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出現了?”陳益下意識地將身子向後仰了一下,他感到脊背一陣發涼:“難道……你是說……”
“聽我說,今天凌晨,我在咱們畫家同好會的論壇上無意中刷到了一張帖子,講的是某位朋友參加了一場私人的畫展,上面還附贈了一些照片,其中就有那張十分詭異的油畫!”
“什麽?論壇?”
“你開一下電腦,我帶你看一下。”
“哦。”
2分鍾之後……
“就是這張帖子,署名‘有圖有真相’的這個人。”
陳益抓著鼠標輕輕一點,進入帖子之後,標題立刻浮現在了眼前——我所遇到的靈異照片。
帖子很熱,在油畫上附上“靈異”兩個字似乎很有噱頭,頂帖的人有很多,當然了,這其中也不乏某些質疑和罵聲。
“太假了吧?就這?”
“靈異照片是哪張?24k鈦合金狗眼表示沒有看到!”
“這年頭,淨扯淡,腦殘。”
“隨便拍幾張油畫就敢叫靈異照片?樓主你的腦子被驢踢了嗎?”
“生產隊的驢也不敢這樣造假。”
……
掠過罵聲,陳益直接把目光鎖定在了那張詭異的油畫上。
殘缺的記憶開始拚湊,熟悉的畫風,似曾相識的內容,都與五年前自己在別墅裡看到的那幅油畫一模一樣!
“這……”
“怎麽樣?”
“這的確是那張油畫沒錯!”
“是……是麽……”
“這些油畫是在哪兒拍的?”
“私人畫展上。”
“不不,我問的是具體的地點。”
“這......”王秀搖了搖頭道:“不清楚,樓主沒有寫明。”
“哦。”陳益頓了一下,旋即說道:“那……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聯系一下樓主?”
“小益,莫非你想……”
“五年前的意外我不想再讓它發生了,現在的網絡傳播這麽迅速,如果讓更多的人看到這幅油畫,萬一將來的某一天,有人不小心泄露了它的名字,我怕……會死更多的人。”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讓樓主刪帖?”
“不不,刪帖只是表面上的功夫,治標不治本,我想通過這條帖子找到樓主本人,然後讓他把那次私人畫展的具體位置告訴我,最後……”
“你……你該不會是想讓擁有這幅畫的主人把畫永遠封存起來吧?”
“封存……也行,但最有效的方法,還是將其毀掉!”
“這……人家未必會答應。”
“放心,他既然敢辦私人畫展,那就說明這幅畫,至少有一半的概率是可以拍賣的,到時候我可以狠心將它買下來。”
“買?天呐,難道你忘記了這幅畫的具體價值了嗎?”
“我沒忘,那個嚇人的天文數字我至今都忘不了!”
“那你還……”
“或許……它現在的主人已經不是道格拉斯先生了……”
“什麽?”
“道格拉斯先生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幅畫的詭異,所以,他是肯定不會輕易拿出來展覽或是拍賣的。”
“你的意思是……那幅畫現在有可能易主了?”
“對!如果是被外行人拍賣,它的價值或許就沒有那麽高了。”
“不會吧,誰能從一個大富翁手上……”
“秀兒,你要相信世事無絕對,油畫都能殺人了,從一個富翁手上搞張畫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em......的確有這個可能。”
“秀兒,你有沒有辦法聯系到那個樓主?”
“估計,沒問題吧,畫家同好會的論壇不同於一般的論壇,裡面的會員都是實名製的,而且還錄入了每個人的聯系方式,我跟吧主的關系還算不錯,我可以試著通過他的關系找到那個樓主。”
“好,就這麽辦!”
“如果我找到了,我會立即通知你的。”
“行!”
“那個……”走到門口的時候,王秀忽然停了下來:“小益,這件事…咱倆要不要告訴大力和張若曦?”
