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胡城主智審糊塗案

　　晴虹再次看到初升的太陽，心裡十分愉快，更愉快的是一出昆侖山，第一次全身躺下睡覺，竟然是在牢裡，這讓晴虹從未意料到，體驗牢裡的幸福生活，竟然還有點香。

　　這一覺可是睡得美夢連連，不想醒來，若是不捕快叫吼，他現在可還在夢中享受著樂趣呢！

　　過堂對晴虹也是新鮮事，可他卻有記憶。小的時候也常去衙門，見過人家過堂，與忘塵師兄還有有情師妹，就常學著過堂。而晴虹永遠都只是那跪在地上的囚犯，忘塵總是找一個高高的土堆坐著大聲喊道:“何方妖人，還不報上名來，所犯何罪，依律先打三十大板。”

　　有情師姐一聽，樂得蹦跳著拿一根棍子，就把晴虹按趴下，在他屁股上開始打，邊打還邊數著數，一共得實實在在數到三十，少一根都不行。而晴虹也樂於當這囚犯，受有情師姐不痛不癢的敲打。

　　正當晴虹回憶著過去那美好的童年歲月之時，只聽得公堂之上，“啪”的一聲驚響，晴虹被捕快按著跪在地上。晴虹這才抬頭看著眼前精廋如猴的胡城主，一旁卻坐著更為精廋，卻一副馬臉長長掛著的師爺。

　　回首一看，外面竟然站著數十個大明城看熱鬧的百姓，形式與年少的記憶竟然一般無二，只是這有模有樣的公堂，可比年少之時氣派多了。

　　“堂下何人，叫什麽名字?”

　　胡城主知道柳大員外的意思，本來就不是什麽案子，也就隨便走個過場，判他在牢裡三個月的事兒，不需要費什麽心思，所以口氣也十分隨意。

　　或者說是因為柳大員外的那一車金錠子全拜堂下小子所賜，所以問話的口氣也溫和得多，同時在一眾鄉民面前體現一個城主一視同仁，體察民情，愛民如子的清官形像。

　　“我叫不死晴虹，昆侖山第301號修仙弟子！”

　　“什麽不死晴虹，你不是叫秦大漢嗎，來呀掌嘴！”

　　胡城主這才想起，堂下之人本就不是真正的采花盜，可若不是采花盜，那又如何定罪，隻得一聲令下，先掌嘴再說。

　　一邊的捕快二話不說，上來就“啪啪”，左右開弓兩個耳光，打得晴虹眼冒金星，一公堂的蜻蜓蝴蝶在飛，這嘴裡鹹鹹的，看來打得不輕，嘴裡溢血。

　　剛才還溫和的胡城主，現在就像一隻發了狂的廋猴，親民一面體現完了，當官猖狂的一面就體現出來了。

　　胡自在當然不是沒有理由，抓的是采花盜，而采花盜自己張帖的招采告示已寫得明了叫“秦大漢”，若是過堂就弄錯了名字，那自己不是要被人罵成糊塗城主了。

　　“現在老實了吧，拿告示驗明正身！”

　　一旁的王捕快從衣裡拿出告示，再次端詳著晴虹，再把告示向外面站著的鄉民們展示，而站在晴虹身邊的兩個捕快則提著晴虹，向外轉了一圈，讓鄉民們看得清楚一些。

　　這些鄉民們一看與告示之人確實是並無異樣，都點頭稱道，一個個情緒激動，特別是幾個城裡姑娘，像是看到偶像一樣，眼中一副浪蕩之情。

　　而晴虹卻也對著鄉民們微笑示意，並不像被審的囚犯一樣，反到有些自鳴得意。

　　“我看大家都看明白了，他就是采花盜秦大漢，也不要管他自己叫什麽不死晴虹了，昨夜你來我大明城采花，一共糟踏了多少良家少女，還不給我如實招來！”

　　“大人，我可沒有采什麽花呀，我是冤枉的！”

　　晴虹十分委屈，

看著胡城主，就像是戲裡演的，若不大聲喊幾句“我是冤枉的”，那都不能體現這公堂之上城官斷案的精準，晴虹算是表現得十分應景，也算十分配合。　　晴虹回首看了看外面的鄉民，只聽得鄉民都在議論，對此晴虹也想知道鄉民們對他的看法，就像陪審員一樣。

　　“招采告示都帖了，竟然不履行承諾，這種小人行徑，真是不地道，該抓該罰！”

　　“就是，這采花盜向來重情重義重諾，好像從來沒有失信於被采之人，這次到是有些奇怪了！”

　　“不對，不對，那采花大盜秦大漢，十幾年前就已四海聞名了，怎麽會是這般一個青頭小子，我看他可還是童男之身，肯定是新任城主想升官，故意拿個黃毛小子作個幌子！”

　　“對幌子，這小子一看就是乞丐，那有采花盜那般氣質，八成是想吃牢飯，靠著一張臉，這才借秦大漢之威名，想混入牢裡，這種乞丐可多了，可不能讓他得逞。”

　　鄉民們對著一城之主，卻也不懼，什麽話都說得出來，睛虹聽在耳裡怎麽就覺得十分別扭呢。

　　招采告示也就算了，說明采花盜秦大漢可能也是個十分自負之人，可見這些鄉民剛才對他還十分欣賞，像是對真正的采花盜秦大漢十分欣賞，並且秦大漢的信譽也不差，是一個重諾守誠之人。

