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家中的路上,唐珂還意外見到了往右邊逃的那位天玄教築基高手。
兩人在巷道中相遇,驚喜交加。
唐珂自然是喜,對面那位剩下的只有驚了。
金光閃耀,火焰熄滅之後,留下的只是一地灰燼,連鮮血都沒濺出來。
環保衛生!
一縷源氣入手,唐珂誠懇地表達了謝意,隨後直撲家中。
砰!
燃著黑色光焰的手掌重重打在白色屏障之上,濺起圈圈漣漪,隨著一陣抖動,光屏轟然坍塌。
防禦被破,反噬的靈力震得朱子晉一口淤血吐出,手上玉尺也變得黯淡無光。
幸好體內的內力護住心脈,否則這一擊之下,他連站直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而遠處的朱洛靈也被對方逆轉,劍法即便再精湛,手中的劍器再銳利,也無法彌補境界的懸殊。
初期的壓製過後,對手卻是憑借著深厚的靈力反過來壓著她打。
習慣了以勢壓人的朱家小姐,面對對手的猛攻,一下子慌亂了起來,形勢陡然陷入危急。
弧月斬!
相同的招數,兩道利刃劃著誇張的弧線,從兩側襲來。
朱洛靈挑落左側的刀刃,卻被右側的刀刃斬中右肩,身上一道符黃亮起,形成淡薄的光罩擋下,但去勢未竭的氣勁還是打在她身上。
吃痛之下,哐當一聲,手上的長劍跌落在地。
危急時刻,唐婉婉完全不顧什麽修為境界,推到一旁唐珂的刀架,靈力激蕩之下,十幾柄刀兵如箭矢般激射!
鐺鐺鐺!
煉氣二層的靈力根本不足為據,那名天玄教徒持短劍揮斬之下,刀兵盡碎。
借著這個空檔,唐婉婉已經把朱洛靈拽了回來。
但眨眼間,那柄紋著詭異紋路的短劍,已然躍至身前,再一次距離她的心口只有咫尺!
朱子晉有心救援,但連自己都岌岌可危,根本抽不出手。身後的荊小竹想衝上來擋住這一擊,卻也來不及了!
或許是今夜第二次面對死亡,唐婉婉這一次沒有太多慌張與恐懼。
陡然間,一道流光掠過,短劍狠狠地嵌在一側的牆上,不住顫動。
卻是一塊瓦片,深深釘在短劍……握劍的手掌之上!
斷掌之痛,那名天玄教徒這才反應過來,捂著斷口處渾身顫抖著,強忍著沒有喊出口。
“是條漢子!”
淡漠得不帶情感的讚歎,隨後他的頭顱也隨著飛起,身體進而止住顫抖。
人死了,也就不痛了。
唰!
另一位煉氣八層的天玄教徒棄下朱子晉,朝著現身的唐斬直撲過來。
人在空中,像是撞上了無形的蒸汽列車,還是以最高速行駛的那種,整個胸膛凹下一大片,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鮮血從口中狂噴著灑了一地,還未倒地已經斷了氣息。
“老師!”
看到熟悉的老虎面具,朱子晉喊了一聲,剛想行禮,卻牽動了傷口,痛得他齒牙咧嘴,半蹲在地上。
“都沒事吧?”
唐珂淡淡地問著,身形並沒有看向唐婉婉那邊,但九陽內力卻是細細感應著她身上,沒發現明顯傷口才松了口氣。
“一點小傷,沒事,讓老師擔憂了。”
聽著唐珂的詢問,朱子晉連忙忍著痛起身。
“子晉哥哥,這就是你的老師?”一旁剛從驚慌中恢復過來的朱洛靈,好奇地走過來,打量著唐珂臉上的老虎面具。
“怎麽還戴著這麽搞笑的東西,這是小孩子才玩的玩意。”
“洛靈!不得無禮!”
朱子晉冷著臉訓斥道,拽著朱洛靈,按著她的頭行禮。
“沒事就好,天玄教徒還在城中肆虐,你們小心點別亂走動。”
唐珂擺了擺手,小心翼翼地以《收筋縮骨法》控制著自己的咽喉,讓嗓音變得與唐珂截然不同。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
“老師……”
朱子晉連忙喊了一聲,但再抬頭,卻只能看到唐珂遠去的背影。
“子晉哥哥,你的老師好厲害!”朱洛靈看著院子裡兩具屍體,由衷地感歎道。
“老師自然厲害……咳咳。”
朱子晉剛開口,卻又牽動傷勢,不得已只能盤坐在地上,靜氣養傷。
內力雖然能用於治愈傷勢,但是他境界太低,還不如用靈力來取代。
朱洛靈一臉擔憂,隨即想到什麽,轉身朝著唐婉婉問道:“這位姑娘,我們可以在這裡留宿一晚嗎?”
“當然可以!還要多謝兩位仗義出手,不然我們可能活不過今晚了。”
朱子晉已經進入深沉修煉狀態,不好驚動,唐婉婉跟荊小竹兩人做了一個簡易的支架,取來布料製成屏風。
整個院子被砸得殘碎不堪,地上破碎的泥石,也被朱洛靈鼓蕩靈力清理乾淨。
不過前院的鋪子卻是沒法再修複了,整個鋪面全都坍塌了下來,唐珂進貨的諸多草藥都掩蓋在廢墟之下。
忙到後半夜,停歇下來在院子裡坐下,唐婉婉才有空閑思考今晚發生的事情。
天玄教是什麽人?為什麽要襲擊這裡?
剛才朱子晉那位老師, 為什麽會給她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各種疑問盤繞著,但這些很快就被濃烈的危機感所取代。
今晚如果不是朱家兄妹來得及時,自己跟小竹兩人已經變成一具屍體,躺在這裡了。
修煉,只有盡快變強,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深深吸了一口氣,唐婉婉立志成就高手,庇護家人與朋友的決心也更加堅定!
…………
走出家門,唐珂並未多做停留,在附近逛了幾圈,看到有趁機劫掠的暴徒順手斬殺,還剿滅了兩處正在與巡捕們激戰的天玄教徒。
混亂已經逐漸平息,在缺乏築基高手領頭的情況下,臨海城的治安正在迅速恢復。
而在城中一處密室。
來自三大家族的高手,此時正匯聚一堂。
“唐斬,這個人究竟是誰?”
商議的主題只有一個,那就是唐斬!
今夜,唐斬以極度血腥的方式,碾壓了天玄教布置在臨海城的築基高手,無論是誰都必須以最慎重的態度去審視。
扎根臨海數百年的三大家族,底蘊深厚,勢力龐大,但卻搞不明白一個外人的身份。
“無論他是誰,都不要招惹他!”
“但是天玄教那邊怎麽交代!”
“人全死了,只要我們不說,誰知道?誰又有證據?”
一名坐在上首的老者狠狠拍著桌子,蒼白的發須都在震蕩。
“計劃推遲……天玄邪教,禍亂臨海,三大家族守土有責,務必不放過任何一個邪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