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綠油油鈔票所特有的魔力下,老迪亞誇下海口,準備把荷包裡的錢貪了就跑路。反正是個沒辦法完成的任務,而萬恩浦洛這麽大,他的恩客又這麽多,隨便找個地方一鑽,又有誰能找得到他呢?
但,維塔這個衣冠楚楚的惡魔,卻在之後對著他發出了醉人的魔咒:“這只是十分之一。”
“什麽?!”
“這只是十分之一,”衣冠楚楚的惡魔看著老迪亞的眼睛:“找到了,我再把剩下的給你。找不到,你就準備著在監獄裡賣一陣子屁股吧。”
“監獄裡的家夥不行!我可是有原則……”
維塔沒理會老迪亞的辯解,又向不知何時出現,坑了他的女酒保豎起一根左手手指:“再來條烤魚,和剛才一樣,謝謝。”
隨著維塔再次開始的大快朵頤,老迪亞閉嘴,心思已經飄得很遠。
畢竟,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誰又想要去賣屁股呢?
忽然,老迪亞鼓了下眼睛,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先生,你也知道,想要在這麽大的大湖裡搜索一個人,用常規手段是根本不可能的,得用些非常規的手段,但……”
維塔瞥了他一眼,結合對這裡不曾存在三大組織的現狀做了一些小小的猜想,然後點頭:“放手去做,沒人能妨礙你,我說的。”
老迪亞狐疑的看著維塔的眼睛,似乎仍是有些不相信。
但維塔卻是沒給他思考的機會,而是看向面前的女酒保:“剛剛我和迪亞先生說的,你都聽清楚了嗎?”
女酒保目光狡黠,點頭。
維塔繼續吃魚:“這是一次懸賞,誰能找到我的同伴,誰就能拿到全部的賞金,可不是隻委托給老迪亞一個人而已。”
“至於你,迪亞先生,”維塔轉向面色忽然發苦的水手:“有人向我推薦了你,說你人緣廣而有手段,你才能拿到一筆額外的定金時,又是第一個知道消息的。”
“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衣冠楚楚的惡魔露出微笑,讓老迪亞身心膽寒,只能鞠躬點頭,飛也似的逃出了酒吧。
“喔,我覺得最後的懸賞大概不會是老迪亞贏到了。”女酒保看著老水手的背影,掩嘴說道。
“為什麽?”
她朝下往自己的身上指了指:“因為他是被我直接從某位先生的床上抓下來的,還沒來得及穿褲子。如果他出門撞上了糾察隊,那您可就要直接去看守所裡撈他了。”
維塔沉默片刻,搖頭:“運氣總不至於這麽差。”
try{mad1('gad2');} catch(ex){} “是呀,”女酒保上下打量著維塔,忽然為他倒了一杯酒:“這杯是請你的,祝你我都好運。祝你能找到你的同伴,祝我們能拿到那份懸賞。”
“謝謝。”維塔端起,借著魚肉的鮮味,一飲而盡。
味道甘冽,舒爽,維塔怎了咂嘴,看著酒杯底清澈的液滴,感歎這真是一杯不錯的美酒。
“這酒叫什麽名字?”維塔問道。
“就是普通的,用大湖裡的水釀的酒啊。”
……水怎麽釀酒?怕不是勾兌,但真的很好喝:“再來一杯。”
……
小酌幾杯,吃飽喝足後。維塔先慢悠悠的走到離這最近的電話亭,撥通了這裡警署的電話。
所有可以動用的警員已經開始展開搜索了,維塔決定放手交給他們就好。畢竟找人這種事,每個警員都會有他們自己熟悉的、或明或暗的人脈,有些人脈可能見不得光。所以,由自己全權指揮很可能會達不到應有的效果,讓警署自己發揮更好些。
不過,警署很可能會一無所獲。他小隊中的每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可以說不想被找到的話,就一定不會被這些主要由普通人構成的隊伍發現。
唉,維塔不禁歎息一聲,覺得總督斯蒂芬妮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糟糕的那種上司,什麽都不說,又幾乎什麽都不做。來到萬恩浦洛後,除了把自己的身份問題解決外,把筆記本送到後,居然連個接應的人都沒有。並且,自維塔來到城市,特意消磨了一段時間後,斯蒂芬妮也沒像之前來到丘陵地帶時,主動聯系維塔,就像遺忘了這支穿越了大半個帝國,苦難行軍的小隊。
……咦,等等。維塔離開電話亭,信步往碼頭走去,繼續思考:會不會斯蒂芬妮是直接聯系了帶著筆記本的約瑟夫和艾比,直接跳過了自己?
