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時代,宇宙混沌分而未散,人族不過居於其中偏隅一地,當時主宰人族的首領,即為有巢氏,燧人氏,伏羲氏,女媧氏,神農氏,五氏各佔人族古地一山一水,其中有巢氏所佔山水,名為有巢山水。
孫小妖生於神話末期,雖然當時宇宙混沌已經徹底散開,變成毫無關聯的幾大古地,但居於其上的族群之間仍舊往來密切,他所在那塊古地混沌山,便是幾大古地之一。
“老弟,我看你面相忠良,亦非奸詐之輩,怎麽說起話來反倒相去甚遠,怎的,宿醉還沒醒?”
孫小妖審視著赤足大漢手上的那團山魂光暈,除了偶爾的微弱動靜之外,更多的還是一種類似假死的狀態。
故而,完全看不出什麽真假,若是想要說是有巢山魂,也無不可,但再來一人說是伏羲山魂。他也無法證明對方說錯。
所以,赤足大漢將這團山魂從金身中拖曳出來,根本證明不了什麽,若是硬要說能證明一點什麽,至多將赤足大漢的真誠態度算上。
“道友,此言差矣,山魂乃是天地至純靈氣所生,雖然現在乃是假死狀態,但只需要一點精純靈氣,就可令其蘇醒片刻光景,屆時一問便知真假!”
赤足大漢似乎早已料到孫小妖不會相信,隨即飛掠到洞府山根之處,從鬼泣山根除汲取一點靈氣,掠回彈指沒入光暈之中,搖曳如燈火的光暈驟然明亮些許,從中傳出“哈啾”一聲的打鼾聲。
“山神大人,你喚醒我,有何貴乾啊?”
從光暈中探出一個古靈精怪的小腦袋來,瞪大睡眼惺忪的眼睛,看著赤足大漢直打哈欠。
赤足大漢微覺尷尬,但好在孫小妖並未流露出什麽異樣神色,這也讓赤足大漢稍稍安心。
“本山神問你,你可是有巢山魂,這個問題關乎本山神身家性命,還望你能如實回答!”
山神大人生怕這個愛瞌睡的小家夥說錯話,畢竟他可是堵上了自己最後這點臉面,若是再被打臉,他可就真是無話可說。
“是呀,一百個是,一萬個是,不管是誰問我,我都說是,這不是山神大人之前就已經讓我裝在腦殼裡的東西嘛!”
小家夥拍著小胸脯,搖頭晃腦,說的頗為真誠,甚至還想像山神大人邀功,看我都答對了,厲害吧,給一塊山根吃吃唄!
孫小妖一臉壞笑,卻是笑而不語。
赤足大漢此時此刻,恨不能抽自己兩個大耳瓜子,自己以前教這些玩意做什麽,是能拿來賺銀子還是能轟那些老相好,如今陰溝裡翻船,一報還一報,也算是自討苦吃,怨不得他人!
“我說童言無忌,你會信嗎?”
赤足大漢尷尬不已,但又不得不解釋,關鍵是他也記不起來自己什麽教過這個小家夥說一套說辭。
“信啊,怎麽不信,你連有巢氏都搬出來了,怎麽可能不知道燧人氏,伏羲氏,是不是後面還有女媧氏,神農氏在等著我!”
孫小妖面色在說話中已經開始由晴轉陰,最後那句話更是幾乎喊了出來,他乃是出身鬥戰聖猿一脈,對這些人族神人根本談不上有多大的敬畏,另外鬥戰聖猿的血脈,較比起人族那些神人血脈,也相差無幾,甚至還有些許先天優勢,赤足大漢搬出有巢氏大名,雖是無心之舉,但在同為神話時代的強大族群眼裡,這就是赤裸裸的挑戰!
