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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共主》第118章 封神大會(5)
  西山神王洞洞主黃仙師,蒼龍河水主余蟶,神仙溝刀無神……
  周穆放下手中神仙帖,揉了揉眼睛,有些忍俊不禁:“這就是參加封神大會的神仙聖人?”
  對面的老仙師嘴角抽了抽,眼神隨著周穆嘴中蹦出這麽一個個神仙名字漸漸眯起。
  笑了兩聲,周穆說道:“這些神仙老爺名號叫的著實吸引人,生怕他人不知自己幾斤幾兩,瞧來看去,這幾頁紙上拎乾水份,踏入宗師境界的不過一手之數,你說周賊請來這些小魚小蝦,能掀起什麽風浪?”
  老仙師不知為何,面色卻是愈發凝重,待周穆說完,老仙師罕見地盯著周穆雙目,直問心神,說道:“若是這次封神大會是一盤生死局,入局者九死一生,你當如何?”
  周穆思襯一番,眼神熠熠,說道:“仗劍而行,降妖除魔!”
  老仙師聞言,反而愈加凝重,說道:“天道昭昭,世間草木蟲獸亦可成精,可幻人形,有心思良善者與凡夫俗子無異,甚至與人族婚嫁者也頗多,而人族素來寬容大度,持禮而為,人族修士對於這類精怪,多念及修道艱難,成精不易,少有打殺,任其在人族地界借天地而修,也算和睦而鄰,這便是人族與妖族最常見的相處模式。”
  “但還有一類精怪,由於成精之前沾染天地陰晦凶戾等邪祟之氣,嗜血好殺,凶殘成性,故而得之小道,此類妖物幻人形後仍會有露出馬腳之日,時間不定,且此類妖物與人為惡,心思陰狠,手段縝密,常常混跡人群以善為面,混淆視聽,背地卻惡相環生,諸多識人不清之輩多數受之蒙蔽,與惡為鄰而不自知,甚至助紂為虐,此類妖物雖不被天道認可,但卻並未令之滅絕,故賞之小道,準其修行,天道有好生之德,或許在此吧!”
  老仙師一番自說自話,咧嘴一笑,說道:“這神仙帖上的神仙聖人十之八九皆是精怪得道,也就是所謂的妖物,一群烏合之眾,也敢堂而皇之自稱神仙聖人,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周穆隱隱覺得老仙師話未言盡,似乎存有深深忌憚,雲遮霧繞點撥自己,究竟為何?
  周穆不知,時下老仙師已是騎虎難下,這趟西岐之行,本是假借突然之事行蓋壓打磨周穆之意,在老仙師眼裡,這近十載間周穆走的委實太過順遂,年輕人行走世間好似幼木生長土壤,需得在一定時間砍旁枝、壓頂,方才能生長的根粗枝壯,才可在將來秀木於林,這是老仙師原本西岐之行訂下的本意。
  可來西岐後,尤其經過這些時日悄然觀察,老仙師愈發覺得自己這是在棋行險式,甚至說是自絕生路,封神大會貌似是被人打的幌子,背後深意卻是要將此地陷入絕地,無論精怪還是百姓,皆是盤中誘人餐食,事成之日,西岐怕是再無生者可言,老仙師私下打探過,西北其他城關,怕是已遭毒手,方圓千萬之地皆成死土,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此等消息卻在西岐鮮為人知,細細思量下,老仙師自覺脊背發冷,寒從腳底而生。
  西岐,應是盤中最後的一塊肥美肉食!
  即便眼下,他想帶著周穆離去,怕是已然退無可退,這西岐鎮儼然變成了上天無門遁地無空的死地,而這裡的神仙百姓秋毫不知,依舊沉浸在某種詭異的喜慶氛圍中,這才是細思極恐,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布局之人,這是何等手筆?
  縱然是行跡江湖數十載見過無數大場面的老仙師,也按耐不住心底悸動,想撒丫子,溜之大吉!
  平常的書信自是無法再送的出去,老仙師斷然也不會再做這等徒勞無功的試探,而他發出的以神魂為引的符籙家書,四五日也不曾有消息傳回,這便是老仙師忍不住點撥周穆的原因所在。
  年輕人不懼死、不畏死自是極好,說明心頭一腔熱血尚未冷卻,可這並非老仙師所想看到,要死得其所,死有所值,才是老仙師認為人生之大義所在,亦是老輩人理當教誨後輩傳承下去的寶貴財富。
  簡而言之,即是老仙師認為時下並非二人死得其所之時!
  所以,要活下去!
  千方百計活下去!