有可能,但這種關頭懷疑同伴毫無意義。維塔搖了搖頭,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大湖邊上,一個規模龐大的碼頭邊。
放眼望去,根本看不見大湖隱藏在黑暗之中的盡頭。這好像根本不是一個湖,而是一片像是前世那個世界中古羅馬帝國的內海。
“真是寬廣。”一道熟悉的聲音似乎順應著維塔的心聲,在他旁邊這麽說道。
維塔偏頭,發現果然是熟人。
道格拉斯·艾格曼,那個在驛站之中,和他沉默的手下一起消失在廁所裡的大貴族。
維塔靜靜的看著他,只見艾格曼張開雙臂,面部朝向天空,像是在擁抱這一片大湖:“可是,還不夠!我們的腳步不應該隻局限於這一小片空間,而是應該向更遠的地方,向著無限去邁進!”
try{mad1('gad2');} catch(ex){} 維塔聽著道格拉斯有些莫名其妙的感歎,卻見這名貴族收回動作,有些欣賞的看著維塔:“你和我想到一塊去了,開始之前,觀察環境是必須的。”
開始?開始什麽?維塔記下了關鍵字,繼續靜靜的看著道格。
而大貴族拍了拍維塔的肩膀,神神秘秘的說道:“覲見還在明天,準備好了嗎?”
“……還沒。“
“嗨呀!”道格拉斯笑著搖了搖頭:“不用這麽緊張,帝皇可是個很和善的人。尤其你和我一樣,還是他選中的,這不是更不用緊張了嗎?”
“還是會緊張。”
“唉,那就沒辦法了,”道格輕笑:“不過,沒關系,離最後的日子還早得很,有的是時間讓我們調整狀態。”
維塔沉默,而道格拉斯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他喃喃道:“其實我也緊張,我不相信有誰能視死如歸,在那天來臨前,誰都會緊張……”
但愁容很快又被笑容所取代:“不過, 我會做好準備的,不用擔心我。”
“……我沒有擔心你。“
“哈哈,這就好,”道格衝維塔擠了擠眼睛:“我只希望帝都那些風韻的貴婦人擔心我,而在這該死的萬恩浦洛,已經有很多男人對我送秋波了,晦氣!”
維塔點頭,斟酌著語氣:“明天的覲見,你打算怎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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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怎麽去,當然是等帝皇閣下派來的車啊,”道格思考片刻:“唉,我理解你,帝皇派的車一定是擁擠不堪,椅子也硬邦邦的。但,這也是為了隱秘,希望你可以理解。”
“……我能。”
道格拉斯點頭,還想說什麽,忽然,陷入了沉默。
他望向碼頭處停泊著的一艘遊船,上面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穿戴的像貓頭鷹一樣的屬下目光靜靜的掃過。維塔揉搓了下藏起來的右手,感歎敵意探測失效真是麻煩透頂。
而道格只是轉身:“我的船準備好了,要一起嗎?”
“……不用了。”
道格聳肩,沒有挽留,自顧自的上了他的豪華渡輪。
而半分鍾後,又有人在呼喚維塔:“先生,先生!我的船準備好了!”
是老迪亞。
“喔!”維塔回答,看到了老迪亞的破漁船,嘴角扯動,希望自己灑出去的錢不是完全沒用,白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