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辰,別哭了,以後不會這樣了。”
田依夢有些心疼的拍著季辰的肩,皺著眉。聲音輕輕的,卻那樣篤定,就好像她一個弱女子可以徒手將那綁架自己的大高個吊打一般。
可這話也不知怎的,就是會讓季辰感到無比的安心。
這種安心,即便是季辰知道了離軒是可以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狼妖後,也是不可比擬的。
離軒卻對這話有點敏感,他倒是知道有人推了季辰,可就連他都無法確定那人是誰。
其實早在季辰被推下去之前,自己就已經跑了上去。
以自己的速度,不論如何也是可以救的下季辰的。
奇怪的就是,自己到了那東方明珠的頂樓上,就與常人無異了,非但半點妖力使不出,就連聽力嗅覺,也都變得與常人無異。
更奇怪的是,只是頂層有限制,一旦自己離開了頂層,就又立馬可以恢復自己的一切原有能力。
在頂層,擋住離軒的,居然只是簡簡單單一張落了鎖的鐵門。
那麽,田依夢又是怎麽能那樣篤定自己可以將這群人打敗呢?
低著眉沉思了一會兒的離軒,倒是將這一切歸功到了漢語的博大精深上。
要知道田依夢只是說了以後不會發生這種事,這就可以理解成田依夢是想以後對季辰的保護措施加強?
不對不對,一直以來可都是季辰保護田依夢呀!
那應該就只是安慰的話吧,唉,自己果然還是太多疑。
離軒想著想著,越想越覺得是自己多慮了。
“看見你沒事就好了,唉,嚇死我了,以後不許突然不理我,也不許突然掛我電話,聽見沒有!”
田依夢一邊說著,還一邊從荷包裡掏出了包餐巾紙,抽出其中一張後,就將季辰的手給握了起來,將季辰手上那融化了的巧克力給一點一點的擦拭乾淨。
“知道了,下次一定不會了。”季辰剛哭完,就像是個小花貓一樣的,嘟著嘴滿臉委屈的向田依夢保證著。
田依夢歎了口氣:“吃吃吃,有那吃的時間,都沒有時間給我回個電話,唉,我果然還比不過一盒巧克力。”
田依夢雖是這樣說著,卻也沒有什麽責備季辰的樣子,倒是將手裡擦了季辰手的紙巾又對半折了兩下,將季辰哭花了的臉給擦拭了個乾淨。
“我錯了。”
季辰眨巴著她那還掛著淚珠,顯得水靈靈的大眼睛,讓人一眼看去,就再不忍心說半句責備的話了。
“你別說她了。”
就連一旁的離軒看了,也忍不住來了這麽一句。
田依夢是真的受不了這兩個狗男女這樣明目張膽的殺狗了。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膩歪吧,我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回去了。”
田依夢正準備走呢,又一把被季辰給拽了回來:“等等,我,我有好多零食,我都給你,我去拿給你,等著啊!”
季辰作勢就要跳下床去客廳打包零食,卻又被離軒一把給扛到了床上:“都沒穿鞋呢,地上涼,我去。”
田依夢此時此刻真的隻想火速逃離這個大型屠狗現場。
“不說了,我走了,我什麽都不要!”
逃也似的,田依夢踏著高跟鞋就跑著出了門去。
這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田依夢,倒是在回去時不經意間發現了季辰客廳塞滿了的零食。
“我的天,這是喂豬呢吧!哦,不不不,豬都沒她吃的多,太可怕了!”
田依夢自言自語著便吞了吞口水,這對狗男女到底是洗劫了零食鋪子呀,還是打劫了銀行呀,可怕!
田依夢走了,給季辰擦眼淚的就是離軒了。
“唉,我果然不是你心裡排第一的人,田依夢都比我重要……”
離軒這話帶著滿滿的醋意。
“不然呢?田依夢肯定比你重要啊,哦,對了,你怎麽可能排第一呢?我爸,我媽,我哥,維維……都比你重要啊!”
季辰是真的很認真的在跟離軒一一舉例。
越聽越氣的離軒一把狠狠捂住了季辰的嘴:“你前面說的也就算了,我原諒你,維維是誰,你還叫的這麽親密!說,是不是你還忘不了的某個前男友!”
