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返回住處,把街上和城門處所見,一五一十的說給了為首青皮聽。
為首的青皮,聽到二人的話語之後,臉上陰晴不定的來回變幻著,片刻之後,說道:“這個小妞,現在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留著就是禍害,我兄弟四人,遲早完蛋,現在,擺在咱們兄弟們面前的,只有倆條路,其一,不若,現在就毀屍滅跡,埋在院子底下,來個神不知鬼不覺。”
小婉聽到,為首青皮要把自己毀屍滅跡,臉上露出了恐懼之色,身子不斷的來回掙扎,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眼中轉著淚水,嘴中含著紗布,發出嗚嗚的聲音。
為首青皮,聽到小婉的動靜,轉回頭來看了一眼,掙扎的小婉,說道:“可惜了,如此細皮嫩肉的小娘們,我兄弟四人,還沒好好享受一番。”
說完,走過來,在小婉的臉皮上還摸了一把,放到鼻尖聞了聞,陶醉的吐了一口氣。
接著扭頭,又對三個兄弟說道:“其二,就是你我兄弟四人,冒著風險,偽裝成出喪,把此女運出京城,賣掉之後,遠走高飛。”
剩下的三個青皮,相互來回的對視著,在艱難的做著決定,最後,三人好像下了狠心,對著為首的青皮說道:“大哥,兄弟們過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為了往後的日子,甘願冒險一試。”
四人做了決定,馬上開始在房間中拆卸起木頭來,不一會兒,就做出一口,簡易的棺材。
一個青皮上街,租來一輛馬車,買來一匹白麻布。
簡單的做了孝服,穿在了身上,把棺材抬到馬車上,把小婉打暈,捆綁著放了進去,四人面色悲傷的向城門走去。
怕其他城門,會開館驗屍,四個人沒有走離得最近的安化門,專門繞道,走到了明德門前。
守門的士兵,攔住了他們,簡單的問了幾句,打量了四人幾眼,就放行了,四個青皮,臉上還是偽裝著悲傷之意,但眼角的喜色,卻是顯露無疑。
剛出得城門,便見到,城門之外,還有一隊幾十人的士兵,站立在那裡,看著出來的四人,高喝道:“請走這邊。”
四個青皮,也無疑有他,牽著馬車,就向著士兵指的地方走去。
剛剛走近這些士兵,只見為首的將士,冷冷的看著四人說道:“停下來,本將要開棺驗屍。”
聽到將領如此話語,四人一下慌了,還是為首的青皮,腦袋光靈,一下從慌亂中換過神來。
忙上前,對著開口的將領,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軍爺,我們兄弟五人,從江陵來到長安謀生,沒成想,小弟突染惡疾,不治身亡,我兄弟四人身無分文,欲把其抬出城外,找地掩埋,軍爺想看屍,也是無妨,就是怕惡疾傳染給軍爺。”
說完還捂著嘴,扭過頭,劇烈的咳嗽起來,放在後世,這家夥哪還用綁架,拐賣婦女,就是一影帝的苗子。
若不是程處默嚴肅的交代過,“無論何種情況,只要出城的出喪隊伍,必須得開棺驗屍,否則軍法處置”的話,這個將領就會放他們過去了。
為首的將領看了一眼青皮,對身後的將士說道:“軍令難違,縱是刀山火海,本將也得闖,開館。”
隨著開館的手勢和話音落下,四人知道,此事必然敗露,丟下馬車,撒腿就跑。
看著四人跑開,為首的將領也是察覺到了不對,對身後騎馬的將士說道:“給我追,捉活口。”
自己則親自帶了幾個士兵,
向馬車走去。 打開棺木,一眼就看到了,四肢被捆綁住的小婉,口裡含著紗布,處在昏厥之中,身上還有幾處肌膚,裸露在外。
為首的將士,立刻面露喜色,他知道自己立功了,找到了要尋找的人兒,雖沒有什麽大的功勞,但晉王,會記住他的。
忙命將士,把小婉抬了出來,松綁,把嘴中的紗布取了出來,小婉也恰如其分的,正好醒轉了過來。
不一會兒,奔跑的四人,也被將士押著,逮了回來。
在看到小婉的刹那,四人全都雙膝跪地,為首的青皮更是開口求饒道:“姑奶奶,看在我們四人,啥也沒乾的份上,饒過我們吧!”
