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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行潛底》第一百二十四章 回憶
  白貝村的人聽說來了譚盾這麽一個仙人,都想要來看個究竟。
  本來救人也沒什麽不好說的,但是譚盾這次來這的目的是為了找線索的,尤其是想到自己可能在別人的算計之中,所以還是不要太招搖的好,於是譚盾便借口說壯壯的病還沒完全好,就隨著壯壯走到了牛家屋裡去,隻讓壯壯娘陪著。
  “壯壯!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壯壯雖然已經恢復了意識,但畢竟剛剛才“醒”過來,身體弱,神志也還不是太清楚,但他卻是知道譚盾這個仙人,一見面就要磕頭。
  “起來!”譚盾確實不喜歡別人動不動就磕頭,即便知道別人是真心感激他,但還是嚴肅地說道:“不要隨便給別人磕頭!那樣子,只會讓別人瞧不起。”
  壯壯迷茫的臉上一陣驚奇,似乎不明白譚盾說的是什麽,但這是恩公,仙人說的話,他當然不會不聽。
  譚盾再問了一遍,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壯壯娘也是連忙上下打量了兒子一遍:即便之前她已經是看了很多遍,可還是怕哪瞧不清楚。
  “壯壯!你哪是不舒服,告訴仙人啊?”
  “娘!我沒有不舒服啊!”
  “這孩子,仙人問你,你就說啊!”壯壯娘顯然不會覺得仙人譚盾說的會有不對。
  譚盾也是連忙說道:“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就好,我現在想問你一些問題,你要是能想得起來,就說,如果實在不行,你就不要強行去想了。”
  雖然壯壯現在看著已經跟正常人一樣,但那件事情可是把他嚇成了一個“傻子”,他現在想不想得起來,或者說是說願不願意去想,那可能都是一個問題:畢竟地是一個慘痛的回憶。
  但對仙人的話,壯壯顯然是沒打算違逆。
  譚盾盡量放緩語氣,問道:“你——還記得當初把你抓走的人是誰嗎?”
  壯壯臉色隨即一僵,愣愣地呆在了原地……好在這不算是譚盾意料之外的事情,甚至他都覺得,這些被綁走的孩子,根本就不知道那個擄童狂魔是什麽人,因為擄童狂魔既然敢把孩子放回來,自然就放心這些孩子不會把他的身份告訴別人!
  雖然他們都是孩子,但終究是人,誰又敢說這些孩子記不住事情?!
  所以那擄童狂魔多半就是根本沒讓那些被抓走的孩子見過他的臉的。
  譚盾並不急著問,因為他要知道壯壯對這件事情的反應,眼看著他雖然面色僵硬,但是並沒有像老鼠見到貓一樣子一下子就害怕起來……這倒是個好現象。
  “如果你不記得了的話,沒有關系,就那不要去想了。”譚盾轉而問道:“你記不記得,你是什麽時候被抓走的。是在白天,還是在晚上。”
  “白天!”這次壯壯沒有多說,直接就回答了。
  真是勇敢的孩子啊!
  譚盾心裡禁不住讚道。
  “是白天的什麽時候?是早上,中午,還是在下午?”其實這個問題譚盾完全可以問牛家人,但主要還是得由壯壯說出來,因為只有這樣子,才能讓壯壯循序漸進地想起當時報情形,也才不至於突然之間想到可怕的畫面或者人而突然之間崩潰。
  果然,壯壯娘也是替壯壯回答道:“是在下午。”
  譚盾隨即伸手示意,說道:“壯壯,這需要你慢慢去想。”
  “下午!是在下午!”
  “那一天的天氣怎麽樣?有沒有出太陽啊?你是穿著厚衣服,還是簿衣服。”
  “沒有太陽!可是不冷,對,沒有太陽,可是也不冷。”壯壯說著是自己閉起了眼睛,顯然他已經是開始漸漸地進入回憶,在回想那天的事情,譚盾也沒有再去追問,由著壯壯去想。
  “那時是下午,天上沒有太陽,對了!我是在回家,對了,那天我和爹娘正在外面地裡乾活,天快黑了,爹娘叫我先回來做飯。”
  先回來做飯?
