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昭等人一下子就衝了進去。
煙塵消散,他們對上乾太易晦暗不明的臉。
與其同時,眾人看清楚面前發生的一切,心中頓時怒意升騰。
謝瀲墨和趙元朗更是臉色鐵青,一下子就衝向了躲在一旁的乾太易。
圓盤之上。
趙元朗、余恬、常樂、葉一舟渾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之中,他們的手腕上都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鮮血不住的從手腕間流淌下來,一直順著圓盤上的符文,一點點的流進了圓盤底部的一個小孔之中。
“你們…可算來了。”
唯一還清醒著的葉一舟,在看到程昭昭等人之後,終於心神一寬,暈了過去。
薑初渺快步跑到陣盤前查看,手中掐訣快速推演陣盤,很快就發出了一聲怒吼:“這是祭煉血池!”
祭煉血池!
程昭昭臉色一變,祭煉血池他們都不陌生,當初遇到邪修歲薑,就是在一個祭煉血池之中。
薑初渺更是在那次之後專門查找了許多關於祭煉血池大陣的玉簡奠基,還一度成了歸一真人重點的關注對象,深怕她會誤入歧途。
也更是因為了解了許多,她才能迅速的判斷出眼前的陣法就是祭煉血池。
程昭昭眼皮直跳:“薑師姐,你可有辦法將這陣停下?”
薑初渺壓下怒意,道:“我試試。”
那邊的三人已經交起了手。
“哈哈,你們怎麽才來?不過好在老夫這才剛開始呢,你們來的正好。”
乾太易輕松遊走於趙元朗和謝瀲墨之間,一邊還笑著道:“你們放心,老夫答應過你們要帶你們出去的嘛,就絕不會食言的。”
“老頭,出去?你是打算讓我們變成屍體出去!”程昭昭怒極,當下執劍衝了過去。
一劍式!
二劍式!
乃至她還從未出手過的三劍式都毫不留情的擊了過去。
強烈的光芒瞬間照亮了整個溶洞。
濯在程昭昭擊出一劍就感覺到令他無比厭惡的氣息,當即避了出去。
乾太易臉色驟變,被三劍式擊中的瞬間一下子撞到了身後的石壁上,無數鋒利的乳石透體而出。
如此重傷,讓乾太易的臉色一下子衰敗了下去,吐出一口鮮血。
原以為這般傷重,乾太易會有所懼怕,可不想他此刻盯著程昭昭的眼神裡滿是興奮。
“小友,太好了。”
程昭昭渾身靈力一空,脫力之間半跪在地,以合一劍抵住了身軀,目光如炬的看著對面的人。
現在的乾太易,在程昭昭眼中就是個瘋子,一個瘋子在想什麽,真的無法猜透。
趙元朗和謝瀲墨雙雙又同時刺了過去,兩柄利劍一下子穿透了他的心口和腹部,就見乾太易身子劇烈的顫動,身上的鮮血更是噴湧如注。
“不行!破不開。”薑初渺急得滿頭是汗。
聞言,趙元朗一把擒著乾太易胸前的衣襟,嘶吼道:“你快放了他們!”
“咳咳……年輕人,咳,急什麽?好戲才剛剛開始啊。”乾太易布滿溝壑的臉色滿是笑意,而後道:“你看到那些流淌的鮮血了嗎?”
趙元朗緊握拳頭,一拳就砸在了乾太易腦側的石壁上:“你想死!”
就是因為方才那一眼,趙元朗幾乎就要失控了,他一直放在手心裡疼愛的妹妹,居然如一具破布娃娃一般倒在那裡。
他若是再看一眼,說不定就要將乾太易徹底撕碎了。
乾太易:“老夫不想死,你是不是想救他們。你先放開老夫,老夫這就告訴你。”
趙元朗一下子松開了他的衣襟,道:“快說。”
“老夫沒有要他們的命,
你看到圓盤底下的血池了嗎?老夫只要湊夠血池裡的血,就會放了他們。”順著乾太易所指,眾人看到了圓盤底下的一圈凹槽,下面已經滲出了一圈淺淺的血泊。
“你現在進去,讓你的鮮血注入其中,只要注滿了,這大陣就會自動停下。”
乾太易的話就像是一種蠱惑,令他身旁的趙元朗和謝瀲墨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空洞,轉身不由自主的朝大陣走去。
“趙師兄,你別聽他的。”
程昭昭和薑初渺一下子就攔在了兩人的面前,卻被兩人此時的樣子嚇了一跳。
他們的眼瞳消失不見,變成了一道豎芒。
與此同時,兩人立即朝程昭昭和薑初渺出手。
程昭昭和薑初渺顧忌著兩人,並沒有下全力,很快身上就添了好幾道傷口。
乾太易大笑道:“同門相殘,何其可笑!
你們是想看著裡面的那幾位流盡鮮血而亡嗎?還不快一起進入,只有你們的鮮血,才能讓大陣停下。”
‘咚’
程昭昭的識海內突然被一道鼓聲激蕩,像是被錘子重重擊打了一下。
鼓聲,竟是久久不息。
突然,她的手腕一痛,這股劇痛讓她瞬間清醒。
手腕有液體迅速流出,體內有什麽在快速的流逝。
“昭昭!”趙元朗的喊聲從耳畔傳來。
程昭昭驚愕的發現她竟已和趙元朗等人一樣入了大陣。
這傷口太深,無論他們怎麽止都止不住。
身體越來越乏力,程昭昭一下子癱軟在地。
目之所及,常樂等人的傷口已經不在流血。
鮮血一點點滴落,很快就和趙元朗等人的鮮血匯在一起,流入圓盤中央的孔洞。
入眼的血紅匯聚成淺淺的水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凹槽裡滿了上來。
不過瞬間,圓盤外圍的血池就滿了。
看著鮮血的大陣,石壁上乾太易仰天大笑:“這回可都是蒼劍派的劍修天才,用他們的血……他們的血來重祭天運吧。”
溶洞裡回蕩著乾太易似哭似笑的吼聲。
程昭昭心緒不寧到了極點,可是令人意外的是,血池一滿,眾人傷口就頃刻間不再流血,隻留著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疤。
下一刻,大陣的禁製突然消失。。
程昭昭和趙元朗等人當即撫著常樂等人出了陣盤。
幾人除了陣盤就再無力行走,程昭昭當即服了養元丹,又給常樂和余恬喝了靈液。
謝瀲墨和趙元朗也分別給葉一舟和趙妙玄吃了丹藥。
見幾人情況好轉,並沒有生命危險,他們才松了一口氣。
薑初渺不解的回頭看了大陣一眼。
怎麽會停下來?
凡是入了祭煉血池的修士從來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