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說話。”裡奧隨手把門帶上,這本日記的出現,讓他在莊園中最後的安全感也徹底崩潰,已經有些疑神疑鬼。
“你在想日記的事?”那鹿面具之後的眼睛眯成了縫。
“你……你怎麽知道?”裡奧一驚。
“顯而易見。”班恩聳了聳肩,“我也正是來和你聊這件事的——當然了,還有遊戲之事。”
裡奧坐直了身子:“希望你的話對我有價值。”
“你思考一下,從進入莊園到現在,你有沒有觸碰到任何日記相關的東西——使得日記這一要素必不可少?”
“怎麽可能?才半天的時間,我連莊園都沒探索遍呢。”
“在我看來,日記會和這場遊戲有著密切聯系。”班恩低聲道,“而信中所提及的五條密碼,可能和我們五人的日記相關。”
信的內容前文並未提到,也就是在邀請函背面寫明的遊戲規則:
【各位參加遊戲的訪客需要在遊戲開始之後破譯五條密碼並且輸入密碼門,待門開後離開莊園,信中的允諾會在次日達成。注:莊園中機關重重,小心點,它在注視著你……嘿嘿嘿……】
“如果真是如此,那這次遊戲的難點便在於那個‘它’了。”裡奧呢喃著,“它是什麽?是某個中了邪的物品,或是什麽野獸?”他搖了搖頭,“可能性不大,畢竟我們到來之前就已經設計好了遊戲,莊園主不可能會知道我們的日記寫了些什麽內容。”
“嗯……對這件事的意見,我還是保留我的想法。”班恩沉吟一會兒,“那麽,如果我們不寫日記會怎麽樣呢?”
“雖然好奇,但是我不會嘗試這麽做的。”裡奧依舊是搖頭,“莊園主給予的獎品對我來說很重要,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我都不會選擇違背規則。”他頓了頓,有些不耐煩道,“你還有什麽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就請回吧。”
“請等一等,貝克先生。”班恩將想要起身的裡奧按回椅子上,“我是想來你的房間裡找一本日記。”
“日記?”裡奧一怔,眼中的驚詫轉為一絲警惕,“你說的是那本空白的日記?”
“不,不是。”班恩走到裡奧的床邊上,伸出手向床底下摸索。果不其然,一本與桌面上無異的紅皮日記本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這……這是……”裡奧上去一把搶過日記,緩緩翻開了日記本。上面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幾乎沒有一個文字是缺失的。日記也如同那本空的一般,黃皮頁紙上破了幾個殘破的窟窿。
【天空飄起了細碎的雪花,地面上點燃了仇恨的怒火。殺吧,逃吧,將獵物掛上屠鉤,將他們的屍體切成肉塊。步入莊園裡的人,都會倒在你的利爪之下。】
這首駭人的、並不怎麽押韻的打油詩下,還有一張驚悚的圖片。一個身材健碩的男人被掛在屠鉤上面。屠鉤由上面的天花板垂落下來,房間的牆壁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的刑具,一旁的櫃子中滲出滿地鮮血,不知道是哪個可憐的家夥永世沉睡在裡面。男人的邊上,同樣站著一個健碩的身影,他的臉已經模糊不清,唯有那頂小帽子顯得格外扎眼。那個被掛在屠鉤上面的男人對面,同樣懸掛著三具死屍一般的家夥,不過由於畫面過於暗淡,只能看得清由天花板垂下來的屠鉤和半個腦袋。
“果然一模一樣。”班恩眯起了眼,“你覺得這幅畫在說明著什麽?”
“四個屠鉤……只有四個屠鉤……”裡奧瞪圓了眼死死盯著這幅畫,他指了指那個瀕死的掛鉤上的男人,“這個人……是我……”
“其中有一個人背叛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