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眾兵卒在兩位千總的率領之下已然撲向索橋,只是未及橋頭卻已被橋上飛矢連中數人靠近不得。
其中一名千總肖振軍本是錦衣衛百戶出身,而後調任軍中,早年身為錦衣衛時便行事凶殘狠辣,嗜殺成性,今日眼見朱高熾等人渡江而去心中又恨又惱生怕自身受到牽連,哪還管那百姓死活。
手中馬鞭一指,厲聲道:“橋上乃有欽犯混雜,未免欽犯逃脫所用眾人一應射殺,一個不留。”
言畢之時那百余兵卒立時張弓搭箭便往索橋上指去,周遭百姓見此情形乃知不妙,急忙四下鼠竄唯恐避之不及。
只見肖振軍馬鞭一揮道了聲“射。”弓上羽箭立時而出,一時間箭似飛蝗,隻往索橋之上飛去。
一輪齊射過後朱高煦等人提刀鞘撥打雕翎並未受傷,而身後數十百姓盡數倒斃,或橫屍橋上,後中箭後翻身墜河,竟無一人幸免。
橋頭一眾百姓見此情形早已嚇得哭爹喊娘四散而去,生怕走慢了半步便慘遭毒手。
而走在於瓊、周鐸前面的那一眾百姓見後面亂箭射殺那個不驚?
一個個驚叫著,便向對岸急行,怎奈腳下打滑,加之相互推搡擁擠,手中鐵索再未抓牢轉眼間便有十數人墜下河去。
朱高煦心中惱怒,這一眾兵卒為了抓自己竟是如此濫殺無辜,於是拉開弓箭便似點名一般向著岸上逐一射去。
落箭之處無有不倒,轉眼間便已射倒了六七個人,肖振軍心中惱怒,手臂一揮,大喝一聲:“再射。”
劉傑、吳皓隻得立起身旁兩具百姓屍體擋住來箭,由於索橋細窄,兩具屍體便已將朱高煦等人呼得嚴嚴實實,一輪齊射之後百余支羽箭便將那兩具屍身射得猶如刺蝟一般。
朱高煦在橋上遠遠的看見岸邊肖振軍吆五喝六,心中厭煩,拉弓滿月,狠狠的便是一箭。
箭鏃破風,“嗖”的一聲便已到在肖振軍面前,這位千總卻也身手不凡,揚臂之時便已用馬鞭將那支冷箭擊落。
然而未等其稍有空暇卻又聞得“唰、唰、唰”幾聲便又有三支冷箭射來,肖振軍懸身而退,落出一丈有余方才將那三支冷箭系數避過,而此時便又有數名兵卒倒斃箭下。
一眾士卒雖然人數眾多卻始終傷不得橋上諸人,反而被朱高煦幾個人箭無虛發射翻眾多,自然不敢再輕易上前,隻得紛紛向後退卻。
如此一來再無弓箭射上前來,前面那一眾百姓已不再像之前那般恐慌,只是默默地加快了腳步前行,如此一來前行速度便也快了幾分,朱高煦等人此時業已過了索橋半程。
後面的肖振軍,隻將牙冠緊咬,斷喝一聲:“再射。”
身後兵卒複又是一輪齊射,然而朱高煦等人雖然身在橋上,左右狹窄無處閃避,但是有劉傑、吳皓二人將兩具百姓屍身擋在身前萬千羽箭自是傷至不及。
肖振軍牙關緊咬,搶過強弓“嗖嗖嗖”連出三箭。
若說這肖振軍卻也是善射之人,弓來拉得滿滿,那三箭又快又準,前兩箭接連射入一具屍體之內半尺,而第三箭更是“嗖”的一聲射穿了屍體,尺余長箭身探出身去。
屍體後的劉傑萬沒想到對方竟由此等神箭手,箭簇射入心窩寸余,一陣鑽心劇痛傳來,劉傑心知不妙。
卻見身旁朱高煦、吳皓、等人都在且戰且退卻也無人留意他為箭所傷,於是抬手這段箭杆,手中舉著屍體繼續掩護眾人後撤。
朱高煦待岸上官兵齊射之後立時張弓還射,“嗖嗖”兩聲便又將肖振軍身旁兩人射翻。
肖振軍轉頭看了看身邊另一位千總徐濤,“你我兄弟若是於是放走侵犯只怕難逃其罪,不若放手一搏。”
徐濤自知所言非虛點頭稱,斷喝:“藤牌手前面開路。”剛剛趕到的三十幾名藤牌手聽令而動,齊聲“領命!”便一並向橋上衝去。
朱高煦等幾人雖是箭術絕倫,奈何一眾軍馬委身疼拍之後終,縱使朱高煦飛箭如神,能夠穿藤破盾究卻也無濟於事,片刻後肖振軍、徐濤二人便已在藤牌的遮擋下引一眾兵卒衝上索橋。
由於前邊百姓行走緩慢,且沒有了飛矢阻擊因此後邊兵卒立時便已追至三十步外,此時箭矢早已沒了殺傷。
劉傑拋下手中被射的刺蝟一般的身體劉傑道:“二爺您先走一步,此處便交由兄弟便是。”
朱高煦道:“本世子怎能棄叔叔於不顧?要走咱們一起走。”
劉傑道:“二爺,您先走我來斷後。”
朱高煦聽聞劉傑說話時明顯氣力不足,急忙上前上前觀瞧,劉傑心窩處一截箭杆若隱若現,身上早已滿是鮮血,顯然受傷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