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老大總是想不起來給心魘先生的報酬，還是得提醒一下他的，這麽厲害的“壓縮空間”瓶子，怎麽能這麽輕易地讓你白嫖?

“心魘大哥”礙於同為月蝕成員的情分不能伸手要錢的話，那就讓“莫測導師”來幫個忙吧...

對，這叫什麽來著?嗯...商業自吹吧！

這壓縮空間的瓷瓶的作用，誇大一點沒問題的吧...莫測一臉嚴肅地注視歐陽傲。

歐陽傲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莫測，眉頭已經高高皺起，猶自不太確信地反問:

“要...要給錢?”

莫測很是篤定地輕輕點頭，轉身，再次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這才放下茶杯松了口氣，這才用導師的語氣“教育”說道:

“歐陽少爺，你還不懂契約世界的規矩，絕大多數情況下，契約物品是不會外借的...”

“畢竟，潘多拉是禁止契約物品流通的，借用契約物品會造成相當的風險，會引起監察署的追查！”

“這本就是是契約者之間不成文的規定，契約物品是輕易不會外借的...當然，這並不包括特別緊急的特殊情況。”

“不過，即使朋友關系再好，即使對朋友的契約物品有必要的需求，也是至少要給對方提供借用的報酬，如果損壞的話，更是要賠償人家契約物品的，這應該...不難理解吧！”

“更何況...這麽珍貴而且實用的符源之語...”

莫測笑著搖了搖頭，感歎道:

“對方沒提你的使用費嗎?真是稀奇，至少，我覺得很難理解啊...”

隨著莫測的話語，歐陽傲和克裡斯娜兩人腦海中同時浮現出達斯·弗朗哥，不，現在應該是彼得·帕克身穿黑色風衣的笑臉。

幾乎同樣的念頭從兩個人腦海中迸發。

看來沒錯了，這件被稱為“壓縮空間”的瓷瓶，是一件相當有價值的契約物品！

心魘先生，竟然擁有這麽厲害的契約物品，而且，竟然絲毫不提報酬地將這東西借給了歐陽傲。

心魘...昨天見面的時候，他自己說過的，他是行走與契約世界的人，他應該不會不懂得契約者之間的“規矩”，他知道，卻並沒有向歐陽傲提錢的事兒......

兩人幾乎同時想到了這一點，而歐陽傲...腦海中的念頭卻是更多一些。

心魘大哥！

真夠意思！

這事兒辦的...真是讓我...真是讓我無話可說啊。

大哥絲毫不提錢的事兒，當時談的時候，也半句沒說這“壓縮空間”，瓶子的珍貴，仿佛這東西就是一個稀松平常的事物，對心魘大哥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心魘大哥這事情做的...真夠義氣，真男人！雖然這麽做有點裝B的嫌疑，但是歐陽傲心下幾乎喊破了音:

心魘大哥，牛批~~~

這麽珍貴的契約物品，在心魘大哥哪裡看來根本不算什麽...還有，這東西卻是對我寶貴如同性命啊！

沒這個瓶子，和自殺有什麽分別?

心魘大哥就這樣淡然地挽救了我的生命，而且絲毫不居功，甚至連報酬都不要！

見歐陽傲臉上神情變幻，莫測卻是差點暗笑出聲，已經猜到了他內心的波濤洶湧。

想了想，莫測導師繼續為心魘大哥的身份助攻，他轉頭看向克裡斯娜，眼神微眯，語氣低沉:

“你朋友肯借這麽貴重的契約物品給你，想必...他和你的關系不一般吧?”

克裡斯娜聞言，幾乎下意識地喉頭滾動，咽了一口唾沫。

莫測緩緩抽出一支煙，

點燃，噴出一口煙霧後，似是玩味著說道:“難道，這瓶子的主人是你男人，克裡斯娜女士?”

克裡斯娜聞言匆忙擺手，結結巴巴:

“不，不是...不是我男人，是朋友，普通朋友。”

擦~~~莫測心下暗叫了一聲，心魘先生那麽好，你不動心的嗎?女頻撲街！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懸疑的撲街！

心魘先生那麽完美的一個男淫，你應該時刻想著衝上去撲倒他才對好不好！

肚子裡面腹誹，莫測嘴上卻是沒有絲毫停頓:

“普通朋友，怎麽可能會免費借用這麽珍貴的東西?呵呵，這樣看的話，你這朋友很不一般啊，不但有珍貴的契約物品，而且好像完全不在乎...”

