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裡是哪兒……”男人掙扎著爬起身子。
身邊的地面被雪地覆蓋,在不遠處是幾堵高牆和看起來很沉重的木板構成的的廢墟。再遠一點就可以看得見一個巨大的廠房。記憶碎片漸漸扎進腦海中:軍工廠,瑪莎雷明頓——不,瑪莎貝克……還有那個該死的男人。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個名為“弗雷迪萊利”的家夥一手策劃的。想到這裡,怒火灌上了心頭,男人的喉嚨中發出了“隆隆”的聲音,雙手也不知不覺的攥成了雙拳。
然後就是那封神秘的邀請函,上面寫著能讓自己見到能奪回自己曾經的美滿家庭、能夠擺脫身上的債務用著自己的本名過活——而代價,不過是一場遊戲。雖然質疑這封邀請函的可靠性,男人還是選擇了參加這場遊戲。除了麗莎,他現在已經一無所有,權衡利弊之下,他決定拋棄年僅九歲的麗莎。畢竟,萬一贏了呢?抱著試試又不會死的心態,男人加入了莊園。
當他從房間出來時,已經是最後一個到達餐桌的人了。牆上的鍾表指針停留在5點18分,看起來好像是壞了的,不過天已黑,飄起細碎的雪花;大致的時間還是能推算的出來,約摸著至少8點了。這張餐桌很長,足足用了三支蠟燭才能點亮全桌。除了人少一點外,頗有一種“最後的晚餐”的感覺。餐桌邊上已經圍了三男一女。其中一個男人瘦瘦高高的,頭上戴著一頂高帽子,顯得身子格外的瘦長——嗯,有點像根大蔥。另外一個男人則顯得矮矮胖胖的,乍看是一個鹿面人身的怪物;不過細看之下才發現他脖子上的鹿面竟然只是一個頭套,手上拿著套索一樣的東西。最後的那個男人則面塗白粉,戴著小禮帽,眼神有些灰暗。而女人,手裡拿著一把紙扇子,臉上的濃妝抹出一副盛世紅豔。不過這精致的五官上,透著些許憂鬱的氣息。她的頭髮被發簪團起,身著和服讓她頗有一股日本女子的氣韻。
“既然都是這場遊戲的參與者了,不妨大家介紹下自己相互認識一下吧。”那個女人開口了,“我叫美智子。”
“裡奧·貝克。”男人回道,“軍工廠廠長……”他頓了頓,“額,曾經是。”
“名字什麽的,都是無用的代號。”瘦瘦高高的男人聳了聳肩,“不過實在是要有一個稱謂的話,‘傑克’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呢。”
“班恩。”拿著套索的男人說,“班恩佩雷茲,獵人。”
“裘克。”白面男的聲音很低沉,十分沒有自信的樣子。
一通介紹完了之後,眾人陷入了沉默。
“這場遊戲的目標,大家都應該清楚了吧。”裡奧的聲音率先打破了沉默,“破譯密碼,輸入密碼,逃出生天。”
“這個房間裡的信都有提到過啦。”美智子打斷道,“貝克先生,你有什麽建議嗎,不妨提出來聽聽?”
“這個遊戲絕非上述三個步驟那麽簡單,想必你們也是向著那個豐厚的獎勵來的。莊園主可能會免費幫我們實現這些近乎不可能完成的條件嗎?”裡奧搖了搖頭,頓了頓,“我懷疑,這不僅是要破譯密碼,還會有更恐怖的事情發生。”
“說來我也有這種預感……”班恩冷哼一聲,“不過,是什麽呢?”
日記本?裡奧回到房間時驚異的發現了攤在桌子上面的紅皮日記本。 有人進來過我的房間嗎?他想想有些後怕,
畢竟如果有人能隨意進出自己的房間,趁自己睡著的時候把自己做掉豈不是易如反掌? 可是,日記本又是什麽呢……為什麽是日記本?
裡奧小心翼翼的翻開了日記本。日記本的紙張有些泛黃,邊角的地方也破損嚴重;不知道是刻意為之還是這本日記已經有些時日。上面沒有字——連橫線都沒有,顯得十分乾淨。正當裡奧疑惑時,日記竟然滲出了殷紅的鮮血,霎時間,裡奧的衣服被染成了一件血衣。
“啊!”裡奧驚叫著,向後退去幾步;他的手一抖,紅皮日記本摔在了地上,日記的表面漸漸浮現出一段龍飛鳳舞的血字。
【從今日起,請各位訪客將日記寫在這本日記本上,字數不限。但請注意,無論發生了什麽,每日必須記錄日記。】
日記嗎……裡奧沉思著,斟酌字句中有什麽詭異的地方。經三番閱讀,也只有“每日必須記錄日記”的設定較為怪異。可是線索太少,沒辦法推斷出什麽。
突然,房間門被敲響,發出輕輕的“咚咚”聲音。裡奧的心瞬間蹦到了喉頭。房間的吊燈在搖晃,微弱的月光透過殘破的窗簾斜射進近乎腐朽的木板地面上,為陰冷的客房平添幾分可怖。“是……是誰?”裡奧的右手已經牢牢的抓住木製的座椅,只要下一秒有人冒頭,便是致命的打擊。
“是我,班恩。”那個低沉的嗓音從門後傳出,“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