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洛特與維瑟米爾策馬而行,兩人一邊騎馬一邊說著話。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認識一個術士?他總說食屍生物非常有用。”這話是傑洛特說的。
“因為他們的血可以煎藥?”
“不。因為他們會把腐爛的屍體啃個精光,這樣可以防止傳染病的肆虐。”
維瑟米爾冷笑:“呵,那他知不知道食屍生物也吃活人?”
傑洛特道:“不知道。不然他會難過的,因為這跟他的理論有衝突。”
清晨的微風吹過,樹乾上的告示飄然而起,傑洛特一把抄在手中。
【注意!】
【自稱“泰莫利亞士兵”的土匪躲藏在附近森林裡。官方已申明其行為非法,並威脅到皇帝子民的人身安全。】
【協助或藏匿他們將會立即受到帝國法律最嚴厲的懲罰。】
【尼弗迦德皇帝的代表,彼得·薩爾格溫利隊長。】
兩人騎馬來到路邊的拐角處,突然看到了殘忍的一幕。
三個人,俱是麻布蒙面,吊在一根巨大的杆子上,一人全身較為完好,另一人半身腐爛,最後一人只剩下枯骨。
維瑟米爾觸景生情:“戰爭的發展似乎對我們越來越不利了。”
傑洛特訝然:“我們也站隊了?”
維瑟米爾嗯了一聲:“我們站在北方諸國這邊。”
“你是指拉多維德的領土吧?泰莫利亞和亞甸已經不在了。”
“拉多維德發過誓,等打贏戰爭後會恢復以前的國界。”
“你相信他?”
“人總要心存信念,才能繼續走下去。”
兩人就這樣交談著,一段時間之後。
突然,一道若鷹啼般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傑洛特和維瑟米爾運轉目力向遠處看去。
只見一輛貨車傾倒在地,一個巨大的身影匍匐在貨車旁,還有一位人類男子趴在地上顫抖呼喊著。
“是獅鷲。”傑洛特看得清楚。
“要上嗎?”維瑟米爾問道。
傑洛特點了點頭。
兩人策馬奔了過去。
曾經有一名被獅鷲攻擊的人這樣寫道:
【對頭,一半是老鷹,一半是公貓,就像領主老爺家的紋章,只是它的爪子上不是權杖,而是我的牛。】
在過去,獅鷲只在群山深處出沒,捕獵旱獺與野羊。
然而當人類侵入它們的棲息地之後,它們很快發現了更加豐富的食物來源和更易捕捉的獵物:母牛、綿羊和羊倌(牧羊人)。
盡管它們不敢貿然經過交通要道和城鎮,這種半人半貓的生物迅速成為北方領域的常見禍害之一。
其中皇家獅鷲和大獅鷲是它們當中最遭人憎恨的亞種。
傑洛特與維瑟米爾兩人策馬而來。
“救我!救命啊!”
那位趴在車輪下面的人類男子看到兩人,突然高呼起來。
傑洛特與維瑟米爾一勒韁繩,馬匹停下,兩人翻身下馬。
獅鷲好似沒有看到兩人,它正在聚精會神地吃著馬,那本是拉車的馬,它的腹腔已經被掏空,如今只剩半具身體了。
傑洛特與維瑟米爾各自拍了一下自己的馬,讓它們先跑到密林裡,那裡環境複雜,獅鷲的身體太大,就算想追也追不上它們。
蘿卜與另一匹馬飛快跑開,傑洛特與維瑟米爾再也沒了後顧之憂,各自拔出了銀劍。
食屍鬼是食屍生物,而獅鷲則算是混合獸。
混合獸也是怪物,當然要用到銀劍。 傑洛特一步跨出,身體已經來到了獅鷲身前,他手中長劍一撩,獅鷲躲閃不及,被他一劍劃中了脖子。
獅鷲哀嚎一聲,隨即衝天而起,血流從天上嘩嘩地灑落,它被傑洛特一劍擊中了動脈。
“維瑟米爾,小心!不要被它擊中肩膀!”
傑洛特突然喊了一聲。
“知道了。”維瑟米爾有些奇怪,他雖然不知道傑洛特為什麽這麽說,但心裡還是提防起獅鷲的攻擊來。
獅鷲從天而降,俯衝了過來,傑洛特身子一低,躲過了獅鷲的衝擊。
維瑟米爾則是直接在地上一滾,雖然險之又險,但終究還是無礙。
獅鷲是目標根本不是兩位獵魔人,它想要的是維瑟米爾身後的那匹馬,那匹被它啃到一半的鮮美可口的馬。
“好險,幸好我聽了你的話。”維瑟米爾說道,他還真不知道獅鷲的真正目標。
“躲過去了,那就好。”傑洛特松了一口氣。
剛剛他竟然再次看到了一角未來,在那個未來裡,維瑟米爾被獅鷲擊中了左肩。
雖然獵魔人受傷算是常態,但維瑟米爾的這次受傷,卻有著十分深遠的影響。
這一次,維瑟米爾沒有受傷,也讓傑洛特明白了一個道理:未來是可以改變的。
獅鷲抓著馬屍漸漸飛走,鮮血一路灑下。
傑洛特與維瑟米爾將手中的劍收回了身後的劍鞘中。
“它走了,出來吧!”傑洛特回頭喊了一聲。
聽到這句話,車輪下爬出一個人類男子來。
他站起來後四下望了望,見到獅鷲真的走了,這才站直了身體。
男子大口喘著氣:“我的老天。要是沒碰到你們,我就跟我的馬一個下場了!”
“那樣還算走運的。”維瑟米爾冷笑道。
男子呆了呆,疑惑地看向兩人。
傑洛特解釋道:“你的馬當場就死了。而獅鷲喜歡玩弄獵物,它們會趁獵物還活著,將他一塊塊吃掉。”
男子心中恐懼,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一邊點頭,一邊“啊啊”地應和著,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問道:“我該如何報答兩位獵魔人大人呢?”
維瑟米爾看了一眼傑洛特。
傑洛特會意,對男子說道:“你不用報答我們,我們只是剛好路過而已。”
(P.S.如果是在遊戲裡,拿錢是最好的選擇,但這是小說,所以設定主角看中什麽都能買下來,跟武俠小說裡隨身帶著無數銀子的大俠一樣。)
男子搖頭感慨:“大夥都說獵魔人沒人性……沒錢就沒得商量。”
傑洛特笑了:“大夥還說老鼠是從爛草堆裡長出來的呢。”
男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見兩位獵魔人不再理會他,便轉過身去,蹲在地上整理散落的貨物。
傑洛特與維瑟米爾對視一眼,說道:“繼續跟著腳印?”
維瑟米爾道:“如我所料,走到大路就沒了,腳印很不明顯。”
聽到兩人的話,正在查看貨物的男子站了起來問道:“你們在找人?”
“對,一個女人,中等身材,黑色長發。你見過嗎?”傑洛特問道。
“沒有,不過……”男子側了側頭,看向一個方向,“白果園村有個旅店,方圓百裡隻此一家,來往客人都很多。也許你們可以去那邊問問。”
“而且旅店老板娘是我親戚。跟她說,是拉布姆介紹你們去的,她一定會把你們當自家人好好招待。”
拉布姆倒是很熱情地說著。
“聽起來不錯。”傑洛特看向維瑟米爾。
“嗯,能來點黑麥伏特加倒也不錯。最好是剛從酒窖裡拿出來的,又冰又好喝。”
“那就走吧。”
兩人告別了拉布姆,再次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