有了身後將士的撐腰,看著四人被押解著,無力反抗,小婉不顧身上,有的地方還露著肉,就走上前,拿腳狠狠的揣向為首的青皮。
邊踹邊罵道:“讓你綁架本姑娘,讓你想賣掉本姑娘,讓你佔本姑娘便宜,讓你準備把本姑娘毀屍滅跡。”
隨著一聲慘叫,小婉罵完了最後一句,周圍的將士,臉上的表情也是怪異萬分。
原來,小婉的最後一腳,是狠狠的踹向,青皮的跨間,看青皮的臉色,就知道,著一腳有多疼。
踹完之後,小婉忍不解氣,笑眯眯的望向,後面的三個青皮,露出嘴角的小虎牙,攥緊拳頭,向三人走去。
隨著三聲慘叫,兄弟四人的臉上,出現了同樣的痛苦表情,這些將士,看著小婉,也是有點不寒而栗,不自覺的,夾緊了雙腿。
為首的將領,命一個將士,趕快進城,通知程處默和晉王,又命一個將士,去取個長袍。
交代完後,走到小婉旁邊,討好道:“姑娘先歇歇腳,剩下的,有本將為你出氣,一定讓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說完後,走到青皮面前,讓將士把青皮,按到在地,一動不動,其走到青皮的手上,用盡全身的力氣,左右來回踩踏,直到青皮的手指,全部的血肉模糊,痛昏了過去,方才作罷。
約半個時辰,李恪和程處默,急匆匆的趕到城外,看到了小婉。
此時的小婉,已披上了,士兵找來的長袍。
小婉在看到李恪的一刹那,就淚珠成串的往下掉,小臉也是委屈巴巴的,向李恪跑了過去,然後縮在李恪的胸膛上,不斷地抽泣。
李恪也是一手攬著小婉的腰身,一手放在小婉的腦袋上,不斷的輕拍。
程處默看到昏迷的四人,也是上前狠狠的踢打了起來,直把四人踢的,醒來又混過去。
小婉突然從李恪懷中,抬起了頭,對程處默說道:“程大哥,給我狠狠的打。”
原來,此時的小婉,仍覺得,不解氣。
眾將士,看著奄奄一息的,四個青皮,心中也直打冷顫,看來,以後還是,少得罪女人,果真是最毒婦人心呐!
程處默正準備繼續動手,被李恪喝止了下來。
李恪對程處默說道:“留活口。”
有了李恪的話語,程處默這才暫停了動作,小婉在李恪懷中,也是不滿意的嘟著嘴巴,沒有說話,她也知道,李恪留下活口,還有用處。
這麽大的動靜,專為找小婉一人,在百官之中,肯定會留下話語,被人詬病。
這四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絕對不是初犯,李恪希望,從四人身上,能找出更大的案件,以此來平息眾人之口。
會意的小婉,對著李恪說道:“王爺,這四人,多次綁架良家女子,糟蹋後,賣往各地青樓,若非,她們看小婉姿色不錯,能賣個好價錢,小婉也不能,幸免於難。”
有了小婉的話語,李恪心中更加有了把握,一定要順藤摸瓜,把這個為害大唐的毒瘤,連根拔起。
讓將士,把四人押往京兆府,並讓將士交代京兆府尹,一定嚴加看管四人,自己要親自審訊。
李恪則帶著小婉,返回了自己的院落,畢竟,小婉再怎麽說,也是一姑娘,遭逢此事,肯定受到了不少驚嚇。
當小婉返回院落之際,若冰和柳如意也是,急忙的迎了上來,對小婉噓寒問暖。
看著衣不蔽體,臉色髒亂的小婉,若冰急忙去準備熱水,柳如意返回小婉房中,為其找尋來了衣衫。
洗過一個熱水澡,穿上了美美噠的衣衫,小婉又恢復了原來的活潑,好像這件事沒發生一般。讓李恪心下,也是暗道,自己的擔憂,純屬多余。
之後,知道自己王爺,為了自己,大動乾戈的事跡,小婉也是,感動的熱淚盈眶。
此時的裴若蘭,正在愁眉苦臉的,學習著皇家的各項禮儀。
雖然裴若蘭,也是知書達禮之人,但皇家禮儀,繁文縟節,裴若蘭還有許多,未曾學習。
幸虧,裴律師官任殿中監,對皇家的禮儀,都有所涉獵,不用專門讓,宮廷中掌管教導禮儀的女官師姆前來,一一教導。
就在昨日,禮部,已經帶著聘禮、聘書,大雁、五色絲、蒲、葦、九子墨等,代表吉祥的物品,前來裴府納采。
聘禮,就是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等,作為皇家的聘禮。
聘書則是,古代三書六禮中的一種,隨著聘禮,一同送達女方手中。
雁是一種隨順安巧的鳥禽,這象征婦女的貞順乖巧,另外,雁每年都會隨時序進行遷徙,不會亂了該有的行為,這便象征婦女的不失節操和貞定自守等層面。是故,大雁便被當作,古人結婚贈禮的不二之選。
蒲和葦則是希望婦女的性情,能如同蒲、葦一樣柔順。蒲葦表面非常的柔軔,恰似對愛情忠貞不渝。
早在東漢時期,樂府詩,孔雀東南飛中的劉蘭芝,表面柔弱,但是內心卻對愛情,保持十分堅定的態度。她曾誓言“君當做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軔如絲,磐石無轉移”。
是故,古人把蒲葦,當做對愛情忠貞不渝的不二之選。
九子墨也被視為是吉利的禮物。對於中國來說,古代數字九,常用來形容數目之多。是故,九子墨在墨條上刻畫了九名幼童,象征著子孫滿堂、後裔豐碩的意象。
接下來,還有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等步序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