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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哥嵐》第9章 他們來了
  “有人嗎?有人嗎?請問有人嗎?”我敲著我們和平巷後的和氣巷入口第一家的門並問道。

  “來了來了,門都快敲爛了!”裡面穿出一個老頭的聲音。

  不一會兒,門開了,我看見一個六十多歲身材瘦小又駝背的老頭子一手拄著拐一手背在後面。時不時還咳嗽幾聲。

  他一看見我們這些士兵就有些慌張了,他急忙說:“你……你們想幹什麽?”

  我察覺到他的慌張了,於是趕緊讓士兵們把槍放下,又趕緊對老頭解釋:“大爺,您好!我們沒有惡意。因為敵軍快進攻了,就像您看到的,那邊我們的士兵們正在布防,我們的上級命令我們要盡快在這條巷子的人家的家裡找地方做高狙擊位。所以,因為您房子挺高的,就是,我們就想用一下您的房子。行嗎?”我問道,我認為我的這種問法也差不多算是比較禮貌了。

  “咦!你是……你是那個……那個和平巷最裡的那個小趙家的老二,對吧?”他問道。

  我聽後很詫異也很驚奇。沒想到他竟然知道我是誰。

  “是我,您是?”我問道。

  “你和你家老大差得遠了!”他的話沒有說完,不過我很氣憤,不過等他說完我才感到羞愧。

  “你忘了我是誰了?十年前,冬天,你和我們巷幾個毛孩兒打雪仗然後你小子不乾人事給雪球裡團石頭。好家夥,那麽大一塊!”說到這我想起來了,十年前我的確是乾過這事,最後砸偏了把他家的玻璃砸爛了,還挨了他一頓罵,回去還挨了打。

  “你忘了?把我窗戶打爛我把你訓了一頓,最後你哥還替你爹把你打了一頓。”他說著,我依稀聽到身後士兵們的嗤笑聲,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想反駁,不過看到他的高興樣子仿佛在回想自己的過去時我就不想這麽做了,讓這個老小孩笑笑我又能怎樣。

  “可以嗎?”我問道。

  “行行行,你看哪裡好就在哪裡打。”他毫不吝嗇地對我說道。我才終於意識到和一個人認識有多麽重要。

  我的心放下來了。我看了看,只有他家的屋頂還算可以,但就是有些危險。所以我想讓自己上屋頂,讓其他四個士兵在二樓找地方。其實這樣也好,我能很好地看著他們了。但這還都是想象。

  我們這一個排算上我有四十五人,五人一組一個房,每兩個房放一組人。這樣的話防守的范圍就能再拉大一點,能在氣勢上壓住敵人。不過氣勢上壓製這個想法隻存在於敵軍攻破堡壘牆之後了。至少我現在還呆呆以為敵軍或許能被我軍在氣勢上壓製住。

  “老伯,您家裡有木板嗎?”我想在屋頂外側搭一個架子,這樣我就不會摔下去。

  “你是想在屋頂上面打敵人吧!那不行那不行!”他一下就猜到我要幹什麽,並趕緊把我的想法扼殺在萌芽裡。

  “我不會把您家的瓦片弄掉的,而且您也不用擔心我的安全,有兩塊大木板和一個支點就行了。”我認為他在擔心他家的瓦片,但想想後又覺得是在擔心我。

  “不行不行,我們家的頂太舊了,你爬上去就把它弄塌了,到時候沒打敵人就把自己先搭進去了。要不我們家二樓也有幾個向後的窗子,還有當年我老伴兒讓修的陽台。這個陽台,它挺寬的,而且它實心的地方能遮住一個蹲著的人。你看怎樣?”他說道。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只有順著他的意思:“也行吧。就是……好!”

  他聽後笑著走了,

我們也趕緊進門,我大概看了看,讓他們四個中的三個守在陽台上,一個在房間裡靠著窗戶。然後我就又去安排其他人。  很倉促,甚至我連這些人長什麽樣都沒看清楚。

  我帶著這剩下的四十個人隔一家隔一家地和房屋主人安排著,不過更多的是這些人都認識我,並給我面子讓這些士兵在房屋的高處防守著。

  就這樣,很快其他四十人也都安排差不多了,兩個房一組人,兩組人一把衝鋒槍。

  我趕緊回到老伯的房裡,我給老伯打了招呼就趕緊跑上樓時刻準備防禦。我的心裡很緊張,緊張到手指一直在扳機處扣著;緊張到連話都不敢和這幾個士兵說;緊張到連老伯家的房屋構造與裝潢都沒來得及看。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盯著前方。

