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軒二話沒說,直徑走向季辰,衝著季辰得嘴便吻了上去。
“你!”
季辰有些發愣,印象中得離軒可沒這麽虎!
將季辰嘴邊地零食碎“清理”後,離軒起了身。
“果然。”
離軒用大拇指拂去了嘴邊地邊角余料,有些玩味地看著季辰說到。
“果然……什麽?”
季辰有些怔怔地看著離軒。
“果然接吻這事就應該先斬後奏!”
離軒俯身,嘴角帶著一抹邪笑地向季辰說著。
季辰羞紅了臉,撲騰了幾下又鑽進了摞地高高地零食堆裡。
離軒卻沒找一會兒,就知道了季辰地準確位置,雙手攬上季辰得腰與腿,將人從零食堆裡抱了起來。
“傻瓜,我現在這樣,是你想要的小狼狗了嗎?”
離軒挑著唇,季辰第一次認真的看離軒的面部表情,原來,離軒笑起來是有梨渦的,而且有兩個。
季辰沒太在意離軒在說著什麽,倒是對離軒臉上的那兩個梨渦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隻手就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的戳了上去。
被戳中梨渦的離軒突然停了下來,面部表情也突然變得有些僵硬,還帶著些不知所措的憨勁兒。
離軒頂著一副很是溫柔的眼神,向下看去。
蜷在離軒懷裡的季辰,居然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離軒的心跳聲,很快,很快。
“原來,這樣你就會心動啊?”季辰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的,露著她那兩行大白牙淺笑著問離軒。
離軒卻並沒有繼續看向季辰了,趕緊又將目光收了回來,步子也邁了開,倒是比之之前還快了些。
這季辰剛覺得離軒可愛了寫,轉眼間就被離軒隨手甩到了床上,還沒停住滾了幾圈。
“離軒!你,過分了啊!”
季辰的聲音又瞬間變得粗壯極了。
離軒張皇失措地四下張望了幾眼,又趕緊轉了身,跌跌撞撞的向門外跑了出去。
“嘶!”
離軒轉身時,一不留神撞到了門上。
可這“嘶——”的一聲不是離軒叫的,而是季辰發出來的。
季辰看著離軒轉的急了,重重的撞了上去,看著就疼。
可離軒的腳步也沒有因此放慢,還瞬間閃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離軒這才喘著粗氣,驚魂未定的自言自語了句:“還好,忍住了。”
這話說完才覺得自己腦袋上好像怪怪的,將手搭了上去,這才發現,腦袋上都鼓起了一個包了。
家裡這時只有離軒一個人,想著那些有的沒的。
至於甄宇,他之前不知道這水蛭口中的方法是季辰,這也就罷了。可現在知道了,自然而然是要去秋後算帳的。
甄宇的據點很多,遠不止你們一兩個。這次的據點,倒是看起來更加陰森了。
是個荒廢了的遊樂場,除了離的遠了些,這個據點幾乎沒什麽缺點。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白天,這個地方天空上的雲彩,卻無論春夏秋冬,都要將這裡置為烏雲籠罩,見不得光的境地。
要說烏雲也就罷了,這見不得半點太陽的遊樂場,還因著幾次的雷劈,加之年久失修,什麽設施都像是在蛻著皮,脫著殼一樣。
明明是小朋友的天堂,卻變成了連大人看來,都忍不住稱其一聲地獄的惡魔聚集地。
與這裡唯一一直保持著一致的,怕也只有那在這個環境裡顯得更加陰森恐怖的鬼屋了。
鬼屋裡本來擺著的那些個布製鬼娃娃,塑料製鬼骷髏,現在取而代之的,倒是一具具以過年掛臘肉的手法掛起來的狼妖屍體。
這組織真是對狼妖這一生物有著其獨特的癡迷。
