墨念在旁邊看了,有些疑惑,以白助理的性格,怎麽可能冷落紀時笙的朋友?
是因為氣氛太沉重,所以才不說話嗎?
墨念想著,病房那邊很快有了動靜。
醫生出來後,對他們說道:“病人的身體沒有大礙,只是需要休息一會,短時間醒不來也是正常現象。”
“大概要多久才能醒呢?”白助理問道。
“今晚就能醒了。”醫生說道。
白助理聞言,松了口氣,“謝謝醫生。”
“沒事。”醫生離開。
白助理也開始聯系其他人,為紀時笙辦理出院手續,準備用私人飛機送紀時笙回江城。
就在白助理安排完所有事時,鬱之渙忽然開口了:“我也要去江城。”
“鬱二少也要回去嗎?”白助理有些意外,沒記錯的話,鬱之渙之所以回國後待在星城,不就是為了逃離江城,不見“那個人”嗎?
現在怎麽……
“時笙是跟我吃飯的時候出事的。”
鬱之渙淡淡說道:“總要等他醒了再走。”
“好的。”
白助理也沒多說什麽,“我給您安排。”
“嗯。”鬱之渙微微點頭。
墨念在旁邊默默聽著,這並非她能參與的話題,不過第二次聽鬱之渙叫“時笙”,她越發覺得鬱之渙的口音奇怪的,總覺得鬱之渙說的不是“時笙”。
就在這時,白助理安排接送紀時笙的人來了。
“鬱二少,墨秘書,你們在門口等一會,我去看看。”
白助理跟那些人進了病房,將紀時笙從病床上轉移到擔架上。
這個空隙裡,墨念與鬱之渙單獨相處。
“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墨念忽道。
鬱之渙瞥了眼墨念,既不親切,也不疏離地道:“什麽問題?”
“剛剛聽您稱呼總裁為‘時笙’,但口音有些奇怪……”
墨念道:“抱歉,是個奇怪的問題。”
她並非無聊想跟鬱之渙搭訕,她只是隱約覺得鬱之渙稱呼“時笙”二字時,聽起來有些耳熟。
“不是口音問題,是你的認知錯了,我並不是叫的‘時笙’。”
鬱之渙並沒有嫌棄墨念的怪問題,他淡淡回答道:“我叫的,是‘時盛’,時間的時,盛開的盛。”
不是時笙, 是時盛!
時盛……
墨念腦海中忽然閃過紀時笙對她的控訴——
“你還記得時盛嗎?!”
“那個……被你扔在火場的孩子!”
時盛……
就是紀時笙?!
她把紀時笙……
扔在了火場裡?!
墨念呆住。
“你還好嗎?”鬱之渙見墨念的狀態不對。
墨念回過神,張了張口,剛要敷衍過去。
這時,白助理帶人出來了。
“可以出發了。”
白助理出聲,剛巧為墨念跳過了鬱之渙的問題。
“好的。”墨念話鋒一轉,表情也恢復了平時的笑容。
鬱之渙看了她一眼,雖然感覺好友的新秘書很奇怪,但也沒心情多問,只是從長椅上起身,一行人離開了醫院,坐上飛回江城的飛機。
至於墨念的行李,已經委托給今天回江城的梁秘書整理帶回。
星城與江城很近,不到一小時,飛機落地。
白助理要帶人將紀時笙送到醫院去。
鬱之渙卻並未同行,只是說晚一些再去看紀時笙,他要先回家一趟報平安,他回國後還沒回家。
雙方分開,墨念跟著白助理等人去了醫院。
“墨秘書。”
白助理安排好一切後,帶著墨念來到一個空房間,他拿出不知何時準備好的協議遞給墨念,“簽下這份保密合約,你能拿到一個滿意的數字,當然,你也要付出相應的勞動力——請在總裁醒來之前,留在總裁的房間,陪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