莫測語氣忽然低沉，一字一頓:

“會不會是，流~亡~契~約~者?”

莫測可是懲罰者，這一聲下去，歐陽傲和克裡斯娜同時嚇了一跳。

莫測導師這意思，是要追查心魘大哥的下落啊，這...這...不說心魘大哥怕不怕被查，他總之也是個月蝕的成員啊，是穿越者，這會帶來什麽後果，幾乎不言而喻。

萬一心魘大哥出了點什麽狀況，月蝕就糟了。

還有，莫測的記憶可是被心魘大哥抹除過一部分...總之，莫測如果要查的話，後續的事情就麻煩了。

莫測頓了段，看著歐陽傲的眼睛說道:

“小傲，這人把如此貴重的契約物品借給你，卻絲毫沒提錢的事情，會不會是想要針對你...”

心魘大哥不會的...歐陽傲搖了搖頭。

見莫測真的轉頭看向克裡斯娜，似是要追問這位“朋友”的下落，歐陽傲急中生智:

“不會的，克裡斯娜這個朋友是我們家的一位保鏢，和克裡斯娜是一隊的！”

“不是流亡契約者，他不會害我的！”

額......歐陽傲終於回答對了一次。

這樣的話，莫測就不太好繼續追查了啊，雖然莫測還能想到繼續追查下去的借口，但是當著歐陽家族少爺的面說要調查家族的契約者保鏢，多少都有些僭越...

見一計不成，莫測卻是念頭一轉:

“這樣啊...如果這樣的話，那倒是應該沒什麽問題了。”

頓了頓，莫測另開爐灶:

“歐陽少爺，即便是貴府的保鏢，是咱們著一邊的人，您也不好佔保鏢的便宜吧。”

“人家為歐陽家族服務，應該不包括借用自身的契約物品吧?”

“所以，這件事最好按照規矩來...”莫測頓了頓，對歐陽傲語氣嚴厲起來:

“這可是一個天大的人情，如果您不付錢給這名保鏢的話，或者，他真的免費借你使用的話，我很難相信他在歐陽家族做保鏢的動機...”

“我覺得，這件事有必要知會你父親一聲...”

讓歐陽行省知道兒子不知道從哪裡借來個契約物品，並在升級的時候使用，又會橫生枝節......

歐陽傲苦笑著搖頭:“老師，這件事您不用擔心了。”

“我猜測...我猜...這個人肯定知道規矩的，之所以沒說，應該是誤以為我也知道這個規矩，以為我們使用後會將獎勵給他，所以沒當面提錢的事情。”

“所以，這件事幸得您提醒，不然，我們可能真的漏掉了......”

見歐陽傲編了一段，克裡斯娜也是連忙附和:

“還可以這樣，少爺晉級完畢後，我們歸還他契約物品的時候將錢一並給他，您看怎麽樣，莫老師?”

“如果他收了的話，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如果不收...我們到時候一起調查他！”

“嗯...”莫測緩緩點了點:“這倒是個辦法，試探他一下。”

莫測已經把謊話說了個透了，眼下這種情況應該是能做到的極限了，又不能真的戳破歐陽傲的敷衍，真的去調查什麽。

嗯，到了考驗歐陽傲人品的時候了......

如果這小子仍然厚著臉皮白嫖心魘大哥的契約物品，那就要拿出為師的尊嚴，好好懲戒一下他了。

比如，將這個瓶子偷走，然後讓他沒辦法像心魘先生交代，不得不賠心魘一個...

橙級的契約物品，那可不便宜...有不少價格都是超過五十金元的。

少爺，你要是乖乖給心魘三十金元，我就將就將就，少賺一點算了。

要是你敢白嫖，老子讓你大出血，至少賺一個壓縮空間瓷瓶的錢！

莫測這點假裝妥協，只是最後重複了一句:

“30金元吧。”

歐陽傲麻木地點了點頭。

此時幾乎能夠感覺到，這個小花園裡的其他三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即便小女仆坷拉不明所以，但也覺得“導師”剛才又一次教育弟子，現在麽...教育完了。

為歐陽少爺松了一口氣。

莫測導師真的是一個出色的導師，從沒有什麽人能讓少爺這麽服帖，這麽長進呢。

.........

這個插曲一過，歐陽傲的升級儀式正式開啟。

克裡斯娜只是對著壓縮空間瓷瓶催動符源，莫測和歐陽傲兩個人便在小女仆坷拉驚恐的眼神中消失不見。

瓶內，白霧滾動。

莫測好久沒來瓶子裡了，環顧了一圈白霧之後，催動符源感受了一下周圍。

嗯，一切正常。

此時，歐陽傲這才伸出手，將五塊白級源石緊張地遞到莫測面前。

“1號，阿利夫...”

