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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風之花雨》第1286章 鳳落窮鄉,龍困池淺
近年一兩年來,三河幫猶如彗星般崛起,名動三江。

勢力乃是真真意義上的遍及三江,而非僅僅是形容。

丹鳳幫主的威名仿佛流焰輻射八方,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宮天離這個名字,在許多人的心目中,意味著霸道、冷酷、殘忍和血腥。

然而,僅有少許親近的人才知道宮天離其實叫伏劍。

幾乎不為人知的是,伏劍既不姓宮也不姓伏,姓趙。

不同的姓名代表著不同的身份,不同的身份意味著不同的經歷。

經歷使人成熟,經歷越複雜、越曲折,往往成熟越快。

現在的伏劍,已經熟透了。

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少不更事的單純少女,亦不是那個容易害羞的可愛婢女。

現在的伏劍,連她的親哥哥都不敢直視。

伏劍坐於案後埋頭書寫,一襲火紅的招牌男裝,襯得臉膚霜白,雙瞳寒黑。

趙反真站在下首,低著頭不時偷瞄,連大氣都不敢喘。

兄妹倆自幼相依為命,一直相當親密。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生出畏懼之心,再也不敢在妹妹面前隨隨便便。

好像面對的不是親妹妹而是柔公主。

伏劍不抬頭、不停筆地問道:“什麽事情非要見我?”

趙反真道:“我不是進城打聽情況嗎!這兩天轉下來,好像沒什麽情況。”

伏劍驀地停筆,抬頭凝視道:“好像,是什麽意思?”

兄妹倆早先都是柔公主的人,公主將哥哥派往二王子身邊做內奸,後來在公主的指使下與她唱了出惡霸調戲少女的戲碼,讓她順理成章到了風少身邊。

總之,她哥哥是個很在行的密探,做事謹慎小心,說話有的放矢。

諸如“好像”“可能”這種詞,要麽不說,說出來通常意有所指。

趙反真道:“明面上一切正常,但不如常,有點外松內緊的意味。”

“怎麽正常,但不如常?”

“正常在平靜,但是通常不可能這麽平靜。”

趙反真沉吟道:“這種氣氛,讓我聯想到當初江寧府的凰台禁武令,只不過這次范圍更廣。起碼我這兩天轉到的地方,皆是如此。”

伏劍難掩訝色。

申州魚龍混雜,多方插手,沒有一家能夠一家獨大。

像禁武令這種需要絕對強權支撐的禁令不可能出現。

趙反真繼續道:“我特意讓人尋釁滋事,結果有人便服現身,當場擒下。”

伏劍傾身問道:“人被送到哪裡?”

人被送到哪裡,哪裡就是源頭。

趙反真道:“我當時在江城會申州堂附近,人被扭送到江城會申州堂。後來我又去川盟和荊江會的地盤分別試探了一下,皆是便服現身,就近扭送。”

伏劍臉色冷下:“也就是說,他們背著我達成了一致。”

趙反真糾正道:“可能,可能背著你達成了什麽共識。”

伏劍拍案而起,怒道:“豈有此理。”

江城會和三河幫關系良好,甚至算得上盟友,有事至少要給她透個風。

荊江會背後是中平王室。

中平王室本來就很弱勢,荊江會那就更弱勢了,怎麽敢背著她搗鬼?

其他幫會,跟三河幫交情不深,她倒是沒什麽好生氣的。

伏劍很快冷靜下來,問道:“閩商會館呢?”

凡交通便利,商貿興盛,閩人扎堆的地方大多有閩商會館,申州也不例外。

僅是勢力不大罷了。

三河幫和閩人的關系非常緊密,與閩商會館稱得上血盟,雙方是無條件的互助。

趙反真道:“在附近試過了,

一樣。”伏劍臉色微變,緩緩坐了回去。

事情嚴重了。此行她帶了一支小型艦隊,其中過半水手和小半幫眾都是閩人。

如果連閩商會館都不可信賴的話,她現在沒多少人可以信任了。

尤其她現在下榻的地方就是閩商會館,豈非連安全都無法保證?

伏劍十分費解,喃喃道:“這是為什麽?”

她實在想不明白,明明一直都很順利,怎麽突然之間舉目皆敵?

趙反真提醒道:“如果他們之間當真有共識,我這連番試探,肯定打草驚蛇。”

伏劍神情恢復平靜,冷冷道:“打草驚蛇又怎樣?難道他們還敢打上門不成?”

