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將孕婦帶到了末尾車廂,向著無名和生駒說明了這件事情,他們兩人雖然一開始感到了驚訝,但在吳銘的請求下答應照顧這位可憐人,具生駒所說,得在病毒即將入侵大腦時,開始緊勒脖子防止病毒擴散才能將其轉變成為卡巴內瑞。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吳銘就將女人留在車廂讓他們看守,待到病變時開始“手術”,而女人的食物由吳銘去想辦法帶回甲鐵城末箱。
下車後,吳銘看看天空時間還早,現在還不到傍晚,以入秋的溫度,還有光照來看,應該在下午4點左右。
甲鐵城的車廂圍城了一個圈,好似保護著眾人的高牆,下了車的難民們各有分工,一部分去撿柴火生灶爐、一部分女人去用小驛站的水洗刷爐具和餐具,還有一部分去準備祈禱的喪具,甲鐵城的技術工們則是去加急修理車體的破損。
吳銘看了眼人群,走到鰍面前要了食物,灶火還沒有起來,熱食還沒有那麽快做好,吳銘就像鰍要了今天還剩下的粽子,在少女含著心事的眼神下告別了她。
將食物交給了女人後,吳銘走下車,終於有了真正空閑時間。
去洗一個澡吧,吳銘心中想到。
吳銘穿越前是南方人,除了冬至以後,其他季節都有每天洗澡的習慣,加之凝固的血液和汗水混雜在一起實在難受,所以吳銘的心裡要求自己必須得找個地方洗澡。至於驛站大澡堂什麽的,吳銘現在實在是受不了,不予考慮。
吳銘爬到甲鐵城上,觀測著周邊,強化過後的能力治好了他的近視,一番觀察後發現遠處有個湖泊可以洗澡。
跑車裡順了塊布,就開始向著湖泊疾行。
路途有一點距離,在強化的身體下跑了差不多5分鍾。
吳銘躺在湖泊邊,湖水冰涼的程度有些刺人,虧得吳銘這具身體抗性增強,有了一定的耐寒性,否則吳銘一定頂不住整個人躺進去。
湖水不是很清澈,也不是很深,吳銘是在試探過後才下水的,因為他不會游泳,是一隻光榮南方的旱鴨子。
“唉,那是什麽?”吳銘發現一處拐角處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浮著。
定睛一看亡魂大冒——一具被泡的浮腫的男性屍體。
MMP的,幸好剛剛沒喝湖水。吳銘心裡想著,迅速起身,在用順來的布擦身後,穿上衣服和裝備。
雖說吳銘預料到未來是免不了吞噬人類的,但是浮腫的屍體和新鮮的血肉相比較,就是英國布丁和宮保雞丁的區別。
把剛才預留著防備危險而出鞘的長刀收回刀鞘掛在肩上,吳銘向著屍體最近的岸邊走去。
吳銘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恐懼,若他是沒有力量的普通人,一定會在見到眼前的景象驚恐地後撤逃跑。
吳銘剛剛所在的是子湖,所以可以安穩的洗完澡,外層的湖上漂流著數不盡的屍體。
這湖中少說有著上千具屍體,幾乎所有的屍體都是面容扭曲,在泡水後屍體產生的反應讓他們看起來就像含冤而亡的惡鬼,他們猙獰的、不甘的眼神就像是在呼喚著要噬入吳銘這個活人。
除了屍體之外,湖裡還有一定數量的在水裡遊蕩掙扎的卡巴內,想來是在湖中發生了變異,暫時沒有上岸。
在一瞬間的視覺衝擊後,吳銘強製著自己冷靜下來:我可是黑光病毒,不可能會被感染,不管是卡巴內還是人類,活著的時候若敢與我為敵,來一個就殺一個,現在死了又能如何,
即使它們的數量再多,在一堆移動的血包面前,我還會害怕車輪戰? 在自我心理安慰後,吳銘心緒平靜了許多,能夠正常思考了。
“看來這附近有卡巴內。”吳銘拔出鋒韌長刀,沿著大湖岸邊向著深處走去。
吳銘太需要一場勝利了,他要找到卡巴內們,把他們殺掉吃掉吸收掉,只有吞噬恐懼才能戰勝恐懼,或者說將自己變成恐懼最害怕的東西。
深入樹林,這個地方離甲鐵城已經很遠了,吳銘用來時的初始速度回去的話大概需要將近十分鍾的時間。
前方是晃晃蕩蕩的身影,吳銘終於是發現了正在遊蕩的卡巴內了。
右手拔出腰間的手槍,吳銘先發製屍,槍械的聲音在寂靜的林中就像驚雷,把饑餓已久的卡巴內們給引爆了。
吳銘向著它們衝刺,他們向吳銘擁抱。
吳銘一槍爆了衝在最前面卡巴內的頭,左腳一腳把還在掙扎的沒了半個頭部卡巴內踹翻,左邊的長刀一刀給四個身材差不多的卡巴內橫砍了心臟,趁著間隙用右手撈過一隻身軀稍微小一些的女性卡巴內。
“吞噬!”