  “長官,您是哪裡人?”我身旁的士兵向我問道。

  可是我太過緊張,沒聽到他說什麽,直到他第二次更大聲地問我:“長官,您是哪裡人!”我這才反應過來,不過我還是沒有看他。

  我說:“哦……那個,我就是咱們久安人。你也是啊?”我甚至還問了一個很簡單的話。這裡的四十五個人都是久安人的。

  “不是,我是老東杭人。而且我還認識您。”他對我說道。

  我這才把頭轉過去,我驚訝地說道:“是你,老劉!”他笑著,他知道我緊張所以故意這樣戲弄我。我也激動地笑了。

  我看到他甚至有些激動地語無倫次:“不是,我……那個……剛才,就是,我都沒看見!”他笑著看著我。這短短的喜悅讓我沒有那麽緊張了。

  “你不是在上士那嗎?怎麽……”我激動又喜悅地問他。我是在是控住不住這種喜悅之情。

  “上士專門把我派過來的。”他也笑著回答我。不過讓我意外的是上士會這樣貼心,這讓我更加喜歡他了。

  “你家裡的是你哥吧?你給我說過的,不過看上去你倆關系好像不太好啊。”他說道。

  我聽著有些不知所措了,我和大哥不能說是關系不好,只是說我很怕他。

  其實大哥沒我高,甚至還沒有一米七六的老劉高,大哥只有172,大嫂好像都要176。不過大家,甚至母親有時都比較怕大哥。

  大哥也不是什麽嗜血惡徒,只是他的骨子裡有傲氣。這也是他什麽都會乾的原因,更多的原因其實是因為他沒有朋友。其實他很孤僻,就像是自閉症一樣,不過沒那麽誇張。

  “是,算是吧。反正我大哥這個人總是很正經,滿身凌然正氣。”我向他評價著大哥。

  “是嗎?”老劉質疑地問我。

  雖然他沒什麽別的意思,不過我還是想反駁一下:“什麽!”

  我一聲把他嚇住了。接著我有說:“我十幾歲過年的時候和大哥一起去走親戚。回家時天都黑了,半道上遇到幾匹野狼。我當時都快尿到褲子上了,因為那個狼啊,它比我家狗還高一圈,胖三圈。大哥就地撿拾了一個木棍,三兩下就把狼打跑了。其實也只是把頭狼打死了。但是他還是受傷了,是因為為了保護我才被狼抓傷的,傷口不大,但是還是很害怕。”

  我闡述著我的黑歷史,不過老劉好像很喜歡聽,甚至他還問我:“就打死一匹狼嘛,就是勇氣和力量。正氣凌然在哪?”他顯然不是在挑逗我,只是在變相問我還有什麽別的事沒有。我也很清楚。

  我又想了想,說:“我當時上小學一年級,大哥上初一。那時候鎮子上還有壞孩子,每次放學大哥都會來接我。就有一天,我們回家的路上有幾個看起來是初三或者沒考上高中的人欺負大哥的女同學,大哥二話不說就上去,但是你一個人能打過人家幾個嗎?被揍了一頓。壞了,大哥徹底生氣了,鼻青臉腫又灰頭土臉但還是把那幾個人揍了一頓。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

  我很愧疚,並且說這個很尷尬。但是老劉好像很想聽,並且他很驚訝,但還是不服我說的話:“這最多就是見義勇為,也沒有正氣凌然。”

  我有些認真了,我對老劉問道:“你也看到我大哥的眼鏡了吧?”

  “是啊,你大哥還挺有活力的,想和那些十幾歲小孩子一樣年輕。他還戴個黑眼鏡。”不知實情的老劉對我說。

  聽到他說這個我的心裡很氣憤。不過比起氣憤,很多的是失洛。

  我面無表情地對他說:“是,我大哥,其實……他。”我開始有些哽咽,不過我不敢讓他聽出來,硬是裝出正常說話的樣子。

  “我大哥的墨鏡,它其實是國家給他發的。而且這不是因為他喜歡裝年輕,是因為他瞎了,不敢讓別人看見,而且這個眼鏡也是國家發的。”我對老劉說著。

  很難受,真的很難受。我的心在給我眼睛裡的淚水喊:“不許出來!”,之後慢慢變成對眼淚哀求,之後是乞求。他還是出來了一點點,然後就又老老實實待在眼眶子裡。

  老劉聽到這也顯得有些內疚,但還是硬著頭皮問我:“怎……怎麽了?他……你大哥……怎麽成那樣?”他的聲音很斷斷續續,並且漸漸沒有那麽實,變得像是由女人發出的很輕的聲音。

