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麽可能?”班恩瞠目結舌的望著那焦黑破碎的木頭,看裡奧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起來,“這是什麽恐怖的威力?”
“班恩……你可能還沒有發現……”裡奧的聲音有些低沉,“但我現在感覺就是傑克的‘壞孩子’人格也不是我的對手!”
“到底是怎麽回事?”班恩眨了眨眼,還是十分懵圈。
“這是我‘覺醒’的能力——或者說,它早就存在——是我太過愚鈍,現在才發現它……”裡奧舉起了自己的拳頭。受傷的滴血的拳峰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破裂的皮膚上殘存的乾涸鮮血提醒著班恩先前發生的事情。
“‘覺醒’的……能力?”班恩重複著裡奧的話,依舊是一臉的不解。
“我的能力……就是憤怒啊……”裡奧的聲音突然顫抖起來,旋即一拳轟擊在牆面上。同樣的,牆面上出現了蛛網般裂紋,牆紙直接被擊得凹陷進去一大片,幾塊磚頭碎片從牆體的縫隙中掉落下來。
“可怕的力量……”班恩瑟瑟發抖的收起了自己的鐵索,“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麽?”
“先下去看看吧。”裡奧的聲音恢復了正常,“總不能讓這一拳就這麽落空了吧?而且這個夾層——不太正常——像是藏了什麽東西……”
“這麽冒險嗎?”班恩抬頭看了看裡奧的眼神,說話都結巴了起來,“嗯……不過值得一試……誒,裡奧,要不你先請吧……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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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沉悶聲響。確實是裡奧的噸位有點重,落地的刹那好像整個房間都在震顫一般。
“裡奧,怎麽樣?”班恩從那個坑洞中探出一個頭。如果裡奧遭遇了什麽不測,自己也可以用鐵索將他拉上來——再加上裡奧的“憤怒”,不存在有什麽可以在這個地形殺死裡奧的人。
“什麽都沒有,灰很多,而且很黑!”裡奧喊著話回道,“你不要下來了,看樣子底下是沒有可以上來的梯子,也只能指著你把我拉上來。”
“你小心一點!”班恩想了想,還是隻回復了這一句話。多說無益,反而會增加裡奧的心理壓力。
裡奧手上並沒有什麽可以用來發光的設備,只能借助透過窗口斜射進來的光線來看清周圍的情況。這裡是類似毛坯房一樣的地方,根本沒有經過任何裝修,堆積著成山的塵灰和建築殘渣的粉末堆疊在裡面,被裡奧走動的風帶起,飄得到處都是,嗆得裡奧直咳嗽——不過好在口罩一般的繃帶抵擋了大部分的塵,所以也沒有多大的影響。可是向前走了幾步,他便折返回來。
“班恩!上面有什麽,咳,照明的設施嗎?”裡奧對著上面喊話道。
“我找找看。”班恩很快的回應了,隱約可以聽出他翻箱倒櫃的聲音。
不多時,一隻帶著探照燈的頭盔從上面扔了下來。
裡奧反應也是十分迅速了,以一個非常奇妙的姿勢接住了頭盔,整個人也因此摔倒在地面上。“嗨!你也不跟我說一聲!差點摔地上!”裡奧抱怨道,緩緩從地面上站起身來,拍了拍滿身的塵灰,戴上了那個頭盔,“不過你怎麽會有這種東西?這看著像礦工的頭盔啊。”
“這是我做守林人時候的頭盔啦……”班恩聳了聳肩,“我承認,它確實和礦工帽很像。”
“喂喂,就是吧……還有為什麽守林人需要頭盔啊——不應該是舉個提燈到處走嗎?”裡奧吐了個槽,沒有繼續管班恩,
繼續搜尋著這個夾層。 有了“礦工的頭盔”,事情也變得方便了些。當打開燈之後,確實發現了夾層的空間遠比自己要想象的複雜。灰塵、粉末、蟲網……裡奧眯起了眼睛。蟲網?為什麽這裡會有蟲網?他環視四周——除了被灰塵掩蓋的嚴嚴實實的地面上,牆面乾淨得如同嶄新的一般,上面沒有出現任何狹長的、可供這些小小的節肢動物來回進出的裂紋。既然從來都無法出去,那它們又是憑借什麽存活的呢?
血……地面上出現了血跡,並漸漸從疏密的排序變成了一大攤集中的乾涸血跡。裡奧皺了皺眉頭——不出所料,四五步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具人類的屍體——他的身體還算比較完好,看起來還沒有成為昆蟲的食物。他的身上也血跡斑斑,很難分辨出衣服的原來顏色——不過作為線索,它便難逃裡奧的眼睛。
“藍色的襯衫、牛仔褲都已經嚴重破損,應該是受到了劇烈的攻擊;運動鞋的鞋底沾染了泥土和植物,像是在泥土地面上狂奔留下來;金黃偏土黃的頭髮梳理成的三七分頭的形狀倒是沒有顯現一絲凌亂,是個精致的男人呢……”裡奧托著下巴,“還有一旁碎裂黑框圓的眼鏡,其中一隻眼鏡鏡片像是被摔碎或者踩碎的模樣,同樣說明了他受到的劇烈攻擊吧……”
“到底是誰、或者是什麽呢?是什麽東西能讓他受到這麽嚴重的致死傷?”裡奧歪了歪腦袋,感覺百思不得其解,“是遊戲嗎?雖然想到了這場遊戲會不同尋常,但是看到眼前的景象還是有些觸目驚心啊……”
“等等,這是什麽?”裡奧俯下身子,敏銳的發現了他身子底下壓著的紙條。旋即他伸手去將那紙條抽了出來,順手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裡,“待會兒上去了再和班恩討論一下好了……”
突然,他觸電般的一怔,站起身,飛快的環視四周的牆體和地面。很完好,沒有受到一絲損傷,也沒有任何可供移動的移門或者是推門。牆面和地面上的灰塵都十分的完好,甚至連剛才裡奧走過來時候的腳印都消失不見了。
“糟……糟了!”他打了個寒顫,迅速的向下來的地方衝了過去。這個問題他早就該想到的!如果沒有入口——沒有自己打出來的那一個口,這個男人的屍體又是從哪裡運輸進來的?就算是屍體藏好了再把牆壁修複,修複牆壁的時間也足矣讓昆蟲開始啃食男人的屍體了——有,並且只有一種可能:這個夾層的牆壁——所有的牆壁,都會自動複原!
來自窗口的光亮在逐漸縮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地面上被打擊得碎裂的地方,一直在緩緩的複原。裡奧依舊在狂奔,向著那不斷縮小的光圈移動……
“班恩!班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