鬥戰聖猿一脈,生而為戰,死亦為戰。
“我不是這個意思……道友莫要誤會,我是想說……”
赤足大漢吭哧半天,臉憋通紅,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無奈地抓撓著頭髮,顯然很是崩潰。
孫小妖探出指尖,在金身眉心凌空一點,一點金光沒入其中,待神魂在金身體內巡遊兩周,勘察完成,方才從金身中跳脫出來。
“老弟,臨走前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你這山神的神號,是屬於哪座轄山境地?”
孫小妖抖擻衣袖,衣袖驟然變大,將金身收入,這種袖中自成天地的秘術神通,最早乃是人族一位神人,參悟過某類族群先天秘術後,雜糅了些許東西,開創出來的。
“神話雁蕩山,轄山十萬座,統地八萬裡,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雁蕩山神是也!”
赤足大漢鬱悶至極,隨口答道。
“雁蕩山神?”
孫小妖眼瞳一冷,金色的光束轟然攢射而出,罩在赤足大漢身上,火眼金睛可洞穿一切本源。
在使出獨門神通火眼金睛後,孫小妖的臉色變得愈發難堪起來,眼前此人金身與神魂呈剝離之態,這也是神話時代神道崩塌後,一眾大大小小神祗都要承受的痛苦,但赤足大漢詭異之處在於,他如今的這具肉身,確切來說,並不受眉心神魂操控,反而更像是憑借扎根於骨髓中的本能反應發生的動作,這種詭異的存在狀態,見多識廣的孫小妖也是生平第一次看到!
肉身和神魂,共同存在於一個整體,但二者之間並不發生任何的關聯,肉身之上的一切行動,皆是某種本能使然,而神魂存在的狀態更是詭異,竟然是誰人神魂外遊時崩碎後留存下來的一縷殘魂。
赤足大漢的狀態,可謂是詭異連連,生平罕見。
“哎……”
孫小妖歎息一聲,他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神道崩塌,眾神隕落,諸如此類的山水神祗多不勝數,好在眼前這位真魂早已消亡,但肉身憑借往昔本能方才存活至今,不得不說,這從那一方面來說,都稱得上絕對的奇跡。
“老弟,人生在世,活著已然不易,好好活著,沒有比這再大的道理,想喝酒便喝,想吃什麽便吃,日子順心便是好!”
孫小妖上前,拍了拍赤足大漢的肩膀,說出一番莫名奇怪的話。
“山水相逢,江湖再見,老弟,後會有期!”
孫小妖踏地而起,扶搖直上,在空中化虹遠去,破開萬重雲海。
“我怎麽感覺這位道友好像是在向我道永別詞?”
赤足大漢看眼指尖的光暈,又從袖中抖擻出一具小廝模樣的肉身,彈指將光暈彈入眉心,小廝眼皮跳了兩下,隨即睜開眼睛,看著赤足大漢,笑嘻嘻道:“兒子,看見爹也不知道打聲招呼,你這可是有點不孝啊!”
“滾!”
赤足大漢一腳踹飛小廝,看著面目全非的鬼泣山,不知道在思量什麽。
孫小妖又開始一番無頭蒼蠅傳送,好在這次時來運轉,古台六七次傳送,都沒有出現任何偏差,估量著距離帝丘越來越近,孫小妖方才稍稍安心。
自從魔土歸來,見到那兩位似曾相識之人,他一直在思量一個問題,神話時代那些真正的大神,會不會並未完全身死道消,而是以某種鮮為人知的方式,正悄悄蟄伏著,伺機重掌宇宙,恢復神道!
神道崩塌後,混沌徹底分散,宇宙古地也就變成如今的這番劃分,誰能保證這不是神道布局已久的一招落子?
可若果這樣揣測,昔年神道崩塌,落子一式,背後真正的原因是什麽?
孫小妖所在鬥戰聖猿一脈的老祖,曾憑借一己之力險些將神庭掀翻,那一場搏殺,可謂是驚天動地,神鬼懼怕!
若不是因為此等原因,鬥戰聖猿一脈也不至於後來落魄,盡管知道是神道中一些神祗在暗中作祟,但鬥戰聖猿一脈也是有心無力,自那位老祖被鎮壓後,此一脈的日子就是江河日下,一瀉千裡!