離軒醋王,你值得擁有。
“啊,是個公的。”
季辰點了點頭。
“你幹嘛離軒!”
要說這人不能玩火呢,因為容易自焚啊!
被離軒一把甩到床上的季辰,眼睛瞪得溜圓,瞳孔放的極大。
“你是承認了,季辰啊,我現在要教教你,怎麽做人!”
說著離軒就要吻下去。
季辰卻將手立時放到了二人的唇間。
不敢延誤的季辰趕緊將她那求生欲給火速召回:
“不不不!維維是隻公狗!”
本以為只要自首,主動招供就會萬事大吉的季辰,還準備好了要嘲笑離軒這個醋王呢。
離軒卻來了一句讓季辰分分鍾想要吐血的回答:“呵!逗我玩兒呢是吧,完了,剛好,讓你試試,你想要的小狼狗是什麽樣的!”
季辰蒙了,完了,玩過火了。
離軒又將那一記被打斷了的吻繼續完成著……
……
“小呈子,我的水呢?”
風瑤此時正在無休止的使喚著劉駿呈這個專屬於自己的小奴仆。
“誒,來了!瑤主子!”
劉駿呈屁顛屁顛的將倒好的水遞向了風瑤。
“小心燙啊,瑤主子!”
“嘶——燙死了!”
沒等劉駿呈說完,風瑤倒是早早的一大口下去了。
“你要燙死我呀!不管,我要冰的!”
被燙到的風瑤,其實一半的痛感都被轉移到了劉駿呈身上。
這就是那塊發光紫蓮帶來的作用。
可劉駿呈倒是沒覺得怎麽燙,那劉駿呈這糙老爺們能跟細皮嫩肉的風瑤比嗎。
“不行,我可以給你加點涼水,但不論如何你不能喝冰的,對身體不好!”
劉駿呈義正言辭的一口駁回了風瑤的要求。
風瑤此時自然是將手搭上了劉駿呈的耳上,狠狠的掐了一把:“你倒不倒?我又不是你們人界的女人,別拿你那套自以為是的說辭束縛我!”
故意耍著狠的風瑤,深知這劉駿呈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或,自己給他點顏色瞧瞧,下一秒,他就該跪地求饒了!
“我就不!你就算不是個女人,你也是隻母的!”
可是不知道怎麽了,這一切又都不按照劇本走了,風瑤手下使了力,劉駿呈倒是連臉色都沒見變,風瑤先鬼哭狼嚎的趕緊撒手,緊接著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天呀!她怎麽忘了,她和劉駿呈的痛感是相通的呀。這還是自己親手設下的術法呢!
劉駿呈也是被風瑤笨的無奈極了,雖然自己心裡覺著這樣的風瑤還挺可愛的,但可愛也不能經常這樣造啊。
劉駿呈趕緊將手捂在了風瑤耳朵上。
劉駿呈的手冰冰的,倒是瞬間讓風瑤覺得舒坦極了。
“你,你幹嘛?”
痛感消失了的風瑤,這時就開始無理取鬧了起來,也可以說是帶著點死鴨子嘴硬的害羞吧。
總之風瑤二話不說的便將劉駿呈的手給劈了下去。
“啊!”這下風瑤的手又開始疼了起來。
“你能不能別那麽敏感,我把你搞好了,我自己也就不疼了。”
轉變了作戰計劃的劉駿呈,同樣開啟了風瑤同款死鴨子嘴硬。
要說這發光紫蓮還真是神奇,不但能將痛感同化,還能在潛移默化中,將著二人這性格也拉的越來越近,越來越像。
風瑤這次倒是接受了劉駿呈的說法,有些尷尬的不再去凶劉駿呈。
劉駿呈也是偷著笑了笑,去廚房取了些涼水,倒進了風瑤的杯子裡。
等風瑤再喝時,那水的溫度,就像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樣,再剛好不過。
“退,退下吧!”
伺候完了風瑤的劉駿呈,也不多留,因為他知道,過不了多一會兒,他這瑤主子,就會有新的吩咐下來的。
這不,自己剛出了門,身後就穿來了這瑤主子的下一道命令:“小呈子小呈子,我要吃橙子你快去給我買!”
劉駿呈被叫著住了腳,想了想就笑了。
“你笑什麽?快快快,快去給我買!”