吳銘怒吼著,身上分離出一束束黑紅色的血管組織,覆蓋住掙扎的卡巴內,吞噬掉了。
吳銘現在身上的饑餓感緩解了很多,身體的力量似乎又被增幅,雖然並沒有第一次吞噬時的明顯,但這種實力的提升他就是注意到了。
吳銘繼續撲殺著卡巴內們,吳銘是他們的獵物,他們是吳銘的食物,長刀破空和死人嘶吼的聲音,子彈激發和屍體倒地的聲音,成了一曲美麗而暴戾的樂曲。
吳銘殺紅了眼,不斷的吞噬補充著他的體力,強化著他的實力,即使是這裡伺機而動的特殊種也不是吳銘的對手。
吳銘用刀格擋住一個會拳術的卡巴內特殊種,受害者長刀的刀鋒把襲來的拳頭分成了兩瓣,吳銘向著它的心臟開槍,見不到想要的效果就多開幾槍,直到它成為合格的屍體為止。
另一方拿著鐮刀的特殊種還沒開始偷襲,吳銘將周圍的卡巴內逼退或者殺死後,用火力壓製滅了它。
唯一給吳銘造成傷害的特殊種,是在吳銘被其他卡巴內圍困時,從樹上跳下拿刀砍向他,雖然吳銘有所警覺並且進行躲避,但是仍然慢了一步,被刀利用重力慣性砍穿了吳銘的護手,將吳銘拿槍的右小臂砍傷了,刀傷很大,血肉模糊,創口接近半個手臂,骨頭也被切了差不多一半。
吳銘憤怒的斬開逼退周圍的卡巴內,反手送這隻英雄的頭顱送上西天,拉過這隻還在掙扎的“零食”,就用它血肉的養分,修複這塊骨頭和整個手臂吧。
……
槍身的黑漆似乎再也無法包裹住熾紅的槍管了,子彈的硝煙味充斥著整個樹林,吳銘看著手中的USP有些發怔,上面怖人的溫度讓人懷疑是否要被融化。
在清理完這裡的卡巴內後,吳銘剛洗過的身軀又被汗水所覆蓋,擦乾淨長刀後歸鞘,把身上裝備卸下來,槍放在自己的衣服上,吳銘挑了一處沒那麽多“水鬼”的地方,一頭扎進湖中。
其實到了後面,吳銘發現黑光病毒吃的很乾淨,除了裝備上的無法直接吞噬,衣服和皮膚上的血液已經被吃掉,其實洗不洗澡對身體影響不大,身上的衣物除了盔甲外都最終修複了,但作為人類,他還是需要尋求心靈的慰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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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銘感覺自己的身體比離開時強了一倍,後面的吞噬除了那三隻特殊種外,已經無法為吳銘提升實力了。
吳銘沒有跑,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走到了甲鐵城圍成的圈內。
現在差不多看不見光了, 距離吳銘出發過去了將近兩個小時。
吳銘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角落,看著前面祈禱的人們沉思著。
“吳銘大人!”好吧,從來都沒有能讓人好好安靜過,吳銘調整了下心態望向來人。
鰍找到了吳銘,擔心的說道:“吳銘大人,您去了哪裡呀,我找你找了好久啊。”
吳銘有些疑惑,笑道:“找我?找我幹嘛?”
鰍有些埋怨:“我想叫您去用餐啊,我都找遍這圈裡了,去車裡面也找不到你人,問了別人,才知道您出去了。”
“哦,這樣啊,還真是不好意思,對不起呀。”吳銘右手撓撓頭。
鰍皺了皺眉頭,有些小生氣:“您道歉的樣子可真是沒有誠意,不過算了,我們去用餐吧。”
“額,好啊。”吳銘應道,其實他肚子現在並不餓,但還是想吃一些屬於人類的食物。
吳銘仿佛想到什麽:“對了,你就不好奇我去幹什麽嗎?”
“吳銘大人去哪裡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我是不會多嘴去問的。”鰍有些疑惑。
不過她話鋒一轉:“當然,吳銘大人願意說的話,我也會洗耳恭聽的啦~”
“額…也沒啥大事啦,剛剛我就是看到一隻遊蕩的卡巴內,追過去收拾掉了。”
“用了那麽長的時間去擊敗一隻卡巴內,吳銘大人您在說謊。”
“哈哈,沒有沒有,咱去吃飯,不說了,吃飯才是最重要的嘛。”
……
不為人知的樹林裡遍地殘屍,月光灑下,方圓幾裡再無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