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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行潛底》第一百二十五章 真正的勇士
  “有!啊!”壯壯一說,便突然捂起了自己的雙眼,很顯然是怕再看到什麽可怕的東西。
  可是!壯壯剛一閉上眼睛,那讓他可怕的東西卻如魔鬼一般地出現在他的他的腦海裡,反而因為視覺上的盲目讓這個本來就已經是活在回憶裡的恐怖東西更加清楚地出現在了腦海裡。
  “蛇!啊……還有蜘蛛……”壯壯說著是一下又張開了眼睛,就好像那恐怖的蛇與蜘蛛正出現在他面前,隨時要向他攻擊一樣。
  “壯壯!”壯壯娘隨即就去將壯壯抱了住,喊道:“有娘在,別怕!娘在這裡呢!”
  然而壯壯樣子雖然很怕,雙眼卻是大大地睜著,一眨也不眨,就好像是在瞪著前方令他憎惡的人,也許他敵不過,卻不想讓人知道對方在怕。
  “仙人?”牛五在旁邊試探著問向譚盾:雖然他不明白譚盾在做什麽,但顯然也是怕剛剛才見好的兒子還會再變成之前的樣子。
  譚盾確實也怕逼得太急而讓壯壯再有什麽反覆,也就不說了,只是驚奇著壯壯這樣子瞪大眼睛究竟是意味著什麽。
  雖然一時抓不準,但肯定不是害怕……害怕的人多是在躲避!
  既然不是躲避,難道壯壯是想直面著當時遇到的危險,也許當時他不敢,但現在事後覺得自己窩囊,所以現在“情景重現”,他便要以勇敢的樣子面對來顯示自己的勇敢——男孩子不都這樣子愛面子嗎!
  “狗!還有一條狗……”睜著大眼的壯壯終於是又開始說起來了,但隨即又否認道:“是貓,不不,不是貓……是大貓……!”
  “你是看到了一隻沒見過的動物,樣子像貓,但是比貓大,對嗎?”
  譚盾可不會認為此時的壯壯在說謊,他多半是自己也搞不清當時的情況,加上他現在神志還沒完全清醒,所以說話含糊不清。
  但是譚盾卻迅速地反應了過來:在以前,事實上是大半看動物世界的時候,他都會有一個遺憾——沒有在現實中看到過這些動物。
  為了看到真貨,譚盾當然也去動物園看過,但是在動物園看過之後,他當然就想去看野生的動物——但那到目前為止,譚盾只能是遺憾。
  那壯壯呢!這個世界可是沒有“動物世界”,甚至沒有小兒畫冊以及生物課,所以壯壯是見不到真實中的老虎豹子的,所以他是見到了一隻老虎或者豹子,是想不到那是傳說中老虎或者豹子的。
  那自然就會把它們當成是塊頭特別大的貓或者狗。
  果然譚盾那一問,壯壯隨即就點頭說道:“是!好大的一隻貓啊!”
  這要怎麽問他,那究竟是老虎還是豹子……甚至有可能是其他的動物!
  但是問到這裡,譚盾發現,他這不是又回到幾天前找殺死奔海逐浪駒的凶手之上了嗎?
  有老虎有豹子,最後卻沒吃掉這些被綁去的孩子,那對方很顯然就是不想殺人的,老虎或者豹子當然更不可能把人抓走之後卻不吃他們:所以這最大的可能還是——那是有人養著的動物。
  這幾天雖然譚盾是認定了殺死奔海逐浪駒的凶手是火燒狐變成的狗,但是他還真打聽過赤海以及周圍有沒有誰是喜歡養那些大型的食肉動物的,但是沒有絲毫的結果。
  牛五見壯壯還在害怕,連忙就跑過來安慰兒子道:“兒子,不怕,一隻貓沒什麽可怕的。”
  “對!一隻貓沒什麽可怕的。”譚盾也是安慰著壯壯,可是壯壯卻是一聲驚叫:“還有蛇,蜘蛛!好大的蜘蛛……好大的蜘蛛!”
