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符堂;
滿面笑容進來的歸一真人嚇到了一眾在殿內的弟子們,帶他經過之後紛紛議論著歸一真人今日是不是撿到什麽了不得的大寶貝了,才一改平素古板面容。
入了內室,當即就有真人問道:“歸一啊,你今日笑得怪瘮人的,有什麽好事也給我們說道說道?”
歸一真人輕撫頷下短須,道:“傳道授業解惑,難道不值得高興?”
“你哪次不是氣的吹胡子瞪眼,怎麽今日說起這樣的話來?”製符堂的真人可不信他說的。
“哈哈,今日倒是發現了一個製符的好苗子。”歸一真人頗為得意的道。
聞言,其余幾位真人當下投來羨慕的眼神。
蒼劍派由陣符堂的真人們負責傳送弟子們最基礎的課業,因是基礎,是以繁瑣且枯燥。
他們之所以答應,就是因為要在這些弟子之中挑到一些適合製符的弟子,引之入陣符堂,從而有所傳承。
因著這些弟子們大多都是奔著成為劍修來的,遇到一個在製符上有天賦的弟子實在難得,是以歸一真人才這般的情難自禁。
“哦?那弟子姓甚名誰?”
“告訴你們幹嘛?”
“我們就是問問,也沒別的意思。”
“哼,三年前誰把我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小弟子搶走了?又是誰用一根高階製符筆騙走了去年那個女弟子……”
“哎喲,歸一,你怎麽還翻起了舊帳,那以後不都是咱們陣符堂的精英弟子嗎……”
“歸一啊,我們這回保證不搶,我們只是好奇,對,好奇而已……”
“哼,信了你們的邪!”歸一真人板著臉,翹著胡子轉身離去。
“你瞧瞧他的樣子,看來這回是撿到寶了……”
……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落在高高在上的小竹屋上,夢裡自由翱翔的千裡隻覺得天空漸漸泛紅,周遭越來越熱。
一睜眼,它這是有回到了竹屋裡!
“咯咯!”
明明昨晚它千方百計的躲到了三層的一處空房間。
千裡朝底下望去,發現程昭昭坐在三層一處沒有屋頂的房間,清晨的陽光正籠罩著她,令她渾身上下散發著淡淡的柔光。
千裡知道,在程昭昭修煉的時候,是根本不會理會它的,也不再鳴叫,而是如之前那般朝著空地一處堆滿枯葉的地方一躍而下。
期間它拚命的扇動翅膀,令它驚喜的是,落到半空時它又稍稍的飛高了些,只是飛翔的姿勢維持不了多久,重力使然下,它一頭載到了枯葉堆了。
“咯……咯……”
程昭昭閉著眼起身,手裡的小銀劍不知何時出現。
識海裡的君歆在舞劍,程昭昭也和往常一樣照著她的樣子練劍。
從前她只是照著樣子,而現在君歆時不時會指點她一下,從功法到招式。
直至日曬三杆,程昭昭才從識海中退出。
而她的臉也被陽光曬得紅撲撲的,渾身是汗。
程昭昭當下到了盥洗室內清理了一番。
和千裡吃著簡單的早膳,程昭昭突然問道:“君歆,你記憶中出現的大多都是蒼劍派的場景,如指天峰,神劍閣,你之前也是蒼劍派的弟子?”
這個答案似乎是肯定的。
君歆道:“你說的沒錯,蒼劍派與本君定然有極深的淵源,只不過本君記不太清,亦不知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那好辦,你記憶之中收徒大典陣勢頗為隆重,想來你不是尋常弟子。如果是那樣,在藏書閣的史載中一定有所記載。”
首選她要做的便是知道君歆是誰,或許才能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蒼穹閣的二層便是藏書閣。
不多時,程昭昭就到了那處,放入一塊靈石,才從傳送陣裡進來。
一入藏書閣就被眼前的萬千藏書所震懾,整齊的書架排列整齊,一直從這頭延伸到那頭,好似根本望不到盡頭。
有許多弟子穿梭在書架,卻沒有發出任何響聲,藏書閣內寧謐十足。
藏書閣入口處坐了一個閉著眼盤腿打坐的修士,程昭昭衝著他的方向行了一禮,就徑直進入。
書卷、竹隸、玉簡都被分門別類的放在不同的書架上。
程昭昭想要找的是蒼劍派的史載,有趣的是,只要她將手按在那些書架上,心隨著意動,她就能知道那史載放置的位置在何處。
不多時,她就來到了一個書架前。
這個書架放在上到整個天楚頂級門派,下到各門各派乃至一些小門派的史載。
近百年的史載都是用玉簡存貯,放在架子的中層位置。
程昭昭找到是蒼劍派的玉簡,很快就將玉簡內的內容瀏覽完畢。
蒼劍派百年來大事發生不多,上面主要記載了門派中的幾次大比出現的精英弟子,以及在外遊歷不慎隕落的高階修士名錄,著重提及的還有包裹慕生尋在內的幾次收徒大典。
在記錄了幾次天楚大事以後,玉簡的末尾還寫著門派百年皆安,無大事發生。
程昭昭仔細的比對著那些隕落的高階修士名錄,卻並未發現君歆的名字。
也就是說,要麽君歆並非門派的精英弟子,是以哪怕是隕落也無法在門派史載上被記錄。
要麽,她的隕落早已超過百年。
程昭昭又花了一百的功績分,查閱了前兩百年的史載,依舊無所獲。
直至花完了五百功績分,查閱了蒼劍派近五百年的史載,還是沒有任何君歆的消息。
帶著滿滿的疑惑,程昭昭來到了那個閉目凝神的藏書閣看守修士面前。
能看守藏書閣的修士,必然在門派中有些閱歷,或許問他能知道些什麽?
只是剛想開口,她的右手就突然一重,被人拉著出了傳送陣。
再次回到蒼穹閣大殿,程昭昭看清來人,不由把右手從他手中掙脫出來。
“趙師兄,你這是做什麽?”程昭昭看著他沒有好臉色。
趙元朗打趣道:“這位師妹,我方才可是救了你。你可還不知道,看守藏書閣的可是個脾氣暴躁的老頭,上回打擾他打坐的弟子被他從二層直接丟了出來,到現在還躺在床上不知死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