　　可如今自己一反駁，反到是罵聲一遍，對晴虹的人品開始懷疑。若是真的采了花，看樣子他們不一定會怪罪，沒有采花卻成了江湖騙子，唉！這世道還真是難以理解。

　　說來晴虹當然無法理解，他原來的元神本就差一半，在昆侖十二年，那都是遠離紅塵之地，從來也不會涉及這些世俗之事，而新入體的明月，也忘得差不多了，再說他融在血脈之中，更加不懂。

　　晴虹為難，可胡城主也為難，他當然知道采花盜秦大漢的名頭。秦大漢這些年在大唐國四十二城，可算是風頭十足，專治婦女不孕不育，所到之處十分受歡迎，特別是那些失夫的寡婦，懷春難嫁之女，都把他視為神明一般的存在。

　　可眼前這小子，雖然長得相像，卻與秦大漢相去甚遠，沒有采花盜那股鐵漢柔情，讓女人喜歡的那一股霸道氣，說不定反是秦大漢留下的種。

　　“馬師爺，你看這如何來判，昨日也沒有被采的姑娘家來公堂報案，這沒有受害者，卻不能隨意安個名頭吧！”

　　馬師爺名馬大臉，人如其名，他可是與胡城主相交幾十年的老師爺了，一直跟著胡自在，可以說是臭味相投，也可以說是蒼蠅離不開大糞，牛屎還得有屎可郞來滾，相得益彰。

　　“不若扣他個假冒名人，不守承諾，戲弄待采之人，藐視公堂，破壞律法權威，裝窮賣傻，愚弄百姓，敗壞我大唐國風氣！”

　　馬大臉小聲說完，胡城主臉上卻是綻開了花。得馬大臉如得珍寶，心裡歡喜，如此難題，在馬大臉嘴中可卻成了小兒科之事，實在不負師爺之名。

　　這話雖然說得小聲小氣，可晴虹卻聽得一清二楚。他不知道自己重生之後，耳目竟然較以前好不知多少倍。

　　心裡卻是直犯嘀咕，這師爺臉長如馬，這肚子裡可真是裝著不少壞水，本來無罪，經他這樣輕輕一說，就連晴虹自己都認為自己罪不可恕，罪大惡極。

　　可自己卻什麽也沒做，反而挨了一頓暴揍，兩個耳刮子，心裡自是十分鬱悶。

　　後面的鄉民大概也知道馬大臉一說，準沒好事，有幾個膽大的醜姑娘卻也不示弱大聲嚷嚷著。

　　“放了他，這城裡可沒人報案，胡城主可得秉公執法，不得徇私舞弊，冤枉好人，這才一天，他怎麽就不守承諾了，采花盜歷來是守信之人，他的信譽可是無數采花得來的，萬萬不能在咱大明城丟了！”

　　這醜姑娘說完，晴虹十分感激的回首一看，在他身後卻也有一個戴著鬥笠的高大漢子看了看這姑娘，又看了看晴虹。晴虹到是覺得此人十分威武，只是臉有些臘黃，像是生病一樣，晴虹看著他笑笑。

　　“別吵，別吵，如此小案，本城主自有分寸，可容不得你這些鄉野八婆在此亂嚼國事，若再不閉嘴，我可就大刑伺候了！”

　　胡城主說完看著晴虹，眼中透著奸氣，卻十分嚴厲道:“不管采沒采，反正現在落在我手上，若是你不能證明昨夜之事，那就是你冒名頂遞，損壞他人聲譽，戲弄本城主，先關你三個月，等真正的采花盜走了，城內平穩再放你出來，！”

　　“有，有有，當然有證人呀，昨夜我跟城裡的乞丐老不死秋風在一起喝酒吃飯，就在柳大員外府門之外，這個你去問問老秋風就知道了。”

　　晴虹說完，這才發現一個怪事，昨夜自己被捕，卻不見老秋風，現在卻也不見，按理說老秋風縱是想獨吞那些財物，卻也犯不著不理自己，出來做個證也不是什麽難事，可這西女幫上線偏偏在此時消失不見，讓晴虹更加鄙視。

　　想著若是以後再見，定要好好羞辱他一番才解此時受辱之氣。

　　“去，去去，滾一邊去，我在審你，你竟然讓我去找老不死秋風來對證，這公堂之上竟然如此無禮，王捕快把他拉回牢裡關著，三個月後再審！”

　　胡城主也不想糾結此事，草草斷了此案。

　　那些鄉民見沒什麽熱鬧看了，一個個搖著頭唉聲歎氣，都向外走，一個個失望至極，回去之後竟然沒有什麽可值得賣弄的小道消息，就連那幾個醜姑娘，卻也心有不甘，臉上失落，無精打采。

　　正當晴虹也以為自己吃定這三月的牢飯之時，卻不想外面卻一下子哭天喊地起來。緊接著那些剛才離開的鄉民們此時像撿了寶一樣，興奮的簇擁著一起又擠進公堂，看來事情有變。

　　晴虹一臉好奇，也像鄉民一樣調起了口味，難不成自己這一個小案子還能玩出什麽新花樣不成，可這一次還真是新花樣，讓晴虹的小案子變得離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