  這樣子喊了幾聲,壯壯又是抱起了頭,但是!他突然又是一瞪眼,卻是露出了十分堅定的眼神。
  譚盾一愣,隨即卻是一陣歡喜:在災難面前,人一般會有兩種反應,一種是被徹底擊垮,徹底成為膽小鬼,還有一種,會直面困難與恐懼,最終會變成一個真正的勇士。
  從剛剛到現在,譚盾就已經發現了,雖然壯壯仍然是不太堅定,但他並不是膽小鬼體質,經過剛剛的折磨與猶豫,也許他最終是戰勝了恐懼。
  果然!瞪著眼睛的壯壯再沒有那麽閃爍不定的恐慌,而是慢慢地將抱著頭的手放了下來,說道:“有一條蛇,一隻很大的蜘蛛,還有一隻大貓,長著很長很鋒利的牙齒。”
  人人都靜靜地看著壯壯的變化,尤其牛五與壯壯娘,他這安靜的樣子,卻很像之前他在茅草屋裡的樣子:難道他是又變回去了?
  “牛兒娘!”壯壯突然就向旁邊抓著他,滿臉擔憂的母親喊了一聲。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壯壯喊出來的!
  “壯壯?”壯壯娘一臉驚喜地看著壯壯,而壯壯隨即就撲入了母親的懷中。
  “娘!”壯壯在母親懷裡哭了起來,母親也哭了起來。
  牛五不知是哭還是笑!
  壯壯母子兩人的彼此呼喚,可是將到牛家做客的鄉裡鄉親都給驚到了,他們是紛紛地往層裡跑進來,看到母子痛哭的模樣,雖然不清楚剛剛是發生了什麽情況,但是他們家的情況又有誰不知道,人人也都為之而動容了。
  只有譚盾卻是露出了讚賞的笑容:壯壯,日後他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勇士。
  “爹!”與母親抱頭痛哭了一陣,壯壯終於是看到了也在旁邊的父親,便喊了一聲。
  “哎!”牛五也是歡喜異常,這個臉上也已經完全是歲月痕跡的中年男子,也幾乎是差點兒哭了起來。
  父子之間的情感表達顯然要比母子之間的情感表達要含蓄多了,兩人彼此微笑一下,就知道了對方的心意。
  然後,壯壯就看向了同樣在一旁的譚盾。
  “仙人!”壯壯立即就向譚盾跪了下來,說道:“你一定要抓住那個壞蛋。”
  壯壯這真的是完全清醒了?
  譚盾突然傳手就按在了旁邊的牛五肩膀上,說道:“快,你去跟你們村裡人說,壯壯已經好起來的事情,不要跟別人說,除了現在已經知道的,不能再讓更多的人知道了。”
  雖然不知道譚盾為什麽要這麽做,但這可是仙人和恩公的吩咐,牛五自然不會有什麽遲疑就去執行。
  其實譚盾也還沒有想清楚為什麽不能將壯壯已經好起來的事情告訴更多人,只是隱隱覺得這可能是一個契機……當然即便這最後沒什麽,再把這消息傳出去,也很容易。
  吩咐完了牛五,譚盾再看向壯壯,問道:“你已經想起你被抓走的事情了嗎?”
  壯壯點了點頭,道:“可是,我記得不是很清楚!”
  譚盾原本也沒指望壯壯能記得多少,他現在能夠清楚地說話,就已經是很意外的收獲了。
  “娘!我好餓。”
  壯壯娘連忙叫道:“好,娘給你拿吃的。”
  臉上淚光還沒有乾的壯壯娘隨即就跑了出去。
  “我能記多少,就跟我說多少吧!你一切從頭開始說起,能說多詳細就說多詳細!”對於這已經是從災難之中醒過來的壯壯,譚盾已經沒必要再囑咐:你要是實在不想回憶的,就不要想了。
  “嗯!”壯壯點了點頭,其實他此時腦子裡最清楚影象,還是經歷中最可怕的事情,但他顯然還是會聽恩人的話。
  “你是在回家的路上被抓走的?”
  譚盾帶著壯壯又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形應該是:壯壯自己一個人拿著一件乾活的長鋤頭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之間,他就感覺自己迅速地往天上飛,他隻感覺有人抓著他往上提。
  疾速的起跳讓壯壯驚慌不安,但是從上而下看著自己熟悉的村子還是能讓壯壯清楚地知道他是在往上飛。
  然後壯壯就被東西蒙上了雙眼:那應該是一隻戴著手套的手。
  大家覺得壯壯是勇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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