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喬波維奇離開,客廳內頓時一靜,齊齊看向張一。
“小夥子這裡都是尼可的阿姨和叔叔,介紹一下自己和我們家尼可是怎麽認識的?”葉蓮娜·巴別卡好奇問。
還好女主人會說英語,不用米拉.喬波維奇在中間充當翻譯。
張一實在是不善長說慌,中間多一個翻譯,更難溝通。
遵從內心回答,張一喜歡熱情似火、開郎樂觀的尼可,當然也饞她的身子。
但張一給不了尼可、女人都在意的名份。
斟酌兩秒,張一道:“我和尼可是同事,這次出差烏克蘭,路過尼可的家鄉,自然要來看看叔叔和阿姨。”
“原來是這樣,尼可在西雅圖工作,有幾年沒有回來了,她還好嗎?”說到這裡,葉蓮娜·巴別卡流露出思念表情。
“是的,她過的還不錯,並且很想念你們。”
提到女兒,葉蓮娜·巴別卡眼角眨紅。
“我的女兒喜歡你嗎?”尼可的父親阿雷克西·查多夫直言問。
“這…”張一語塞,喜歡嗎?應該吧?有那麽兩三次親密接觸,雖然沒有那啥,如果張一想要,尼可應不會拒絕。
“是的,我想她喜歡我。”
反正吹牛不要錢,也不可能當面對質,可以說大話。
聞言,夫妻兩人齊齊歎了口氣,雖然知道這一天會到來,但沒想到這麽快,女兒就長大了。
兩人無盡綢悵。
氣氛有些傷感,這時親友插話道,“這是好事情啊,尼可是大姑娘了,也到了成家時間,再拖下去該輪到你們著急了。”
阿雷克西·查多夫與葉蓮娜·巴別卡相視苦笑,只是笑容裡夾著無盡的不舍。
張一心裡感動,本以為他們上來會問自己工資多少?有房?有車?之類的問題,結果一句沒有。
隻問尼可是否喜歡自己,女兒喜歡就足夠,其它都是次要的。
“為什麽尼可沒有跟你一起回來?”一個親戚問。
尼可的母親葉蓮娜·巴別卡介紹道,“這是尼可的小阿姨。”
“你好小阿姨,”張一親膩稱呼,恭敬回道,“她正在釀造新一批次郎姆酒,無法抽身。”
提到釀酒阿雷克西·查多夫來了精神,開心問,“尼可說她是一家大酒廠的首席釀酒師,這是真的嗎?”
張一愣了一下,自己的小作坊什麽時候變成大酒廠了?
反應過來,配合道,“是的呢,尼可很棒,她的釀酒技術得到老板和市場的認可。”
話鋒一轉,張一馬屁道,“尼可說過,她的釀酒技術、她所會的,皆來自父親傳承。”
果然,這一記馬屁拍的阿雷克西·查多夫非常舒服,頓時喜笑顏開。
“尼可從小聰惠,耳聽目染之下,我的一點釀酒技術都被她學了去。”
阿雷克西·查多夫的話引起陣陣善意笑聲。
“葉蓮娜·巴別卡你快去做飯?中午我要跟女婿喝幾杯!”阿雷克西·查多夫已經得意忘形。
葉蓮娜·巴別卡白了一眼,“我去做飯,誰給你們當翻譯?”