“2號...好像是巴爾...”

“3號...”

歐陽傲緊張地念誦源石編號，基本功卻不扎實，隻記得一號二號。

莫測補充說道:“3號澤爾，4號舍爾，5號吉姆。”

“小傲，你是不是緊張?”

“嗯...”歐陽傲有些顫抖地說道。

這感覺莫測很清楚，就像小盆友打針，雖然明知道沒什麽難以承受的痛感，卻仍然會感覺恐懼。

“你是未來主宰羅迪尼亞大陸的人！”

“克裡斯娜佔卜過了，會成功的！”

一連兩句安慰之後，歐陽傲這才稍稍平靜下來。

五顆源石，在莫測符源注入之下，如同星球般圍繞這歐陽傲旋轉。

在白霧滾滾的空間之中，竟是仿佛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星系。

符源肆意流淌......

莫測想了想，問道:“你的情緒執念是什麽?哦，對了，是人前顯聖。”

俗稱，裝逼......

莫測緩緩調集複原，以類似於催眠以及靈魂衝擊的發動讓聲音靈動，滿含符源能量:

“世界，人前顯聖！”

翁~~~

整個瓶內的符源頓時躁動了起來，仿若跳躍的精靈，又如逐漸狂躁的沸水。

歐陽傲頓時捂住胸口，跌倒在地......

情緒執念發作了！

正是時候，莫測目光微微一凝，抬手用符源靈蛇纏繞每一枚源石，讓五顆白級源石依次亮起皎潔的白光。

歐陽傲痛苦地捂著胸口，承受著情緒執念帶來的心悸以及眩暈感，眯著眼睛，恐懼地看著莫測淡然地施為。

就在歐陽傲緊張的目光中，1號源石直直飛入他的身體，消失不見。

融合，快速而又短暫，幾乎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這種感覺，就像閉著眼睛不敢看護士給自己打針，剛感覺到胳膊上一痛，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護士已經打完了。

歐陽傲眼神中的恐懼變得有些茫然。

同樣有些茫然的，還有莫測。

這小子，融合源石的速度好像比自己還快，而且，相當的穩定......

當然是越穩定越好了！

微微眯眼，莫測將符源擴散，感受整個“壓縮空間”內的符源躁動。

確認之後，發鮮果然沒有受到黑色旋渦的影響，莫測心下松弛了不少。

這“壓縮空間”果然有隔離作用。

......第二顆源石！

第三顆！

第四顆！

......歐陽傲的茫然緩緩消失了，就連情緒執念帶來的痛苦好像也在隨之消散。

狀態越來越好...

隨著第五顆源石平靜而又快速地融入他的身體，歐陽傲在地上緩了幾秒，站了起來。

整個人的身體上，都在發動著微弱的紅光.......

這也太順利了吧！莫測有些驚詫的同時，用符源感受歐陽傲的狀態。

“老師，我紅級了！”

歐陽傲攥了攥拳頭， 肌肉的線條從手掌上延伸到手臂，充滿了力量感。

紅色光芒，緩緩地消散。

歐陽傲站在白霧空間之中，狀態看上去出奇的好。

這麽容易...莫測心下卻是一陣腹誹。

沒有源石融合時撕心裂肺的痛苦，也沒有意外的符源爆裂，整個過程快速而又安全無比，簡單地仿佛像做小學數學題。

世界老大天賦異稟?

果然是未來主宰羅迪尼亞大陸的人啊...

不，不對！

正常情況下，絕對不會如此順利的...

喬不死說過，契約者的每一次升級，都是體內的源石重新搭配組合的過程，需要將原有的源石排列次序打破，並與融入體內源石融合成為新的序列。

這個過程是相當危險的，就像一個完好無損的人被打成粉碎性骨折，再重新愈合的過程......

粉碎性骨折太嚴重，契約者會死，粉碎性骨折出現意外，會給契約者帶來副作用，也就是...付出靈魂，變成靈偶。

這麽嚴重的一次重組，在歐陽傲身上竟然如此絲滑的完成，沒有絲毫失敗的隱患以及波動。

莫測身體忽然一震。

對了...

看來，明天這個事情要搞定才行...歐陽傲升級順利的原因，應該就是那名“學生”昨晚儀式的作用。

果然，近乎能完全避免失敗的方法啊。

莫測眼神微微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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