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喬波維奇後半程專心開車,半小時後到達瓦西裡基夫區。
這裡類似一個小鎮,街道乾淨整潔。
放在天朝國叫城鄉結合部,只是建築風格完全兩樣。
後面的路導航找不到,米拉.喬波維奇按資料地址,一邊尋人打聽,一邊慢慢往前走,又開了半小時土路終於找到尼可父母居住的村子。
村口,三頭花白奶牛,在溫暖的陽光下,低頭、甩著尾巴,正悠閑地吃的青草。
經過第一戶人家,一個包裹著頭巾的烏克蘭大媽拿著一柄斧頭正在修補院籬笆。
米拉.喬波維奇下車和她溝通片刻後返回。
“尼可小姐的家在村尾,我們沿著這條路直行就到。”
張一點點頭,眼睛一直看著窗外,用心細仔打量尼可長大的地方。
村路不算寬,加上路邊有雞正在覓食,和一輛緩慢前行的牛車,所以汽車開的很慢。
這正是張一心裡希望的,讓他有充足時間平複心情。
心裡暗嘍嘍地想著推倒人家寶貝女兒,又沒打算給名份,等於心中有鬼,‘不知道會不會被掃地出門?’張一緊張極了,甚至可以聽到心臟不受控制的嘭嘭有力跳動。
汽車經過,整個村子很安靜,大部分都是老人在房前屋後勞作,一個年輕人沒有看到。
張一在心裡歎息一聲,和天朝中西部地區農村一樣,幾乎是所有年輕人都選擇去了較大城市,連縣城的人口都是盡流出。
除了老人,很少有年輕人願意在農村生活。
繼續打量尼可長的地方,蘇聯解體多年,烏克蘭農村沒有多大變化,這裡依舊有著濃厚的蘇聯鬱味。
一路走、一路看,該來的總會來。
穿過村子中間的土路,十分鍾左右皮卡開到村路盡頭,停在一處木製籬笆圍牆外面。
這處圍牆籬笆裡裡外外種了許多果樹和蔬菜。
抬頭看向籬笆深處,一棟白牆、茅草頂的大房子立在不遠處。
房前周圍綠樹成蔭、芳草鮮花,與環境很協調。
深深吸一口清冷空氣,蘊含好聞的水果香味和蔬菜清香。
張一低頭整理整理‘中二’青年風格衣服,氣惱地瞪了一眼米拉.喬波維奇,傻女人買的是什麽破衣服?
哥那麽正經的一個人,被這身衣服無限拉低了品味和檔次。
米拉.喬波維奇大呼冤枉,城裡人都是這麽穿的啊,另外好提前也不知道張一是來見丈母娘啊?知道的話肯定會買一身正裝。
張一正打算敲籬笆,又放棄了,屋舍還在四五十米外,根本聽不見。
正欲直接推開木製籬笆門,一條大狗突然從籬笆後直立而起,趴在籬笆上對陌生來人大聲吠叫不止。
張一和米拉.喬波維奇被嚇,齊齊後退一步。
這是一條棕色德牧,體形中大,看著很凶。
下意識打算給它丟過去一個自愈術,才發現只有通過接觸才能做到。
幾天前吸收猴像裡的養份,還不足以禰補因為石油瀉露而受到的天罰。
葉蓮娜·巴別卡此時正在院子勞作,聽到狗狗的吠叫聲,直起身體,看見一男一女陌生人站在院門外。
張一同時注意到婦人,原來她離院門並不遠,只是被幾顆果樹重合擋住了身影。
“你好夫人。”求生欲極強地張一主動向她打招呼。
葉蓮娜·巴別卡會英語,否則也教不出尼可這樣的才子佳人。
“你好,”婦人回應張一,走過來把德牧系在一顆櫻桃樹下,打開院門。
“請問你們是?”
“哦..是的…夫人,我叫張一,是尼可的朋友,這次路過烏克蘭……”
後面的話張一編不下去了。
葉蓮娜·巴別卡和其他烏克蘭女人一樣,乾農活時習慣用一塊花布包裹頭髮。
面容慈善的她實際只有四十五六歲,因為常年勞作,皺紋已經爬上她的臉頰和眼角,。
作為過來人,葉蓮娜·巴別卡看著張一表情拘謹、講話斷片,像極了某人年輕的時候,第一次去她家一樣。
側讓開身體,溫和地笑著,“請進來吧。”
張一心裡長長地松了口氣,真怕趕打回去。
米拉.喬波維識趣地駕駛皮卡,經過院門,緩緩跟在後面。
走近白牆、毛草頂主屋,近距離之下,感受比一走過來,村舍其它房屋要大很多。
看的出來,過往尼可家的生活條件並不算窮。
想想也是,幾十年時間,雖然在城裡的釀酒作坊被黑幫霸佔了去,鄉下固定資產總是有的。
加上尼可在農場工作收入不菲,想窮挺難。
有道是,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放眼全世界都亦是同理,把老宅修的漂亮一點、大一點,是很多遊子的夢想。
近了房屋門前,裡面傳來熱鬧的歡聲笑往事。
原來主人家今天來了客人。
葉蓮娜·巴別卡剛才在院子的菜園裡采摘蔬菜,也是為了午餐準備。
米拉.喬波維奇自覺地拌演待從角色,把大件小件禮物從皮卡車上取下來,堆在門口滿滿當當,打算再一次性拿進屋內。
“你沒有必要準備這麽多禮物。”葉蓮娜·巴別卡看著張一的眼睛說。
她的眼睛好似會說話,又仿佛可以看穿張一的靈魂。
張一心虛極了,因為他沒有想過明媒正娶尼可,他的行為放在古代叫娶小妾。
不敢和她對視,謙遜道,“夫人,這些都是一些普通禮物。”
葉蓮娜·巴別卡打量著張一帶來的物品,一箱20條硬紅萬寶路、四箱蘇聯紅牌伏特加、品牌咖啡豆十磅、營養奶粉一箱六聽, 餐具、廚具各一整套。
這些禮物的價值,在烏克蘭相當於城裡一名老師一年工資。
“這些真是太貴重了…”葉蓮娜·巴別卡嘴裡念道,引著張一進入屋內,心裡猜測,這個亞裔應該是女兒的男朋友了。
進入客廳,屋內整齊有序,墊子和窗簾都充滿烏克蘭的民族風。
一起的,客廳裡還有男女老少十來人,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
突然看見葉蓮娜·巴別卡帶著一個陌生的外國人進來,大家齊齊一愣。
“葉蓮娜這是誰?”主坐方向一個清瘦的中年人問。
男主人阿雷克西·查多夫問出眾人中心疑惑。
“應該是尼可的男朋友。”葉蓮娜·巴別卡猜測。
兩人說話用的是烏克蘭語,張一聽不懂,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站立不安。
看出張一忐忑,葉蓮娜·巴別卡邀請張一和剛剛搬完禮物的米拉.喬波維奇入坐。
張一順著葉蓮娜指的地方,輕輕坐下。
米拉.喬波維奇拒絕道,“阿姨,我是張先生的向導、司機,我去車裡等就行,你們聊天。”
留下這句話,丟給張一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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