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叔叔,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你如此動怒?”
這時候,二皇子李軍帶著幾個隨處,從船艙裡面緩緩走了出來。
司徒衝見狀,連忙拱手行禮,“見過二皇子殿下。”
李軍連忙上前幾步,扶住司徒衝的手,“司徒叔叔,不是說了不用這些虛禮了嗎?”
“二皇子見諒,禮不可廢。”
司徒衝滿臉嚴肅,然後將手中的信件遞過去,繼續道:“吉州局勢危急,出兵前,臣上奏陛下,建議兵部下令,讓吉州西部的絳州和南部的湖州同時出兵相助,現在兩個刺史卻上奏說糧餉不足,難以發兵。”
“竟有此事?西部的絳州,地貧民少,糧餉不足,情有可原,但是湖州有運河,從地理位置上來講,已經偏向大乾的中部了,就算這些年北方大旱,但是湖州受到的影響也不算大,怎麽就糧餉不足了?”
李軍說著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麽,他看著司徒衝,緩緩道:“莫非是慶王?”
“臣不敢罔測。”
司徒衝臉色平淡道。
“除了我這位親皇叔,還會有誰?湖州的其他幾個藩王可沒有這膽量。”
李軍幽幽道,“我就想不明白了,明明我父皇才是和他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當年卻要幫秦王與我父皇爭奪皇位,這些年來,父皇不計前嫌,還將他的藩地放在湖州,他不念情就算了,竟然還做出這樣的事情,難道瘋了不成?還有那湖州刺史也是,他是怎麽當的刺史。”
對於李軍的抱怨,司徒衝沉默以待,這種事關皇族的事情,他向來不參與。
李軍發泄了一下情緒之後,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他這個皇子雖然身份尊貴,但按照大乾律例,還真沒有權力把那刺史怎麽樣,更別說慶王這個皇叔了。
“司徒叔叔,你認為該如何是好?是否能從其他州調兵?”
“北部的崇州大部分兵力都調到燕州前線去了,兵力不足,而東邊的青州又是京都的屏障,那裡的兵馬不能輕易動用,現在唯一能動的就只有絳湖兩州。”
李軍沉默了一下,隨後說道:“司徒叔叔,以我們現在船隊的速度,想要抵達湖州地界,還需要四五天的時間,要不,我輕裝簡行,先趕去湖州,看能不能弄出一些兵馬先去支援吉州。”
司徒衝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如果二皇子能夠答應我要留在湖州,不隨軍前往吉州的話,我沒有意見。”
吉州局勢糜爛,危機四伏,就算湖州能夠出兵,最多也只是稍微緩解一下吉州的壓力,如果二皇子隨軍前往吉州,風險極大。
“司徒叔叔,你也太謹慎了,放心吧,本皇子答應你就是了,時間緊迫,我現在就出發。”
司徒衝微微一拱手,“那臣祝殿下一路順風。”
二皇子離開船隊,前往湖州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其余的兩位皇子的耳中,大皇子李熙對此只是笑了笑,沒有在意,該吃吃該睡睡,倒是三皇子李熾眼珠子一轉,找到司徒衝,也要去湖州,但卻被對方找各種理由拒絕了。
······
另一邊,劉楓率領船隊出發之後,順流直下,加上有北風相助,船隊很快就抵達了盼河府境內,原本在河道上設卡攔截的盼河府官兵,紛紛望風而逃。
隨著船隊靠岸,先頭的四萬大軍陸陸續續登上了北岸,大軍登陸之後,並沒有急著進攻附近的縣城,而是就地安營扎寨,等待後續部隊的到來。
中軍大帳裡面,劉楓拿起一道令牌,“鄭基!”
“屬下在!”
“我命你率領水軍繼續南下,封鎖河口,禁止任何船隻進入綠水河,並伺機掠奪運河北上的糧船!”
“鄭基領命!”
鄭基雙手接過軍令,大聲喝道。
“福船你也一起帶走。”
劉楓補充了一句,然後又拿起一道令牌,“公孫智!”
“屬下在!”
“我命你率領騎兵營兩千騎兵,即刻出發,對盼河府境內進行掃蕩······”
隨著一道道軍令的發出,整個大營都開始動了起來,接到軍令的各營點齊人馬之後,就浩浩蕩蕩離開大營,朝著前方進發。
第二天,在北岸營寨等待後續部隊的先頭部隊還沒有開打,在河口封鎖的水師部隊卻率先開戰了,他們攻擊的對象是一支前往燕州的運糧隊伍,整支運糧船隊共有六十艘運糧大船,還有十艘隸屬水師的中型戰船護航。
而鄭基這邊,只有二十艘小型戰船和一艘福船。
“怎麽回事,這是哪來的船隊?!”
看著前方那一艘艘從綠水河衝出的船隻,運糧隊的主官頓時大為警惕,立刻下令船隊減慢速度,開始警戒。
“大人,對方好像是吉州的反賊,看旗幟應該是劉賊的船隊。”
“劉賊的船隊?吉州的官員也太松懈了,竟然被他們跑到運河上來了,回去之後本官一定要參他們一本,快給護航的戰船打旗號,讓他們到前面來,絕對不能讓敵方的船只靠近糧船。”
“是!”
很快,乾軍水師的戰船就在前方擺開了陣勢,因為今天風力極弱,船上的水兵紛紛將火箭點起,準備等敵方船隊進入射程范圍之後,給予迎頭痛擊。
先用火箭遠攻,然後用利用戰船的撞角攻擊對方的船隻,最後再進行接舷戰,這是乾朝水師慣用的套路。
“咦?他們怎麽停下來了?”
很快,乾朝水師的人就發現對方的船只在三四百步的距離就停了下來,這麽遠的距離,普通弓箭根本射不到。
“對方在搞什麽名堂,難道只是單純的想要堵住運河?”
就在糧隊主官感到莫名其妙的時候,一連串打雷一樣的轟鳴聲突然響起。
下一刻,在他們前方的水域上就炸出了一道道數丈高的水花。
“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
對於這一幕,乾朝水師的士卒都是一副茫然的模樣。
很快第二輪雷鳴一般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河面上升起的水柱,距離他們戰船更近了,有些就直接在船頭數米處炸起,飄灑的河水灑落在甲板上,打濕了不少人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