  譚盾不由想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會做飯了嗎?當然了!像這樣子普通家庭的孩子,十二三歲,能做很多事情的了。
  壯壯又沉默了,沒有再說下去,也許已經是回憶到了關鍵時刻。
  “在回家的路上,你有沒有遇到過什麽人啊?一個你從來沒見過的人,很陌生,見到陌生人,你一定會多看上幾眼的。”
  “沒有!沒有沒見過的人,我沒看到有人。”
  “這,是在你們的村子裡,這裡的人都是你從小就見到的,你跟他們很熟,如果這時候出現了一個沒見過的人,你一定會記住的。”
  “沒有!”壯壯還是一副回憶的模樣。
  果然是沒有露臉啊!
  遲緩片刻,譚盾再問道:“那在路上,你有沒有遇到什麽事情,比如說,不小心摔了一跤!”
  “啊!”壯壯突然間就抱起了頭,叫了一聲,身子也開始發抖起來了。
  “壯壯!別怕!娘在這裡!”壯壯娘說著就將壯壯抱在了懷中。
  譚盾心中一緊:看來,他是問到關鍵的地方了……一問到關鍵的地方他就這麽痛苦,這無疑是慘痛的回憶。
  牛五和牛十一一聽到聲音,就從外面跑了進來。
  “仙人?怎麽了?”
  “噓!”譚盾向兩人示意別出聲:譚盾這樣子,並不是表示他不願意想,只是他需要好好地緩緩。
  果然!壯壯身子哆嗦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慢慢地抬起了頭,說道:“我記得了!我記起來了,我飛……我飛起來了!好高,好高啊!”
  飛起來了?還高?
  譚盾心想:那總不會是坐摩天輪升起來吧!這裡也不會是過山車啊!
  但飛起來,還高,那莫非是自己剛剛才學會的躍空術?
  如果壯壯不是產生的幻覺的話,那說明,這那擄童狂魔,並不是譚盾之前所預料到的拿活人來研究的不良醫者,而是一個修行者,是一隻妖怪,或者是一個心術不正的仙人。
  “飛起來了?是怎麽飛的?是像風箏一樣了慢慢地升到了空中,還是一下子就跳到空中去的?”
  “好快啊!”壯壯身子一哆嗦,似乎又回到了當初的場景,一下子就鑽到了母親懷中,驚叫道:“我突然間飛到好高啊!房子,變得好小好小,還有……還有……”
  壯壯已經是說得結結巴巴的,說不清楚了,旁邊的牛五和牛十一都嚇得要走過來安慰孩子,可是譚盾在這裡鎮著,誰也不敢動。
  譚盾倒也不急著逼壯壯,而聽到壯壯這麽說,他已是明白了:那個擄童狂魔,是把壯壯突然間抓住,然後就往空中飛去,對於一個普通的孩子來說,就是坐車的時候突然間加速也能把他嚇到,何況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就飛以空中去了,如果是疾速飛行那可能會更糟糕!
  譚盾想著自己練躍空術的時候,剛開始往天上跳,不也是有一股兒膽戰心驚的感覺,還是緩了好一會兒才敢跳第二次——而在之前,自己還去坐過山車,爬過高山,專門登過大廈頂而去瞭望周圍。
  “後來!”雖然看著樣子是受不了,但是壯壯確實是個勇敢的孩子,這時候他在回想著那時的情形,並沒有不去回憶的意思,所以緩了一下之後便繼續說道:“我的眼睛被蒙上了!我什麽都看不到了,好黑啊!好黑啊!”
  把眼睛蒙上?
  綁匪綁架人質,怕暴露自己的面目,最愛做的事情不就是蒙上人質的眼睛!
  所以,那個擄童狂魔,其實還是怕別人看到他的樣子的!
  看著壯壯已經平靜了下來,譚盾便問道:“那你後來,有再睜開眼看到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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