“終於回來了,兒子,還不快……”
孫小妖踏出石台,話說一半,卻是已經被眼前景象生生給懟了回去,只見得羅裙聯袂,香風陣陣,無數的嚶嚶笑語湧如潮水,瞬間將他裹卷其中。
“這是哪裡?”
孫小妖被眼前隨處可見的女子婦人身影所吸引,這個露個腿,那個露個肩,還有霧隱朦朧的,身上好似披了塊薄紗,或眉目含情,或情深款款,或熱情似火,或嬌羞賽花,每道靚麗身影,都各具其美。
石台就在一座渡口上,來來往往的女子婦人,驟然瞧見憑空而來這麽一個陌生人,卻也沒有什麽畏懼,有膽大者更是暗送秋波。
一條條采蓮漁舟穿梭在河面之上,無論撐船的,劃槳的,打漁的,背網的,竟然全都是女子婦人,半個男子的身影都見不到。
“不會是誤入了妖精窩吧!”
孫小妖心中隱隱有些忐忑,這番情境平生未見,若是換做后羿祠任何一個弟子來,怕是要嘴笑開花,只可惜他乃是鬥戰聖猿一脈,人族女子在他眼裡,不過是為紅粉骷髏,半點比不得聖猿一脈普通女子。
“這位大哥,你怎才來呢,你不知道我可是想你想的心都碎了!”
一位妖媚婦人,扭曳著細柳腰身,款款而來,人未到身前,但身上的香風已經撲面而至。
“我可認識你?”
孫小妖虎軀一震,連忙後退幾步,孰料身後隱隱傳來捂嘴輕笑,孫小妖連忙扭頭,卻是一位半老徐娘正與他近乎貼面而立,用手中一把圓扇遮面,只露出一雙精光閃爍的眼眸,好似會說話,衝著孫小妖眨呀眨,眨地他心神搖曳,幾近道崩。
“這位大姐,你又是何人,在下可是認識你啊?”
孫小妖退開兩步,佯裝淡定,但對面而立的婦人卻是不肯言語,一直衝他隻眨眼睛,弄得孫小妖一陣頭大。
“大哥,你可算來了,小甜甜想你想的好苦呢!”
主動送上門的女子,已然從船上下來,走到石台前,恨不能飛撲到孫小妖身上,身上的朦朧薄紗下,大好風光可謂是一覽無余。
“大哥,我跟你說吧,只要你來了我們這裡,你就不要再想著走了,這裡終日好吃好喝伺候著你,再有這些姐姐妹妹輪流招待你,這種神仙日子,怕是他界多少人夢中所求,而你被大道垂憐,才有這種氣運加身,人生一世,僅此一次,錯過了可就再也沒有了!”
女子說著,就要探手拉住孫小妖的手臂,只不過孫小妖猝然轟出一拳,鑿在女子肩膀,將女子砸飛許遠,吐血跌入河水。
渡口之上,所有女子已經露出凶態。
原形畢露!
“呵呵……”,一聲勾魂奪魄的哂笑,從河下傳出,一尾金尾遊魚從水中露頭,卻是口吐人言,“不領情也罷,出手傷我族人,這就是你不對了!”
“死魚精,原來是你在作祟,看爺爺不打爛你的真身!”
孫小妖從耳洞喚出神針,踏地而起,縱身飛掠而出,神針拎在手裡舞出一連串眼花繚亂的招式,最後當頭一棒落下,將河水完全切開!
水落石出!
兩片魚鱗在河道中熠熠生輝,沾染著絲絲血跡,而那條魚精已經不見蹤跡!
“水遁之術,好生厲害!”
孫小妖暗暗怎舌,心中開始篩慮精通水遁之術的族群,這種秘術神通,尤其是生活在水運之地的族群,最為擅長,甚至要比一些境界之高的修士還要精通,這也就是所謂的血脈之力。
一棍掄砸未果,但河中已然衝殺過來密密麻麻的水精之屬,魚鱉河怪,應有盡有,孫小妖也不曾怯怵,神針在手中一轉,橫棍再掃一片,飛撲上來的魚鱉河怪倒地半數,更多的則是被神針掃成猩紅肉泥。
“一群不知死活的河精,吃爺爺一棍!”
