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解完手中的這枚白無常神位有多珍貴之後。
賀茂忠行便十分小心的把它貼身放好,以免有什麽差錯。
畢竟這玩意要是壞了或者是毀了,他可賠不起……
收好神位以後,賀茂忠行也不禁開始思考分析起來。
閻魔此番不遺余力的示好拉攏自己的背後,目的肯定是有求自己。
眾所周知,天上不會掉餡餅的,就算有,那餡餅裡也肯定是帶勾的!
想到這裡,賀茂忠行便深吸口氣,打起精神,做好全力應付的準備。
吃虧是不可能吃虧的,大不了大家一拍兩散。
閻魔敏銳的察覺到了賀茂忠行的警惕,心中不由得暗罵;狡猾的男人……
“阿彌陀佛!賀茂卿,這神位的問題,可曾聽明白了?”
圓仁大師一副非常有耐心的樣子開口問道,大有一種你要不明白的話,我就再給你仔細說一遍的架勢。
看著圓仁那一臉新致勃勃,眼中暗藏驕傲的模樣,賀茂忠行趕忙搖頭表示不必了。
“多謝大師解惑,忠行已經明白了……哦對了,到是這個地方;”
說著,賀茂忠行便自顧自的開始扭頭觀察起了這間屋子的每個角落以及房間內的家具擺設。
“此地我初來乍到,要不是這處空間充滿了森森陰氣的話,我都還以為自己這就是在皇宮禦所裡了呢。”
“不知這鬼京都的建造,是怎麽一回事?難道你們這是把陽間的京都禦所直接搬過來使用的嗎?”
面對賀茂忠行的詢問,正從懷中掏出煙杆的閻魔,前面的氣還沒消,於是忍不住輕哼一聲道:“你看本王幹什麽?去去去,問那些和尚去。”
在閻魔這邊碰了一鼻子灰,賀茂忠行人都傻了,自己做什麽了?對面那娘們怎麽就突然間生氣了?
弄不明白問題究竟出在哪裡的賀茂忠行,嘴角微微抽搐著,心中暗歎;果然女人都是不講理的存在……
見賀茂忠行吃癟,圓仁和惠運為了緩解尷尬,於是紛紛上前向他搭話,調節一下氣氛。
白發判官和閻魔見狀,也沒有去打擾那邊的三個人,畢竟她們主仆之間也有話要商量。
“呐~冰山,你說冥界的那些裂縫在一一修複,是真的嗎?”
“閻魔大人,是真的,而且——”
停頓一下,白發判官伸出右手,托住了一面鏡子。
此鏡似面銅鏡,銅鏡背後雕刻著奇異花紋,中間還刻有兩個古樸的漢字——孽鏡!
孽鏡鏡面光華一閃,就看一片群星閃耀的空間躍然於鏡面之上。
“就在我們來的時候,那些出現在冥界西南方向的裂縫就全部消失了。”
“太好了!妾身正頭痛該怎麽處理那些裂縫呢,想不到居然全被修複了,冰山你做的挺不錯嘛,很好很好~”
閻魔笑臉如花,輕輕拍打著白發判官的肩膀,毫不吝嗇的表揚著對方。
然而白發判官對此卻表示拒絕接受,說道:“抱歉閻魔大人,這不是我做的,而是另有其人。”
“啊咧?”閻魔愣住了,她吸了口煙,好奇的睜大了美眸問道:“不是你乾的?那會是誰?”
話音剛落,閻魔的目光就下意識的投向了正在和圓仁、惠運交流的賀茂忠行。
“難不成,是他?”閻魔嘀咕著。
對此,白發判官搖了搖頭,伸出左手虛空一握,抓住了一杆毛筆。
“不是他,那個人類的法力雖然強大,但是冥界裂縫也不是那麽好關閉的。”
“畢竟這涉及到了陰間和陽間兩個世界的法則,能干涉到法則的事物,要麽是法則本身。
”“要麽……是具有法則之力的特殊存在!就例如我的判官筆,生死簿等等。”
判官筆在孽鏡鏡面上輕輕滑動,好似潑墨作畫一般,倒轉著時間。
白發判官查找著裂縫關閉原因的同時,嘴裡還繼續說著:“陰陽師雖然掌握著陰陽道之變化,但涉及到法則層面的話,他們能做的就只有封印,然後等待世界本身的規則去解決。而冥界裡這些被打開的裂縫,無一例外,它們全部都是被相同的法則填上愈合的。”
“嗯,找到了!”