  隨後,已然在心中思襯、掂量些許時間的老仙師,便開門見山將一切告知周穆,房間裡二人話語之聲隨著時間流逝愈發悄寂……
  ————
  這一日,西岐鎮人聲鼎沸,最為熱鬧的城隍廟附近,更是聲勢浩大,人頭攢動。
  破敗的城隍廟前,一位姿容秀美的婦人跪在地上,懷裡緊緊抱一位繈褓中的幼嬰,任憑周邊百姓汙言穢語,唇槍舌劍,只是低著頭抽泣,時不時還用余光掃量一下不遠處滿腔怒火的長衫男子。
  婦人隻字不言,雖是隱隱抽泣,但也並未持續,而是每每長衫男子目露不忍看向她時,方才抽泣兩聲。
  繈褓中的幼嬰,似乎正安然睡著,對於繈褓外的狂風暴雨,自是一概不知,而婦人似乎為了保護幼嬰,特意將其包裹的格外嚴實,獨留自己眼前巴掌大小的空蕩,外人視線很難繞過繈褓看清一二。
  在長衫男子與跪地婦人之間,站著兩位須發雪白的老者,一位怒目噴張,一位愁容滿面,四人此時皆沉默無語,而在四人之外,圍觀眾人卻是早已炸了鍋。
  鬧出這一幕的,是西岐鎮上唯一的書香門第,詩禮之家——楊氏家族,跪地的婦人是楊家孫媳,目有不忍的長衫男子是楊家長孫,與婦人是明媒正娶的婚配夫妻。
  而兩位老者,自是楊家德高望重的長輩,面對眼下後輩做出這等傷風敗俗,有辱門風的醜事,扼腕歎息之余,更多的是滿腔怒火無處發泄。
  事情源頭,皆來自於婦人懷裡的幼嬰。
  婦人是西岐本地人氏,與楊家長孫楊千秋於街上書局邂逅即墜入愛河,很快便愛的火熱,他未婚她未嫁,情投意合,郎才女貌,自是天作之合的好婚姻,不過一年,二人喜結連理,結成百年之好。
  婚後二人濃情不減,為防他人打攪,爭得楊氏長輩點頭同意,於鎮上與楊氏相隔不遠之地,離家共築愛巢。
  本該是攜手共白首的美滿婚姻,卻不曾料想到被喜上添喜出生的幼嬰無情打破,初始之際,婦人還想欲蓋彌彰,假借神仙由頭搪塞過去,孰料隨著幼嬰日漸“異於常人”,街坊四鄰風聲四起,被蒙欺過去的楊氏終於回味過來,便喚來孫媳當堂對質,婦人自知再無隱瞞之可能,便選擇沉默不言,聽之任之,疾風驟雨,自巋然不動。
  原來這婦人所生幼嬰,是為異於常人的妖物,粗看之下,並無奇異之處,可當幼嬰啼哭露齒,差異之處便可一目了然,幼嬰生的一口劍齒獠牙,且舌分雙叉,落生百日即可攀爬跳躍,甚至生吞活物,夫婦二人何曾見過此等驚世駭俗的幼嬰,惶恐之余更多的是想如何將其“天生異象”掩蓋下去。
  誰曾想人算不如天算,幼嬰生而為妖,焉能安生自眠於繈褓之中,待長到六七月,這妖嬰常趁婦人不備,偷溜而出,禍害周邊家畜,初始街坊四鄰還誤認為是山中黃大仙偷溜下山所為,便無追究,可隨著時間流逝,家畜慘死之事,愈發頻繁,便有心思縝密之輩覺察出異樣來,故而挖坑設局埋伏,於子夜家畜籠舍合力將之捕獲,故而才有今日喧囂議論。
  至於為何選在許久未曾燃香跪拜的城隍廟前,大抵是眾人於潛意識裡還認可這城隍爺是可為百姓震懾邪祟降妖除魔的神仙老爺,雖然廟宇幾近年久失修,但神仙老爺哪裡會與凡俗百姓一般見識不是?
  怒火中燒的老者,甩開另一位老者拉勸的手臂,指著跪地婦人,一字一句說道:“楊花,方才千秋所言是否屬實?”
  婦人默不作聲,但終歸還是點了點頭。
  “呼”,即將爆發的老者長吐一氣,暫壓心頭怒意,再次厲聲追問:“你與那妖人苟且,是在你與千秋拜堂前還是成婚後?”
  婦人抿了抿削薄的紅唇,看一眼不遠處那個立下誓言要與之白首的男子,再次選擇沉默。
  “賤人!妖婦!”,惱羞成怒的老者終是壓製不住怒火,脫口呵罵,這種俯首不語的態度,無形之中便是默認己錯的行為,讓歷經幾輩醇良文風熏陶的楊氏蒙塵無光,斯文掃地,即便神仙老爺來了,也斷無法外開恩的可能。
  妖嬰必須處死!