鬼屋的屋頂,有一個高高的帶血十字架,十字架很高,從下往上看去,說是直衝雲霄也不為過。因著常年烏雲密布,黑壓壓的雲彩壓的低低的,所以十字架沒看到個半截,就被烏雲沒了過去。
這高高的十字架,也是那震天的雷老愛光顧之所,也可以理解為,一個避雷針。
定睛瞧去,那水蛭就被綁了上去。此時天空還下著毛毛細雨。
可去過的人都知道,那裡風雲變幻,現在的毛毛細雨,要不了多一會兒,就會變成銀河倒瀉。
而緊接著來的,就是那閃眼的閃電了,伴著這亮眼的閃電,同時來的,那可就是會劈下來的驚天炸雷了。
水蛭知道自己被綁上去,這意味著什麽。
他很可能沒命。
雨水果真是變得大了,大顆的雨粒就從水蛭的頭髮上,慢慢滑落,直至連成了個水柱,這才舍得傾斜而下。
水蛭的左耳裡,還塞帶著一粒藍牙耳機。
與之對話的是甄宇,鬼屋對面的操作室裡,有一塊透明的玻璃是正對著被綁著的水蛭的。
於操作室裡坐著的甄宇,正擺弄著一個方塊類的小物件,沒有半點情緒。
水蛭左耳上的藍牙耳機,也終於發出了些聲響。
耳機裡的聲音很平淡,就像是陳述語氣,不摻雜一絲多余情緒那樣。
可語氣雖平淡,這話可一點也不平淡,倒是讓聽者後背發涼,毛骨悚然。
“季辰,你做的挺好呀,你說,我在意的東西那麽少,也,幾乎就她那麽一件吧。可是,明明知道我的逆鱗是什麽,你還非要去碰,嘶——”
說著,甄宇手中的方塊物什便掉了下去。
“你說一個惹我不開心的東西掉了下去,我還要為了它,彎腰去撿嗎?”
烏雲已經有些密了,很遠的地方,如果認真聽,也能聽得見些個雷聲了,定睛看去,遠方也會有些光亮時不時的亮起來。
水蛭是有些骨氣的,他沒試過向人求饒的感覺,就好比現在臨近生死關頭了,他也從沒有想過向甄宇服個軟,道個歉。
“我沒錯,我只是為了完成任務。”
同著雨水一般冷的,是水蛭的聲音。
他可能是有些心寒了,畢竟,自己做的一切事情的結局,也的的確確是在朝著甄宇所希望的方向去發生的。
“沒錯,呵。”甄宇笑了笑,卻也只是皮笑肉不笑。
甄宇又何嘗不知道是自己的命令,這才致使水蛭做出這樣極端的過程呢。
其實雖然,掛著的是水蛭,懲罰的也是水蛭,甄宇內心實質上,怪的還是自己。
涉及到季辰的一切事物,他從來都是親力親為的,不會讓旁人去插這麽一腳。
可水蛭不一樣,比起其他唯唯諾諾的手下,不知是找虐還是傻,他竟然還偏偏就覺得水蛭對他胃口些。
就好比現在,若是換做除了水蛭,自己任意的一個手下,只怕是早就哭喊著求饒了,可水蛭沒有。
話語間,雷聲越發的清晰了,閃電的光不必去特意的看,也已經在水蛭的余光裡佔了一席之地。
“你知道錯了嗎?”
甄宇歎了口氣,又帶著些無奈的松了松口。
“我沒錯。”
還是同一句話,水蛭的答案很平靜。
水蛭不是以為甄宇不敢殺他,想法,那麽些個殺狼妖的手法,他還是從甄宇那學來的呢。
盡管甄宇說他是天生的死亡藝術家,可藝術家也得有引路人呀,對於水蛭而言,甄宇就是這樣的一個引路人。
他深知甄宇的殘暴不仁,因為他曾無數次親眼目睹。
當然,他也曾不止一次的見證過甄宇為了季辰,將自己的計劃宣告失敗。
有著這樣溫柔面目的甄宇,他也清晰的在腦海裡過過無數遍。
可他從來沒有抱有僥幸心理的以為甄宇這樣的殘暴只是對狼妖,也從來沒有質疑過甄宇的溫柔只會給季辰一人。
眼看著水蛭頭上的烏雲已成為這片天空中,最黑的了。
二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些什麽,水蛭慢慢閉上了眼,笑了起來,似乎很輕易的就接受了要死亡這樣一個結果吧。
天天與死亡打交道的人,似乎就像是長期置身於黑暗之中的人,會由面對黑暗的無助,變得習慣黑暗,再變得享受黑暗,因為沒有人能夠救他,他只能改變心態,享受最後的片刻歡愉。
最後一聲炸雷,如約而至的劈到了那根所謂的“避雷針”上。
在被劈的吱吱作響的十字架下,有一個跛著腿的人,躡手躡腳的扶著一旁的些個小石墩爬了起來。