“……”阿雷克西·查多夫幸幸一笑,“那我去做飯吧。”
這時小姨和另一個年紀稍長的女人站起來,“還是我們去,你們繼續聊天。”
這樣最好,張一發現並抓住了阿雷克西·查多夫的軟脅,只要從側面拍他釀酒技術好,就可以把尼可從他手上勿忽悠走。
‘尼可啊尼可,沒想到吧,你這麽簡單就被你老爸給賣了…’張一在心裡得意地想。
好話不嫌多,張一又道,“尼可真是一個釀酒的天才啊,她一個人撐起一家大酒廠,
從郎姆酒、紅酒到水果白蘭地,樣樣精通,非常厲害。”“而且釀酒廠老板多次提到,想請尼可的老師、也就是您本人出山,對您是相當仰望呢。”
“真的嗎?”阿雷克西·查多夫興奮,表情驚訝,他雖然退體在家,但一顆心還是火熱的。
老板就是張一自己,很肯定地點點頭。
旋即葉阿雷克西·查多夫又搖頭,我不想去給尼可添麻煩,而且我也走不開。
張一這才注意到,客廳裡有兩個老人,看上去應是阿雷克西·查多夫的父母親,他們已經高齡。
“沒關系,”張一安慰道,“等兩年也沒關系,我們老板需要您這樣的技術人才,甚至可以…為您和葉蓮娜·巴別卡女士辦理移民。”
最後這句,張一是思考過後承諾的,想推倒人家女兒,當然要讓人家團員,張一不僅推倒尼可,還要讓她心甘情願。
目前,因為政策原因,辦移民很難!但只要肯砸錢、把上上下下砸一遍,也並不難實現。
不會真有人以為米國清政廉潔吧?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私底下暗嘍嘍的交易無處不在,比如林奇介紹張一認識的海關官員傑克。
需要通行證,送錢就行,他甚至不看你走私的是什麽東西。
實在不行,大不了非法移民,農場那麽大,藏幾個沒有身份的人,比喝水還簡單。
“移民?”阿雷克西·查多夫是真驚訝了,試著問:“你和尼可是給同一個老板打工嗎?老板為人如何,會不會叼難尼可?”
其他問題張一回答還要過過腦子,這個問題秒答,“老板隻責任定目標,釀酒車間內部尼可是最高話事人。”
阿雷克西·查多夫異彩連連,想不到女兒如此本事,而女兒的本事都是從自己這裡傳承過去的,與榮有焉啊。
葉蓮娜·巴別卡也是極開心的,沒有什麽事情比兒女出息更讓父母感到與榮有焉的。
聊到後來,眾親友一起加入話題。
張一饞尼可的身子,絞盡腦汁活躍氣氛,一片齊樂融融、歡聲笑語。
大約一小時後,小阿姨和另一位婦人做好午餐。
張一沒有忘記米拉.喬波維奇,吃飯時把她叫了進來。
生活在農村總有很多親朋好友,節假日吃飯就會把珍藏的、一年用不了兩次的大圓桌拿出來。
尼可的家也是,不同於圓桌,似兩塊門板,往中間一拚,變成長形方桌,可以圍坐很多人。
餐桌上,阿雷克西·查多夫指著烏克蘭紅湯道,“吃過嗎?”
張一拿起湯杓起了一點放在碗裡,並嘗了一口,評價道,“這是烏克蘭紅菜湯,尼可做的比這個要甜一點點,她喜歡多一點青豆和瘦肉粒。”
聞言葉蓮娜·巴別卡、葉蓮娜·巴別卡相視一笑,認可了張一說的話,因為她們女兒確是喜歡偏甜一點的紅菜湯。
張一又指向一道菜,“這是薩落,尼可更喜歡用五花肉做,而不是純肥肉。”
跨國戀最怕被騙,被拐賣的女孩太多太多。
紅菜湯製作很快,薩落的製作時間需要兩個月左右。
尼可心甘情願地,花時間為一個男人製作烏克蘭紅菜湯和薩落,已經說明一切。
阿雷克西·查多夫把張一當成了女婿,一口杯一口杯地和張一拚伏特加,好像和張一人深仇大情似的。
張一能理解做為一個父親,女兒被另一個男人搶走,心情有多麽難過。
因為張一自己也是妹妹的哥哥啊,早晚有一天,妹妹也會被別的男人搶走。
所以他可以理解阿雷克西·查多夫的心情,倒滿的酒也是來者不拒,一直拚到趴在地上為止。
葉蓮娜·巴別卡心疼地看了眼張一,又狠狠地瞪了眼丈夫,警告道,“尼可可不是好惹的...”