  我很不想和他“分享”這些陳年往事,不過這一仗之後大家連生死都是個未知數。而且我也不想讓這久違的閑談終止掉。

  “我大哥吧!他在部隊本來是第四衛軍的,他是授少尉軍銜的特種兵。在三年前的新聖彌革命軍事件裡,由於新聖彌省聖彌市當時的守軍165師和第四衛軍換防才引發革命軍事件,就是在這個事件裡的一次排雷行動中,工兵都在軍營被奸細殺害,沒辦法。大哥隻好帶著特種兵小隊去排雷……其實,本來是另一個人……但是,大哥就要逞強,最後就……”我的眼淚就像聖彌的亂黨和叛軍一樣止不住了,我果然還是很敬佩大哥的,而且也替他感到惋惜。

  不過見我哭了,老劉還不認輸,還在問我:“這……這也只是……只是有情有義,也……也沒有……”

  話音未落我就肆無忌憚地向他嘶吼著:“是啦!沒有,什麽都沒有,我大哥沒有凌然正氣!甚至他連眼睛都沒了!”我不再想去和他辯論。

  我蜷縮著哭著,雖然我也看得出老劉也有讓步,不過這又能怎樣?人是感情動物。我肆無忌憚地吼著他。

  吼完甚至連哭都沒哭幾下,就趕緊拿起望遠鏡向南面看著。我不太能看清楚,因為我的眼淚把我的眼睛蒙住了。

  我抽噎著,很有節奏地一下一下,老劉還像是新兵,他還有那個身為軍人不還該有的自尊,他沒有向我說任何一句安慰或者道歉的話。我固然知道他也有這個意思,不過他卻還是不說,我也不需要了。我開始討厭他。

  “長官,那邊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啊?”趴在陽台上的士兵大聲向我問道。

  我把眼睛擦了擦,趕緊用望遠鏡看著遠處,敵軍進攻了,不過他們的先頭部隊好像沒有發現我們,我覺得很慶幸。不過過了一會兒在望遠鏡中就出現了一堆點,過了一會兒才看清楚這些點是敵軍。

  我趕緊大聲通知所有人,用我最大的聲音喊:“快準備好!敵軍……敵軍就要來了!”我喊的喉嚨都很疼了。

  於是整個防禦的陣地都炸了鍋,從最前面堡壘牆守軍到中心街口指揮部再到後勤部和我們這些人。

  把彈藥和很多單兵裝備和普通步兵營的物資都在往外運輸,後勤部一下只剩下了一個炊事班,甚至連擔架排和三個醫療兵都被趕緊拉走了,隨時準備著。

  全營只有我一個望遠鏡,那些人看不見也還好,而我能看見才是憂傷和恐懼。

  其實敵軍將至,誰又能不緊張呢?因為這關乎大家的性命。

  沒有經歷過戰爭的年輕人們總是想著衝鋒陷陣、戰死沙場,又或者是以身許國這些只會在心裡出現的不切實際的只能被稱為詞語罷了。不考慮自己家人與生命中出現的一切的人才會在敵人的槍口處看著子彈飛出槍口時擦出的火花並聽子彈飛過的冰冷聲音, 其實這種人根本就聽不到,畢竟知道最初級的物理知識的人都知道聲音在空氣中的傳播速度是340米每秒,而光要比這快的多,這些人聽到之前早就死了。

  而這種人只會有兩種:一種是年輕人,另一種是對生活毫無期望只能放手一搏的很可憐的人。

  至於物理,它也是幾千年來流傳下來的從那個星球來的東西,不過在這個星球還能用。

  而真正有思想的“人”才不會那麽做,甚至我現在都想背負些許罵名叛變投敵了。不,我不想。

  還記得當年大哥剛大學畢業回家放東西時,僅僅只是放個東西。

  盡管如此,我趕緊向他索要他們的書籍,我比較喜歡的是歷史,就像之後我再大哥大學的歷史書中找到的幾千年前那個叫地球的星球中有人說過這樣的話“不學習歷史的人注定要犯同一個錯誤”。不過具體是誰我也忘了,這是他們大四時的課本。

  而我最先看的還是他德哥嵐國大一的歷史課本,我看到這滿滿的筆記驚呆了。但是這不重要,我看到有一個記載,這是關於遠古地球的歷史的,這叫中國篇,這有一頁裡面有一個人叫嶽飛,那一頁底下又一句詩,它是這麽說的:“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我不太明白這意思,但是當我明白後我對這位將軍萬分敬佩,這打破了我不值一提的愚蠢想法。

  但是當務之急還是防禦敵軍。因為在望遠鏡裡他們已經有一個差不多像旅編制的部隊向我們趕來,而且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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