孫小妖一聲怒喝,橫棍再掃,同時將袖子裡的金身也一並放出,任其以肉身之力,橫衝直撞,將這座渡口之地,變成一方血骨肉池。
瞧見又憑空多出一位幫手,本就戰力不佳的河精,紛紛開始鳥獸逃竄,不過孫小妖豈可白白放過這群禍亂天下的河精妖怪,神針在手中,橫掃掄砸,每揮舞一下,倒下死去的河精,數眾少說也有數十之多。
在渡口酣暢廝殺一通後,孫小妖遠遠瞧見一道身影,隱匿在荷花之下,身上還背著一個包袱,露出珍珠項鏈之類的物件,看樣子是想趁亂開溜。
“哪裡逃?”
平地怒喝一聲,孫小妖化虹而出,直落荷花當空,手中神針又是一記勢大力沉的掄砸,從神針上蕩漾而出的大道規則,形似決堤潰壩傾湧而出的潮水,頃刻間將荷塘夷為平地。
“鬥戰聖猿一脈,原來還有後人存世,可喜可賀呐!”
荷塘下徐徐爬出一隻甲殼生草的大鼇,四肢爪子足有漁舟大小,身軀更是大到荷塘都承載不下,大鼇一出,此方河水猝然斷流。
大鼇一雙眼睛,可謂是老而藏光,滴流亂轉,與人不差分毫,掃量過眼前手持神針的孫小妖,已然心中有數,“鬥戰聖猿一脈,昔年盡戰而死,氣血衝天,震古爍今,可歌可泣,尤其是那位老聖王,一身境界直逼人族大帝,敢與神帝論高低,只可惜此等天地強者,只能落得個身死道消的慘淡下場,讓世人落淚啊!”
孫小妖明了這隻大鼇所提及的那位老聖猿究竟如何,掐指算來,也算是他的十代後人,只可惜身未走正,自身大道與鬥戰聖猿一脈有了衝突,故而叛出族脈,轉投至妖族,成為妖祖手下一位戰績赫赫的左膀右臂。
“我勸你讓開路,這攤渾水不是你所能淌的,不論你身後究竟是誰,只要我鬥戰聖猿一脈血脈未絕,就一定會鬥戰到底!”
孫小妖一手持神針,指著攔在路中的大鼇,渾身戰意盎然,仿佛神針在手,一切攔路之敵,皆是棍下一捧黃土。
“聖猿,切莫盛怒,你先看一樣東西再說!”
大鼇說罷,從嘴裡吐出一枚寶光四溢的明珠,明珠中蜷縮著一隻沉睡的小聖猿,渾身金光耀眼,燦若神錦,讓人不敢直視片刻,否則眼睛好似萬劍戳刺,疼痛難耐。
孫小妖攤開手掌接住明珠,又咬破另外一手的指尖,滴出一滴金燦燦的血來,滴在明珠之上,當金血融入進去,與小聖猿身上的金光完全融合,孫小妖這才輕舒一氣,這種滴血認親的手段,只有同為一種血脈的族群,最終才會融合。
“你從何得到我鬥戰聖猿一脈的後人?”
孫小妖冰冷的眼眸,死死盯著大鼇滴流亂轉的眼珠子,身上戰意瞬間傾湧而出,逼迫的大鼇不得不後退兩步,暫避鋒芒。
“聖猿,這隻小聖猿乃是昔年一位神人,輾轉來此交於老夫幫忙照顧,本以為不過千二八載光景,但萬萬沒想到,一眼萬年,老夫已經即將壽終,但那位神人卻是遲遲不曾現身,或許是天降機緣,今日湊巧聖猿來此,所以老夫就鬥膽現身,將這隻小聖猿交還於你手,也算是善始善終!”