兩人正相對沉默的時候,一名清麗脫俗的美貌少女昂首入門。

於下首單膝點地垂首,以清脆動聽的嗓音道:“稟伏少,江城會、荊江會、川盟、陳許商會,還有本地的武勝派、義陽門,以及關南拓跋家,聯袂登門求見。”

伏劍豁然起身,臉如寒霜,聲如冷磬:“他們還真敢。走,出去會會。”

她居於閩商會館主院,出門就是中庭,入目所及,十好幾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男子峨冠博帶,頗有威儀。

女子華冠麗服,亭亭玉立。

雖然個個攜刀佩劍,然而像權貴人士多過像江湖中人。

環形廊道上肅立著許多三河幫幫眾,大約二三十人,以美貌的妙齡女子居多。

他們明顯感受到來者不善,盡管未曾拔出武器,卻是肅然以對。

隱隱對中庭形成包圍之勢。

這些是伏劍精心挑選的高手,專門用來保護自己的近侍,出身跟純狐姐妹差不多,都是幫內中高層人士的子女,其家族與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是以忠心無虞。

伏劍的寒臉不知何時變成了笑臉,且是笑臉盈盈,左右行禮道:“諸位江湖前輩,同袍高義蒞臨,小妹有失遠迎,萬望恕罪。”

眾人紛紛還禮,言說宮幫主客氣。

“申州窮鄉僻壤,池淺水濁,從來難棲丹鳳,一向不育蛟龍……”

當中老者一手捋須,側手環比,笑道:“竟遇宮幫主行遊到此,諸位與有榮焉,倍感欣悅。欲設宴接風洗塵,為示尊重,相約聯袂相邀,望宮幫主一定賞臉。”

伏劍在江湖上人稱丹鳳幫主,一向以男裝示人。

他左一句難棲丹鳳,右一句不育蛟龍,分明擠兌。

至於設宴,幾天前伏劍到來時,已經參宴見過諸人。

又是行遊,又是接風,擺明反話正說,聯袂趕人是真。

伏劍聽他拽文,心下暗惱,偏偏伸手難打笑臉人,尤其人家還是前輩。

她肚子裡實在沒有多少墨水,搜腸刮肚也不知道該如何反唇相譏懟回去。

美目緩轉,去瞧其他人。主要盯著江城會和荊江會的兩名堂主。

兩人裝作看不見,就是不跟她對上眼神。

他們把本地武勝派的鄭老推出來說話,就是想躲在後面,不想出頭。

反正法不責眾,他們僅是從眾,宮天離縱有天大的火氣也不能一股腦衝他們來。

其實申州閩商會館的館主也在場,不過躲在最後面,這時更不敢冒頭。

伏劍看見他了,但是沒有盯過去。

三河幫和閩人的關系確實太不一般了。

就算人家明火執仗站到對立面,她都不好當面責怪。

否則幫中的閩人立馬亂套,她都沒法收場。

頂多事後向馬玉顏告狀。

鄭老見伏劍冷著臉不做聲,緩緩道:“宮幫主不肯賞臉?”

伏劍定眸道:“諸位如此盛意拳拳,我能問問為什麽嗎?”

鄭老肅容道:“貴幫溯著淮水一路向西,順者昌逆者亡,霸道過頭了,頗有魔門風范,在場諸位認真協商之後,方有今日之邀。”

伏劍冷笑起來:“怎麽?莫非你們還要降妖伏魔不成?”

“老夫癡長幾歲,倚老賣老說幾句肺腑之言。”

鄭老正色道:“宮幫主正當青春年少,迷途知返,尚可挽回,知錯能改,我等自然既往不咎。若是執迷不悟,恐怕誤人誤己,屆時悔之晚矣,我等也無可奈何。”

伏劍硬是被噎得一點脾氣都發不出來。

這才知道什麽叫薑是老的辣。

人家話都是好話,從頭到尾沒有半句惡言。

現在更是語重心長,聽著好像都是為了你好。

可是胸口的氣怎麽就是越來越堵呢?

伏劍強壓住心頭火氣,寒聲道:“如果我不去赴宴, 諸位還要強請不成?”

鄭老淡然自若地道:“諸位協商數日,正是為了以策萬全,聯袂登門相邀,更是表示善意而非歹意。如果宮幫主非要一意孤行,恐惹眾怒,於事無補,反遭難堪。”

伏劍冷靜下來,凜然道:“虧得鄭老能把仗勢欺人,以眾凌寡,說得這般含蓄委婉,咱們都是混江湖的,別整些文縐縐的,諸位隻管劃下道來,宮天離接下就是。”

鄭老歎氣道:“諸位公推老朽為盟主,老朽也就隻好勉為其難發號施令了。”

撮唇吹哨。

嘩嘩嘩,風嘯大作。

成片的人影此起彼伏地飛掠牆頭,從房上縱躍而下,更從門外紛紛湧入。

一下子把中庭給擠了個滿滿當當,把廊道給堵了個嚴嚴實實,硬是圍成了囚籠,把廊道內那二三十名三河幫高手與伏劍硬生生的拿人牆隔開。

一眾近侍鏘鏘拔出刀劍與之對峙,但也僅此而已。

這些人牆可不是空手的肉欄杆,一個個橫刀平劍,身手矯捷,明顯武功不低。

加上人數眾多,真要打起來,他們不太可能衝出去,更有更能是人家打進來。

伏劍不動聲色,人也一動不動。

剛才進門稟報的那名清麗少女一下躍到她身前,橫劍以待。

趙反真反應慢點,手上也沒有武器,只能把手臂展開,緊張兮兮地護住一側。

鄭老捋須微笑道:“宮幫主切莫誤會,這僅是為了確保公平公正。來者是客,還請宮幫主隨意劃道,我等自當一一接下,直到宮幫主心服口服,願意赴宴為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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