操作室裡,甄宇的手裡有一個按鈕,是控制十字架繩子的升降的。
最後的關頭,甄宇的拇指,是停留在那按鈕上的,他是喜歡這個有骨氣的屬下的。
見著對面的人沒事,甄宇倒是松了一口氣。
甄宇從座位上起了身,又將腳邊掉落在地的小方塊減了起來,對著方塊吹了吹氣,又用手拂去了其掉落在地後沾上的灰塵。
一系列動作過後,甄宇出了門,不見了蹤影。
水蛭再起來時,耳麥掉落在地,再撿起來時,耳麥裡只有一陣一陣的雜音,似是壞了。
水蛭的身旁,一塊空地上,還有一柄甄宇平日裡用的最順手的捕鯨叉軍刀。
那是柄很多刀迷都非常喜歡的軍刀,這把刀造型獨特,刀刃比較少見,可以多功能使用,也十分的鋒利,在戰鬥中近戰中威力巨大,更是被稱為“極端武力“,適合野外求生和戰術上使用,而且它的切割性能非常強。
水蛭用著這柄刀割開了身上還纏著的繩子,向對面看去,操作室裡,早已沒了人影。
田依夢在季辰電話中沒有回答自己問題後,想來想去,還是來了季辰家裡。
“滴滴滴——”
這幾聲是田依夢敲打門鎖密碼發出的聲音。
不一會兒田依夢便衝了進來。
沒有搭理早就站在門邊的離軒,衝著離的遠些的季辰臥室,田依夢直徑走去。
“夢夢!你怎麽來了?”
田依夢此時正拆開一份巧克力,準備塞進嘴裡。
“還我怎麽來了,你自己幹了什麽自己心裡沒點AC數啊?”
田依夢都這樣說了,季辰再不明白田依夢是因為自己掛她電話來的,那就太沒有眼力見兒了。
有些心虛的季辰尷尬的陪著笑:“那個,額,這個巧克力挺好吃的,你要不要來點?”
季辰伸手就將手裡的巧克力遞到了田依夢嘴邊。
可田依夢根本不為所動,一手推開了季辰遞給自己的巧克力,很是認真的說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急!”
季辰這才將手裡的巧克力又放進了盒子裡,她也知道這時不是什麽談論巧克力的好時機。
“哎呀,先先,先坐,坐,坐下來說!”
季辰用著另一隻沒沾上融化了的巧克力的,乾淨的那隻手,拍了拍身旁的床單,示意田依夢坐下。
“你別跟我整那些虛頭巴腦的說,為什麽掛我電話!”
田依夢那凶巴巴的語氣,倒是屬實嚇到季辰了。
“你說話聲音小點!”
門外雙手交叉放於胸前的離軒衝著田依夢就來了這麽一句。
田依夢對著這種撒狗糧的護妻行為,又是引著田依夢一陣不適。
忍住讓自己聲音溫柔下來的田依夢,倒是皺起了眉: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知不知道,綁架你的人是誰,告訴我,遲早有一天把他抽筋扒皮!”
本來季辰與離軒想的是,田依夢會問自己是怎麽一點事都沒有的出現在她面前的,這樣的話,二人還沒想好怎麽解釋呢。
作為一個作者, 田依夢沒有先出於職業病,去問發生在季辰身上的靈異事件,而是跑來問關於自己的生命安全。
季辰嘴角彎了下去,一把抱住了站著的田依夢,大哭了起來:
“夢夢,你都不知道,那些人他們都來抓我,然後把我綁起來,還把我扔到了那麽高的地方我都快嚇死了。你知道嗎,還有人踹我!當時我真的以為我要死了,嗚嗚嗚……”
離軒有些心疼的向前走了幾步。
對呀,季辰是該害怕的,遇上這種事情,誰能不害怕呢,只不過季辰不表現出來,自己還以為她不害怕呢,真是太可笑了。
田依夢的眉頭攥的更緊了些:
“對啊,你最怕疼了,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該有多疼啊!”
季辰也不知道怎麽了,田依夢一在這,自己的眼淚就像是開了閘的水一樣,噴湧而出,再止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敘述著自己的心酸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