“em……暫時先別告訴她們,畢竟我不想再牽扯更多的人了。”
“哦,好吧。”
王秀走了,走到街上,消失不見。
……
兩天后的一個下午,陳益待在自己的工作室中完成了一幅油畫,看著畫面上的一塊塊紅色、黑色、黃色,他感到一陣心煩意亂。
一連兩天,陳益都生活在了一種忐忑不安的心情之中——他突然發現,這種寢食難安的感覺和五年前的那幾天幾乎完全一樣。
他放下了調色板和畫筆,走到廚房中,打開冰箱,拿出了一瓶凍啤酒。
陳益坐到了沙發上,把啤酒倒在了一個玻璃杯中,呷了一口,將杯子放在了茶幾上。
突然,玻璃杯發出了一絲細小的聲音,隨即“嚓”地一聲裂成了兩半,啤酒從茶幾淌到了地板上。
陳益目瞪口呆地看著裂成兩半的玻璃杯,一瞬間,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湧上心頭。
就在這時,刺耳的手機鈴聲在空曠的房間中響起。
陳益快步走到了臥室,拿起床上的手機仔細一看來電顯示——是王秀打來的。
“喂,秀兒,那件事辦的怎麽樣了?”陳益接起電話,急切地問。
電話那頭的王秀聲音低沉且凝重:“小益,對......對不起不起……”
“對不起?”陳益突然聯想到了某種最不好的情況,使勁咽了口口水問道:“那個樓主,該不會……”
“他死了。”
“什麽!死了?”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陳益還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死......怎麽死的?”
他好像猜到了答案,但好像又不太確定,問這一句純粹是下意識的。
“據有關人士透露,他是死於自殺。”
“自殺?如何自殺?”
“上吊。”
“哦,這樣啊……”陳益也不知道他此刻為何會變得這麽冷靜,明明死了一個人,但他卻很麻木。
線索到了這裡似乎要斷了,但王秀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再度讓陳益見到了一絲曙光。
“他是在前天傍晚上吊自殺的,他的妻子剛買菜回家,然後就看到他……”
“等等,他的妻子?你是說…他還有家人?”
“是的。”
“他的家庭住址你查到了嗎?”
“查到了,在離我們很近的C市。”
“C市?那好,我們現在就去C市。”
“啊?小益,你該不會是要……”
“他的妻子或許也知道那個私人畫展的具體位置,在她沒有發生任何意外之前,我們最好先找到她!”
“你......你真打算去?”
“當然,你現在在哪裡?”
“在家。”
“好,你現在立即動身,直接去北門車站,兩小時之後我們在那裡碰頭。”
“行,再見。”
......
兩個小時後,陳益準時在車站見到了王秀,兩人登上了去C市的汽車。
坐在寬敞、舒適的空調車內,陳益和王秀透過車窗看沿途的風光——這是一條比較陌生的道路,他們兩人都很少去C市。
汽車到達目的地時, 已經是晚上七點鍾了,下車後,陳益和王秀來到車站附近的一家西式快餐店,坐下後,陳益看了看表,對侍者說:“我們在這裡只能待25分鍾,要兩瓶汽酒、牛扒飯、肉湯和烤土豆。”
“好。”侍者應了一聲,然後忙去了。
陳益和王秀沉默著,碰了碰酒杯,王秀一邊吃著,一邊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紙:“樓主的家就住在江陽路英苑小區,不知道離這裡遠不遠?”
陳益聳了聳肩:“吃完飯再說吧。”
走出飯店,王秀抬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問道:“師傅,去江陽路英苑小區需要坐多久的車?”
“大約二十分鍾。”司機回答。
王秀回過頭望了陳益一眼,兩人坐上了出租車。
接近八點的時候,陳益和王秀站在了英苑小區第三棟樓面前。
王秀再次看了看那張紙,說道:“樓主就住在四樓,我們上去吧。”
“好。”
到了802號房,王秀伸手按下了門上的門鈴。
十幾秒之後,門慢慢地開了,一位年輕的女士站在門口略帶疑惑地望著陳益和王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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