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套法衣除了無袖,露著她兩條白皙纖細的手臂之外,該遮的地方也都遮了。
穿好衣服,那女修又拉著程昭昭在一旁梳妝台前裝扮了起來。
發間的枯木簪子被取下,放在一邊。
程昭昭的目光立即就被枯木簪子上一個小小的花骨朵所吸引。
居然長出一個小花苞了!
小花苞底下依舊是一片小小的嫩芽。
由著那女修迅速的在她臉上塗塗畫畫,程昭昭等她盤頭的時候,道:“仙子,你能讓我帶上這根簪子嗎?這是我……家傳的簪子,一直沒離身。”
那女修瞥了一眼她口中所謂的簪子,沒說話。可等到盤發髻的時候,還是將這根枯木插在了她發間。
在這女修為自己梳妝的時候,程昭昭也透過鏡子在打量她。
這個女修很是清秀,板著的臉上並無笑容,看上去有些嚴肅,可她的眼神卻很平和。
“仙子,你怎麽稱呼?”程昭昭問道。
她答:“如霜。”
“你來這多久了?”
“十年。”
這時,之前那個暈倒在床邊的女修來到了她身後。
她沒有說話,程昭昭從鏡子裡看到她已經收拾的血跡,那雙眼睛似一柄利劍,死死的盯著她的後背。
見她沒什麽動作,程昭昭繼續問如霜:“後面那位仙子呢?”
“如花。來這五年。”
“告訴她這麽多做什麽?左右過不了多久就見不到了。”如花冷然道。
“怎麽會見不到,余芳真人不是說我已是奇芳閣的人了嗎?以後我們會天天見面,方才那都是誤會,如花仙子千萬不要再生我的氣。”說著程昭昭從一旁的儲物袋裡掏出兩個錦盒。
一個遞給如霜,一個遞給如花。
“初來乍到,小小心意。”
說來這奇芳閣也是怪,把她們弄過來,不限制修為,也沒有動她們身上的東西。
可正因為如此,程昭昭更要小心謹慎。
想來齊芳閣如此做法,就有十足的把握她根本逃不出。
兩人不為所動。
程昭昭忙打開錦盒,裡面是分別是一顆香氣四溢的靈果,這可是她上次從小秘境裡的來的寶貝。
“對修為有好處。”
旁的也無需多言,她們若是有眼界,這是好東西自然能看得出來。
如霜淡淡的看了程昭昭一眼,收下了錦盒。
見此,如花也接過,眼神裡的殺意雖沒有方才重,可也淡去了一些。
收拾妥當的四人再次被留在了這房間,其余的女修統統離去。
她們沒有被限制行動,自然在房間各處都查看了一番,只不過這房間除了那扇大門之外,並沒有其他出口。
許是覺得方才程昭昭那番做派在她們眼裡太沒骨氣,也或許是因為在她面前丟了臉,是以她們三人並不沒有和她搭話的意思。
只是在旁商討著對策。
不過,很快,程昭昭也知道了她們的名字,因為如霜她們沒過多久又進來了,給她們每人腰上都系了一根紅色的緞帶,緞帶上就刻著她們的名字。
程昭昭還在思索奇芳閣是怎麽知道她名字的時候,她們就被帶到了門外的長廊上。
奇芳閣布局是一個圓形的堡壘,她們現在在二層的其中一個廂房外,而二層這一圈,目之所及有數十個廂房。
目之所及,這奇芳閣分為三層,底下最中央是巨大的高台,此時奇芳閣內並沒有看客,高台上面有一些女修穿著靚麗的法衣在練習舞蹈。
這些女修身姿曼妙,舞姿靈動,神色更是透著一絲絲嫵媚。
她們跳的很認真,仿佛高台底下坐著無數看客。
高台一側是一個偏小的台子,擺著無數樂器,一些眼睛上都帶著眼罩的女修正在為中央高台的舞動的女修們伴奏,遮擋了半張面容的她們看起來很是神秘。
這聲樂伴奏很是動聽,隨著舞姿高低起伏,兩者配合的天衣無縫。
第二層就是她們所在的廂房,除了她們之外,對面還有幾個廂房外也站著數個女修。從她們麻木和不安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她們進入這裡也非自願,只不過看起來來到世間已經比程昭昭她們久了。
那位余芳真人正在對面訓話。
第三層之上也是廂房,可門外卻並沒有修士。
再是穹頂,頂部如花瓣一樣打開著,藍天白雲清晰可見。時不時能看到那些坐著藤蔓的女修從上空蕩過。
“師妹……”
身旁傳來那個被打得最慘女修的聲音,她叫阮宛盈,但見她和師妹輕語了幾句。那師妹當下一躍而起,一條白色絲帶瞬間纏上穹頂,將她整個人帶了上去。
看守的女修們面無表情,也可以說在整個奇芳閣內的修士都無動於衷。
因為很快那個師妹觸碰到穹頂的時候,一道禁製在半空中浮現,那師妹迎頭撞了上去,整個人就突然失力,從高處墜落在地,砸在了底下高台上。
高台上跳舞的女修們早已司空見慣,將其踹到了一遍,繼續練舞。
而這師妹也很快就被守衛的女修拎了上來,押在一旁。
“師姐,怎麽辦?”
那師妹摔得七葷八素,看到阮宛盈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下子撲到了她腳邊呼救。
余芳真人由遠至近繞著二層的遊廊走過來,神情很是漫不經心。
“方才的話說了才沒多久,怎麽這麽快就忘了?”
從她語氣之中聽不出喜怒, 可那師妹卻是害怕的哆嗦起來。
“我,我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本真人能不知道?”
余芳真人當下捏起她的下巴,道:“你不就是自不量力想試試身手?試過了滋味如何?”
“我,我不敢了。”
余芳讓身後兩個女修將她扶了起來,柔聲道:“本真人呢,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剛到這裡的總是看不清局勢,鬧的鬧,逃的逃,可結果呢,還不是一個個乖乖的在這裡了?
你們放心,這奇芳閣的大門一直敞開著,你們若是真能逃脫,那本真人也不會派人去抓你們。”
“你說的是真的!”阮宛盈驚喜道。
“自然,只不過啊,像她方才那樣逃不出去被抓的,自然要受到懲罰。”余芳真人突然臉色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