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來吧。”蕭開天眼裡閃過一陣藍色的光芒,盯著他看的凱瑟琳愣了一下,就這麽轉眼之間,她已經中了蕭開天的“水月鏡花”。
這是一種幻術,本來是四維修真界才有的技法,蕭開天在這裡用出來,凱瑟琳如何能夠抵擋,她呆呆站立著一動也不動。
對於蕭開天的手段,趙七汐和白蔻都沒有說什麽,兩人也不願意將自己的鮮血拿去做什麽檢查,更何況三人現在是仙體,匕首未必能夠刺穿肌膚。
估摸時間才不多了,蕭開天才開口問著:“可以了嗎。”
凱瑟琳回過神來,她露出笑容:“可以了,三位的血液是純淨的,沒有感染黑死病,可以進入城市。”
然後又是叮嚀又是囑咐說了一大堆的話,這也是流程必須的,蕭開天三人靜靜聽完之後,凱瑟琳遞過三支竹簽,這是教會予以認可的標志,要求三人妥善保管。
順利過關之後,蕭開天終於得以進入到城市裡面,這是一座幾百萬人口的大城市,在中世紀的西方大陸上可以說是少見的,從兩側的建築物上,依稀可以看出昔日的繁華。
只是現在,整個城市乃至國家,全部被稱之為“黑死病”的鼠疫的危害籠罩著,已經失去了往日的輝煌,到處充斥的,都是死亡的氣息。
兩側的店鋪有的沒有關閉,主人死亡的緣故,擺出來的商品也開始腐爛,根本就沒有人敢去處理。
酒窖也是門洞大開,可以看到還有買醉的人,反正這些酒也沒有人買,不再具備任何的價值,有些破罐子破摔的人,乾脆衝進去喝個爛醉,希望以此來躲避死亡的恐怖。
還有的地方,殘留的人全身裹得緊緊的,只露出兩個眼睛,三三兩兩正在搬運著屍體,他們把屍體集中在一起之後,丟上松脂,放火燒掉。
這個時期西方的大城市,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居民居住地非常密集,而城市的供水以及排泄系統,卻依舊停留在過去落後的時代,人類的排泄物基本上和生活飲用水混雜起來,這大大增加了感染的效率。
此外,街道兩側隨時也可以見到動物或者人的排泄物,趙七汐和白蔻都是不禁皺起了眉頭,城市的氣味裡面,屎尿的臭味加上屍臭,還有燃燒屍體的煙熏,混雜在一起,要不是三人可以不呼吸,聞了幾乎想吐。
但城市裡面殘存的剩余者,似乎已經麻木到習慣目前的生活,他們漫無目的地遊走著,這都是染病的人,用不了幾天的時間,他們就會死去。
管制已經失去了作用,對於得病的人,根本沒有人敢去照料,甚至屍體的處理,也是拜托一些剛得病的人去做,相反,所有沒有得病的正常人,反而緊閉大門,躲在家裡不敢出來。
瘟疫橫行的時期,蕭開天三人看到的就是如此淒慘的景象,很難以想象人類文明,會落到如此的地步。
“鼠疫的特點是沒有差別,誰都可能感染疾病,”蕭開天緩緩走著,他的目光在周圍街道掃過:“中世紀西方城市,人口密集,生存環境衛生條件差,人畜混雜,這些都給鼠疫的傳播,造成了便利的條件。”
白蔻搖了搖頭:“那能不能把老鼠全部都抓起來殺掉。”
“這個時期的人們,不知道疾病的根源是老鼠,”蕭開天也透著點無奈:“而且就算知道,老鼠繁殖遷徙速度都很快,壓根就抑製不住。”
“起源是老鼠的話,老鼠自身沒事,反而是人類經受不了這樣的細菌,對麽。”白蔻又問著。
“中世紀時代,世界開始了不同區域之間有了交流,
”蕭開天來到大廣場附近,廣場中央聚集著一群人,不知道正在喊叫著什麽:“疾病的源頭也許不是西方大陸,也可能是東方其他大陸傳播過來的。”“所以想要從根源上杜絕,基本上不可能,以現在的醫學條件想要治療,那也是天方夜譚,唯一指望的,只能是一部分的人能夠免疫,生存下來。”
白蔻不禁毛骨悚然:“按照你這麽說的話,那要死多少人才能結束這場瘟疫。”
蕭開天沒有回答,他不知道西方大陸有多少人口,轉頭看著趙七汐。
趙七汐是主神,一些事情她清楚,迎上蕭開天的目光,她也微微搖頭:“要好幾……千萬……”
“相當於一個大型國家的總人口了,”蕭開天對那群聚集的人產生了興趣:“不過,不清楚這個事件對文藝複興有什麽影響,還有我們具體要怎麽引導乾預。 ”
如果蕭開天三人,這時沒有進入果殼宇宙世界,其實裡面再亂,那他們也管不著,但現在看到了,說不管肯定是不行的。
誰也不清楚鼠疫危害的程度,某種意義上,這時一場全球范圍的大瘟疫,導致人類種族滅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人類沒有死絕,讓整個文明社會倒退,也是蕭開天等人不願意見到的事情。
三人往廣場中央那群人靠去,聚集起來的大約有幾百近千人,其中一部分人從裸露出來的身體看,應該是感染了疾病,而另外一些則沒有,他們一個個全部情緒激動,圍著一個講台呼喊著。
講台上面,十來個人抓著幾個穿著聖職衣服的人,其中一名漢子用力將聖職衣服的人一剝,台下的人齊齊發出了尖叫。
蕭開天三人看得很清楚,那聖職人員手臂上也出現了黑點,十有八九也是染病了。
“大家看到沒有,他們也生病了,”那名漢子吼叫著:“我們信仰的神明,無法幫助我們解救這場災難。”
“甚至可以說,是上天對我們盲目崇拜神明,對此降下來的災難,夥伴們,再如此相信所謂的神,我們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亡。”
“不僅僅是他,據我所知,教會接近九成的人也生病了,他們作為神的仆人,依舊沒有看到神明的庇佑,更何況我們呢。”
“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欺騙和笑話,如此的教會,我們拒絕接受他們的管制,想要活下去,我們必須自救!”
話音剛落,台下便響起了一陣的歡呼聲,而台上幾位聖職人員,都是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