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搖頭回道:“我們小隊本來有十二人，昨天死了三個，現在只有九個人。隨身武器除了這把槍，就只有砍刀和匕首了！”
馬德彪點頭，再問:
“你們之前了哪些地方，有沒有發現其他幸存者，又是怎麽處置他們的?”
顧風小心地看了眼馬德彪兩人，戰戰兢兢道:
“有。我們昨天從基地出發，去了長橋鎮和城西郊區。幸存者一共找到了二十幾個，有......有些身強體壯和女的，被隊長拖回了基地。”
說到這裡他忽然停住，腦袋微微低了下去。
“還有呢?身不強體不壯的，怎麽處置了?”
馬德彪追問。
顧風畏懼地咽了口唾沫，艱難道:
“被，被副隊長趕......趕去，喂了喪——喪屍。”
馬德彪臉色一冷，示意周大海再把他的嘴綁上。
顧風急了，連忙搶聲道:
“大哥，老大——我，我是剛加入‘中心基地’的！你們有什麽仇可不關我的事，我做的一切都是被隊長和他們逼的呀，求求你們饒了我！”
馬德彪正想說話，就見旁邊的副隊長轉頭瞪了顧風一眼，眼中充滿鄙視和憤怒。
他衝周大海點點頭，後者馬上再次把顧風的嘴給封了。
“看你脖子都憋紅了，是有話說麽?有話說就點頭！”
馬德彪轉向副隊長道。
副隊長思考了兩秒，猛地點了下頭。
松了嘴，副隊長首先惡狠狠地瞪了眼顧風，隨後便對馬德彪道:
“你問的問題我都知道！不過，如果我說了，你們會留我一條命嗎?”
馬德彪輕笑道:
“我也不知道，我這人喜歡憑心情做事，現在我的心情嘛——倒是還不錯！也許你努努力，我的心情再好一些，可能會放了你！”
副隊長探究地盯著馬德彪看了會兒，似乎想從他眼中看到這番話的真實性。
可惜，馬德彪有近視眼，誰瞪著他他都沒啥感覺。
“那你還是把我綁上吧！不講條件，我——死也不說！”
副隊長硬氣地說道，順便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傲嬌表情。
馬德彪樂了，立時對周大海道:
“這種要求，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聽到！好，成全他吧。順便把小李叫下來，讓她認認這兩個家夥。”
周大海又把他的嘴纏上，然後出了廚房走向二樓。
副隊長本以為對方會威脅一番，最不濟也要恫嚇欺騙幾句，哪料到馬德彪居然順水推舟，真就把他再綁了。
見周大海離開，他可能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開始扭腰擺頭，示意他還有話說。
“晚了！”
馬德彪掃了他一眼，輕聲道，“現在我的心情急轉直下，你極有可能馬上歸西。”
副隊長急了，極力擺動屁股和腦袋，嘴中“唔唔”直喊。
但馬德彪卻沒再理他，而是專心觀察起了手中的步槍。
片刻後，周大海帶著李婉走進了廚房。
在她踏進廚房的那一刻，汗如雨下的副隊長忽然身體一僵，兩眼死死盯著李婉不動了。
馬德彪站起身對李婉道:
“先抓了兩個你認認，有沒有曾經欺負你的家夥！”
李婉從走進廚房後，臉就蒙上了一層冰霜。
她飛快掃過副隊長和顧風，忽然激動地指著副隊長:
“——他！”
副隊長當場褲子就濕了，他瘋狂地擺動身體，嘴中含糊大喊:
“我......有話，有話說！”
李婉激動得全身發抖，她一邊拿起周大海遞過來的長砍刀，一邊冷聲道:
“你還有什麽話說?當初我老公苦苦哀求你放過我們，想不到為了幾顆蔬菜你們這些畜生不僅打了他，還......還霸佔lun奸了我！好——好！今天總算落到我手裡了——”
說著，她忽然揚起臉，眼中滴落一串淚珠，喃喃道:
“老公，我這就替你報仇！”
長砍刀掄起就要砍下，卻聽——
“小李，等一下！”
李婉應聲停下，回頭看向馬德彪。
馬德彪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
“稍等一等，他好像真有話要說，不妨聽他把遺言交代完吧?”
李婉咬牙想了想，最終點頭同意。
馬德彪一松開副隊長的嘴，就見他鼻涕眼淚齊下，垂頭求饒道:
“對不起，對不起......求求你饒了我，饒了我吧！我願意將功贖罪，對——將功贖罪！我是隊長，我能讓他們都過來，當初那幾個白癡都在這裡，是他們攛掇我乾的......不錯，是他們，不是我！”
馬德彪冷聲道:
“都是廢話，你能讓他們過來，這個年輕人就不行嗎?還有什麽快些說！”
副隊長猛地抬頭道:
“他是個拉皮條的蠢貨！你們不知道，他昨晚把自己的親表妹都送上了我的床！而且還他媽的想騙我推薦他當上副隊長，這個混蛋根本就是個騙子，他表妹早就不是原裝貨了，他的話你們絕對不能相信......”
一旁癡看的顧風聽了也紅了脖子，一個勁兒地衝痛哭流涕的副隊長含糊怒罵，汙言穢語層出不窮。
一時間，審問遊戲居然變成了“狗咬狗大戲”，看得周大海他們連連搖頭。
馬德彪有些厭惡地掃了眼兩人，忽然衝周大海一撇嘴。
只見後者一個箭步衝到還想再求饒的副隊長身邊，攥住他後衣領朝地上摜去。
副隊長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他正想翻身，周大海一腳便踩住他背心處。
“小李，可以了！”
馬德彪輕聲說道。
副隊長駭得靈魂出竅，口中不再求饒，反倒惡毒地咒罵起來:
“你們等著，你們等著！司令用不了幾天就會給老子報仇，宰了你們！男的統統剁成太監當喪屍誘餌，女的就——”
驀地，寒光一掄一閃，長砍刀裹挾著一絲涼意劈下，正中副隊長的後脖頸。
下刻，副隊長——屍首分離。
報仇後的李婉淚如雨下，癡癡地盯了會兒副隊長的屍體，最後終於忍不住，捂著嘴就衝到廚房外，大口嘔吐起來。
快意恩仇說來簡單也痛快，可第一次殺人始終心中凜凜。
哪怕是為了慘死的老公報仇，對一個女人來說，也並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周大海趕過去安慰她，而馬德彪則極力忍住惡心，繞過屍體走到嚇得半死的顧風面前，輕聲說道:
“你應該謝謝我，剛才我可是給你指了條明路啊！”
顧風一驚，隨即帶著哭腔含糊道:
“好，我叫，我叫他們過來！”
馬德彪捏住鼻子，嘴角又露出一絲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