此話一出,閻魔的注意力頓時就被吸引了過來。
白發判官面無表情,把手裡的孽鏡轉向閻魔。
至於對方此刻和他臉貼臉的問題……
額,真香——
不對!
在下怎麽能想這種下流的事情!
想我堂堂判官,閻魔大人的左右手,豈能褻瀆君上!
不行不行,我要冷靜!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閻魔在觀察著孽鏡裡的畫面的同時,也還分了一部分心思在白發判官身上。
在見到白發判官對自己親密的舉動毫無反應的時候,閻魔忍不住在心裡一陣埋怨。
‘哼,笨蛋冰山,整天冷著一張也不知道給誰看,真是的,就不能稍微有點變化嗎?’
‘還是說……妾身的魅力不夠吸引你的?’
走神的閻魔忽然聽見白發判官說道:“閻魔大人請看,關閉冥界裂縫的人就是他。”
“咦?這個家夥是……妖怪?”閻魔回過神來,看著孽鏡中,那個在裂縫關閉前一閃而過的身影。
白發判官手中的毛筆輕點鏡面,放大了畫面,露出了死神鬼那張帶著半邊面具的英俊面容。
“原來是他啊,如果是他的話,那就說得過去了。”白發判官的語氣聽起來好像對死神鬼很熟悉的樣子。
閻魔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冰山你認識他?”
“嗯,也不算認識,知道罷了;他叫死神鬼,乃黃泉比良阪上的一塊千引石所化的妖怪。”
“哇!冰山你可以啊,什麽時候你變得這麽厲害了,居然一眼就能看出對方的本體是什麽。”
白發判官謙虛的搖了搖頭,說道:“哪裡,只不過是生死簿上記載的罷了;除此之外,只要是本國當地生靈的身份信息,生死簿裡就都有記載。畢竟我可是判官啊,要是連死者身份都不知道,那我還怎麽審判罪名,這會鬧笑話的。”
閻魔聽完,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僵硬, 她一字一句的問道:“那個…冰山呀,那本生死簿上,除了別人的身份信息,是不是還記錄著你我的身份信息?”
“嗯!大家都有的啊。”
白發判官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頭上正在閃爍著一個大大的‘危’字。
“閻魔大人乃是冥府之主,生死簿上第一個紀錄的身份信息就是您的,第二個是我……呃,閻魔大人你怎麽了?”
“忘掉……”閻魔渾身散發著黑色不詳的氣息,低聲說道。
白發判官面無表情,實則嚇得頭皮發麻!
“給妾身忘掉啊!!不準你看妾身的信息!聽到沒有!”
“呃…可是閻魔大人,我已經看過了……”
不小心說快了的白發判官,當他反應過來以後才發現,閻魔大人,好像壞掉了……
“呵,呵呵……呵呵呵……”
笑的人膽戰心驚的閻魔,緩緩抬起自己的纖纖玉手。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把你腦子裡的那段記憶強行刪除了,幽冥鬼爪!!”
本來臉就白的白發判官,此刻面臨閻魔的利爪,一張臉更是嚇得面無血色。
而就在閻魔準備對白發判官的腦袋施展不滅之握的時候,鬼京都的上空,突然響起了一陣刺耳的啼鳴聲。
“——唳!!!”
啼鳴聲響起,房間裡的三人兩鬼頓時驚覺!
“不好!那隻該死的重明鳥又來了!”
話音未落,閻魔和白發判官便卷起一陣雲霧,消失在了門外。
“重明鳥?”還留在房間裡的賀茂忠行眉頭一皺,看著門外混沌陰沉的天空,感覺麻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