大鼇聲若老人,垂垂老矣,若是換做它族,怕是早已熬不過這萬載光陰,小聖猿也只有折身於此的份。
“哦,是一位神人所托?”
孫小妖未曾料到其中還有這麽一段曲折,他以為是鬥戰聖猿那位老祖一手為之,因為那位老祖,征戰混沌古地多年,曾有傳言其有一子,在混沌古地一場搏殺中丟失,老祖為尋親子,直接在那方古地暴走,用手中這根神鐵生生將那方古地夷為平地,從此在混沌中除名。
“一位瀕死的老聖猿,身上戰甲都打崩了,胸前更是血肉模糊,一條手臂也斷了,當時老夫從未見到身受如此重傷,還能咬牙硬撐,強提一口心氣而不墜的,生平罕見呐!”
大鼇唏噓不已,那位老聖猿一身戰意,並未因身受重創而有絲毫減弱,反而比眼前這位聖猿還要強盛的多,甚至恐怖的多,讓他有一種跪伏稱臣的莫名壓力。
“難道是老祖?”
孫小妖揣度著,但又覺得這根本不可能,因為老祖在幾乎掀翻神庭後,便被鎮壓於一處古地,據說是那裡身死道消的,這種傳言已經被多數族群所認可,畢竟老聖猿被鎮壓一事,可是有目共睹,神庭那位神帝,玄功通天,功害萬古,與魔族經歷慘烈廝殺,竟然將那位通天魔主打成重傷,直接隱退遁世,聖猿老祖自然沒辦法與那位魔主相提並論,被神帝親子出手鎮壓,死於他手,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老夫不知,只聽那位老聖猿親口所說,他乃瀕死之輩,已然再無心力照顧此子,所以就讓老夫為之照拂,還說萬一等他悟通自身血脈之力,起死回生,屆時還要幫老夫延壽幾許,只可惜久盼神人歸,盼著盼著也就到了如今,成了垂垂老矣的將逝之輩,命如此,老夫也不再強求什麽!”
大鼇說的聲淚俱下,連孫小妖內心深處,也被其微微打動。
“也罷,既然聖猿一脈欠你如此大的情義,那今日便由我來償還!”
孫小妖從懷裡摸出一個玉瓶,拋給了大鼇,笑道:“這裡是一粒九轉金丹,本打算是留給我自己用的,今日就將它贈與你了,也算替我聖猿一脈償還情義,這粒金丹足以讓你延壽六千年!”
大鼇眼珠子閃閃發光,盯著手中玉瓶看個不停,甚至稍稍打開瓶塞,放在鼻息下輕嗅,隻覺得瓶中濃鬱藥香撲鼻,渾身上下似乎瞬間被某種神力充斥著,大鼇感激不已,衝著孫小妖行禮致謝。
“走了,來此一趟,也不算白來,至少帶回了我聖猿一脈的後人!”
孫小妖踏上石台,衝大鼇揮手致謝,身影在一閃而逝的光彩中消散無形。
在孫小妖離去後,一尾金尾遊魚從大鼇身下遊了出來,看著大鼇手裡的玉瓶,嘖嘖讚歎:“老東西,你這動動嘴皮子,就得來這麽一粒延壽的神丹,你可真行!”
大鼇低頭看眼金尾遊魚,嘿嘿一笑,“當年那位老聖猿攜子來此,可不是托老夫照拂,方才那番說辭,只不過在賭對方心理而已,又湊巧老夫賭對了,下次再撞上,怕是沒這種好運氣了!”
“那小聖猿究竟是怎麽落在你手裡的?”
金尾遊魚好奇問道。
“嘿嘿,同樣的路數對一人不能用兩次,但對一脈人又沒有什麽限制,所以老夫萬年前那次,也賭對了!”
大鼇洋洋得意晃了晃手裡的玉瓶,只不過隨著他晃漾,玉瓶裡的動靜似乎變得不一樣了,竟然發出“咕嘟咕嘟”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