  妖婦亦然!
  楊氏長孫畫地為牢,面壁思過,不可再踏出家門半步!
  另一側,柴堆早已架好,隻待婦人開口認錯,一把大火便可將這一切罪惡齷齪付之一炬。
  楊氏仍舊是昔日門風醇良的詩禮世家!
  矗立數百載的高大牌坊依舊會熠熠生輝!
  圍觀眾人眼泛精光盯著跪地婦人,此起彼伏的議論聲早已消弱,他們心中即將噴薄的快意就在親眼看見柴堆點燃的那一刻!
  期盼著,渴望著!
  目不轉睛,好似撿拾銀錢的癡漢,眾人心中祈求城隍老爺,開開眼,讓妖婦賤人認錯,一把火燒死這對苟且偷生的妖人!
  突然,跪地婦人笑了笑,開口說道:“楊花知錯了,還望勿要牽連夫君!”
  一語激起千層浪!
  “嘩……”
  洪水決堤一般的議論聲蓋過此時任何聲音,婦人後半句話並無有人關注,但前半句認錯之言卻是一清二楚!
  “嘿,還笑得出來,真是賤貨一個,和妖人苟且還生下個小妖精,真不知廉恥!”
  “楊花據說是狐狸精轉世,才能勾引住那楊千秋,不然當初如何能脫穎而出?”
  “有人在山中見過楊花,說是正與那樵夫苟且,騷浪之態,嘖嘖……”
  ……
  “燒死她,燒死他!”
  “燒死這對妖人母子!”
  眾聲討伐下,婦人抱著妖嬰被押上柴堆,隨著楊氏老者一聲令下,火光衝天而起,須臾之間將婦人身影吞沒。
  圍觀眾人看得津津有味,酣暢淋漓。
  不遠處的長衫男子,面有淒愴之色,衝火堆微微張嘴,不知說了句什麽。
  ————
  一座地窟之中,鬼石嶙峋,即有犬牙交錯恍如怪物擇人而噬之態,亦有暗紅血石似若幽冥血池的瘮人情境,水落如血滴,打在血石之上,聲音在悄邃的地窟中,傳蕩出許遠。
  在聲音傳蕩消逝的盡頭,一口劍齒獠牙的血盆大口虛張,像是從洞窟岩壁上生長出來一般,靠近稍許,便有血腥氣味衝鼻。
  血口分叉長舌上,擺放著一把精美玉椅,卻是空空無人,其上徒放一頂平淡至極的儒冠。
  一道鬼魅無形的身影跪伏於玉椅之下許久,瑟瑟發抖,卻是不敢抬頭絲毫。
  儒冠上驀然亮起兩團血汙,像是不小心噴濺上去,左右各一,鮮紅刺目,猶如人之眼目。
  兩團血汙閃爍光芒,飄出清冷之言。
  “燒死那婦人, 不過是你失去了假借皮腹而生的一堆爛肉,用不著兔死狐悲傷心難過,既然你已然出世,那就去做點什麽,好讓這片天地上的可憐蟲們醒醒腦子!”
  跪伏的身影忍不住發顫,心中那點怨毒之心,已然被嚇的煙消雲散。
  “記住,離這片區域遠點,現在大人尚在途中,一旦打草驚蛇,攪了大人美味,待大人過來,你我可都擔待不起!”
  儒冠血汙光華散滅,洞窟再次陷入死寂。
  近乎死裡逃生的身影踉蹌起身,極其忌憚的偷瞄一眼儒冠,匆匆離去。
  在西岐鎮地下千丈之深,東南西北四處,皆有一座洞窟,洞窟中別無他物,僅有一口盛滿香油的沸騰大鍋。
  一片陰影掠入洞窟,懸停半空,兩團血色似眼目開闔,盯看湖泊一般的大鍋,血光翻湧,若人思考。
  油香嫋嫋,沁人心脾。
  似書墨油香,似香火熏香,似胭脂芳香。
  強烈壓抑下想食之一口的神魂欲望,陰影如人吞咽口水,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依序檢查完四口香鍋,陰影再次回到地窟,儒冠下似人流口水,又似冷汗瀑出,玉椅之上,一片腥臭水澤。
  他,已經許久未曾如此胃口大開,想饕餮而食,昔日尚穿一襲長衫之時,最大的快樂除開讀書,便是啖肉。
  肉香繞梁,三日不絕。
  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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