劉駿呈寵溺的看著風瑤點了幾下頭:“好好好,小呈子這就去為瑤主子買小橙子!”
劉駿呈的這句話倒是讓風瑤意識到了他在笑什麽,想著想著,風瑤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傻子!”
劉駿呈走後,風瑤在劉駿呈身後輕聲說了這麽一句。
劉駿呈出了門去,房間裡,風瑤正翻閱著地球各個國家的著名景點。
風瑤雖來了這人界也不是一天兩天,可卻也沒能去這些名勝古跡玩玩,總覺得有些可惜。
“如果讓劉駿呈那男屌絲體會一次親自飛天,那家夥應該嚇尿了吧!哈哈,就這麽定了,找個時間,我一定要扛著他去環遊一次世界!”
正設想著美好未來的風瑤,卻像是受到了某種強烈撞擊一樣,整個人突然由站立著,一把窩回到了椅子裡。
要不是身後有那麽一張椅子,只怕是自己得直接摔到地上去。
腹部延至胸脯的疼痛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就在風瑤剛想要極力索取著周身的空氣之時,突然的,隻覺疼痛驀的轉至了全身。
四肢都有一種乏力感,背部還有一種被什麽東西瞬間劃開了的灼燒感,還有頭部,此時也覺得有些昏昏沉沉的了。
風瑤試著抬了抬胳膊,頓時一陣酸痛侵襲衝擊著風瑤的第一感官。
風瑤鼻子一酸,疼的趕緊將手放了下去,再不敢輕易嘗試著抬起來。
強製著使自己冷靜下來的風瑤,突然意識到自己這一系列的反常行為,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那就是因為劉駿呈了!
風瑤總覺得有些心慌,手裡的書突然掉落在地,風瑤也不在原地了……
小區的門外,水果店的門口,大馬路上掉落了一地小橙子。
小橙子到處滾落著,有幾個沒刹住車的,倒是不小心滾進了一片血泊裡,就這些摻雜著鮮血,停在了許許多多路人的目光中。
被車撞到了天上,又狠狠摔倒了地上的劉駿呈,後腦杓就硬生生的磕到了瀝青地面上。
伴隨著點腦震蕩的神志不清,劉駿呈支支吾吾的說著些個字,大概是這樣的:“橙子,疼,風瑤,會疼,對不起……”
有些個圍觀群眾撥打著急救電話。
有些人對著劉駿呈的軀體指指點點。
還有的人趕緊掏出手機開啟直播,亦或是發著朋友圈。
也有些人趕緊衝了上去扶著劉駿呈側臥著,頭向後仰,以保持起呼吸通暢。
在檢查了劉駿呈還有呼吸與脈搏以及沒有血從劉駿呈的鼻、耳中流出的情況下,這才安心了些,組織著疏散了些人群,給劉駿呈騰些新鮮空氣傳進來的余地。
總之在風瑤趕來時,現場是一片狼藉,雜亂不堪,混亂至極。
“讓開,你們都讓開!”
風瑤對劉駿呈的味道本就熟悉,加之血液獨有的,令狼妖對其更加敏感的原因,不用靠近風瑤就知道躺在人群中央的是誰。
風瑤有些害怕的推搡著攔住自己去路的人們,失魂落魄。
終於,到了劉駿呈身邊,風瑤這才停住了腳,跪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該要你去買東西的,對不起……”
風瑤嚇傻了,她沒見過這麽多血,劉駿呈手腕上越發邪魅的紫蓮,讓風瑤清晰的感受到現在劉駿呈到底有多疼。
是那種骨頭斷裂,呼吸不上來的,腦袋像是要炸裂開來的疼痛感。
可劉駿呈這時卻模模糊糊的睜開了眼,出於本能的,劉駿呈挪動著手,使著他還有的些個力氣,拿到了就在手邊的橙子。
劉駿呈好不容易將手抬到了風瑤眼前:“瑤主子,橙子……”
那橙子上沾滿了血水,還有些小黑石子,很髒,很髒。
劉駿呈看著風瑤沒吃,又強撐著笑了笑,將橙子挪到自己屈指可數的那一塊沒沾上血的衣服上,擦了擦。
風瑤都哭傻了,哽咽著有些不知所措:“你是不是傻呀!就一個橙子,你有病啊!不,不對,我,我可以救你,對,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