阿雷克西·查多夫大仇得報,尷尬地笑了笑,把張一從地上扶起來,送到臥室的床上。
張一醒過來的時候已是晚上八點多鍾,感覺嘴巴特別渴,獨自摸出臥室,走到客廳裡找水喝。
客廳昏暗的桔黃色燈亮著,張一在靠牆的茶桌上,找到保溫瓶和水杯。
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輕輕把杯子放在唇下小口試飲了一口,微微有些燙口,不過晚上氣溫較低,一會就會變涼。
後知後覺,張一注意到,客廳的門是開著的,並有小聲的說話音傳來。
原來,阿雷克西·查多夫與葉蓮娜·巴別卡,坐在院子裡的長椅上依畏在一起,一邊看著星空,一邊聊天。
張一順著他們的視線抬頭看天。
晴空萬裡,沒有一絲雲彩,異常地明亮和乾淨。
每一顆星星皆可看見,如一顆顆晶瑩剔透的鑽石,密密麻麻布滿天空。
果然,沒有工業的地方,更適合人類生存。
看著他們落沒的身影,張一沒有出聲打擾這份寧靜,悄悄退回臥室,同時在心裡決定,一定要將他們接到西雅圖生活,人類需要乾淨的空氣,也需要親情相伴。
第二天,張一向尼可的父母道別。
阿雷克西·查多夫與葉蓮娜·巴別卡挽留。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張一答應下次會和尼可一起回來看他們,這才換來同意。
離開尼可從小長大的村莊,米拉·喬沃維奇駕駛汽車,側頭看向張一問,“現在是回機場嗎?”
“不,去基輔市區、布爾加科夫大街。”張一回答。
米拉·喬沃維奇疑惑地看向張一。
張一輕咳一聲掩釋尷尬,解釋道,“好不容易來一趟基輔,還有另外一個朋友的父母也去看看。”
“呵...男人!”米拉·喬沃維奇輕哼一聲。
........
輕松的事情留著最後做,最後見安琪的父母,原因很簡單,老兩口曾在農場工作,不僅認識還很熟。
其父親哈羅德是退休的機械機,母親薩妮是家庭主婦。
經過商場買上禮物,中午十點半的樣子,張一出現在安琪家的樓下。
這是一排沿街的灰色外牆五層小樓,安琪的家住在三樓。
朝南樓下是街道,朝北方向是樓梯入口。
步行至一層與二樓之間,張一和米拉提著重物正低頭爬樓,一道陰影擋住前面的台階。
原來是薩妮正準備下樓倒垃圾,在樓梯裡遇到張一和米拉·喬沃維奇。
“你好薩妮女士,好久不見。”張一仰著頭笑著和她打招呼,心裡奇怪,為什麽薩妮表情不溫不火?
難到不應該是意外?開心?激動?
薩妮放下垃圾袋,輕輕上前給了張一一個擁抱,“好久不見,很開心很開心見到你。”
‘很開心’重複兩次,張一心裡松了口氣,自己是一個受歡迎的客人。
聽見妻子的說話聲,哈羅德從三樓走下來,看到和妻子擁抱的張一,是意外的情喜、驚訝表情,這屬於正常反應。
‘薩妮太過冷靜了,這不像她啊。’張一在心裡嘀咕。
“你好哈羅德先生,好久不見。 ”張一輕輕與薩尼分離,向男主人打招呼。
“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快請進來...”
哈羅德的家同樣充滿濃濃的烏克蘭風格,整潔乾淨,看上去非常舒適,雖小卻溫馨。
比張一的大狗窩好多了,平時又髒又亂,簡直沒法看,有時張一自己也很奇怪,以前住的房子小,亂可以理解,很多東西沒地放,可是為什麽房子大了,還是很亂呢?
哈羅德看向米拉·喬沃維奇,好奇問,“這位是?”
“你好先生,”米拉·喬沃維奇搶在張一前面開口,自我介紹道,“我是張先生的向導兼司機,你們聊天,我到樓下逛逛。”
哈羅德點點頭,邀請張一身上落坐,熱情地聊著各種話題。
薩妮煮好一壺紅茶,熱氣騰騰地端到沙發前的茶幾上。
烏克蘭人最好喝茶。
喝茶必喝滾茶,這一點從尼可和安琪平時生活中可以發現。
接著薩妮又端上來一些巧克力、果醬、蜂蜜、蛋糕、餅乾等等,弄的很豐富。
忙完這些,這才和哈羅德並排坐在一起,加入熱聊。
“張先生,”薩妮關心問,“我們家安琪最近還好嗎?”
“是的,她很好,一個月前她剛買了一輛帥氣的奧迪R8跑車。”張一笑道,“你們可以想像一下她有多麽開心,好幾個白天眼圈都是黑的,開心興奮致晚上睡不著。”
聞言夫妻倆呵呵笑了起來。
薩妮氣笑道,“這還真是安琪能做出來的事。”
哈羅德歎息道,“安琪還是太年輕了,現在應存一些錢,將來結婚,不至於為生計煩惱。”
“...”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