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正和一眾禁衛軍的人,正坐在一處大型會議室裡。
會議室門外有禁衛軍的人把守。
裡面的人要商討一些作戰事項,其實也說不上討論,只有吳銘一個人在講解。
吳銘要傳授他們一些能力,有對付重型武器的相關的知識,還有對付人類的作戰技巧。
雖然他在人類的作戰上,只是個半桶水的家夥,但他的作戰技巧可不是針對人類,而是針對黑光進化體作戰的。
“在對它開了一槍後,就趕緊尋找掩體,然後迅速離開原地。”
吳銘站在講台上說道:“終極咆哮擁有判別火力出發點的智能模塊,因而呆在原地就會遭受他們的火力打擊。”
“雖然你們擁有黑光之血,但它是有極限的,被轟上一發導彈,還是會疼上半天。”
“那麽統帥,你有過承受終極咆哮火力的經歷麽?”寶田律聽到這裡,舉手發問。
吳銘很滿意她守規矩的發問,便微笑著說道:“有過,在幾個星期前,我就抗下了幾發導彈。”
“那種感覺並不好。”
“有多少?”亞裡莎問道,她和寒川谷尋也在聽課。
“不太記得清,但是能告訴你們概數。”吳銘用手比劃著說道:“第一波,應該是兩發常規導彈。”
“第二波,是蜂窩類型的小型導彈,當時我回頭看了眼,至少是12發以上。”
“第三波,也是同類型的打擊,破壞力都是相同的,不過即使是如此,我還是在修複完身體以後,還是把那架終極咆哮摧毀了。”
吳銘的話語引起會議室裡所有人的一旁唏噓,他們沒想到黑光病毒的力量竟是如此的強大。
“那統帥當時為何不躲開呢?”鞠靜明舉手問道,他很奇怪這個給他們講授作戰技巧的老師,在當時為何還是硬吃下了那些終極咆哮的導彈。
“當時我才獲得黑光之血沒多久,所以就想先試試自己的極限。”吳銘笑著對他進行瞎扯。
他不打算說真話,因為說真話的代價太大,即使會議室裡面的人都聽命於他,但吳銘敢和他們一命換一命嗎?
即使是把整個地球都屠了,也換不回來吳銘在意的生命,因為在他眼中,自己人都是無價之寶,無關者皆為消耗道具。
即便系統能夠復活生命,但那也是要他付出沉重代價的。
“接著下一個話題……”
“報告。”
一個門衛打開門,對著正打算繼續講課的吳銘,打起了報告。
“說。”
門衛說道:“憲政部那邊來人,說是有要事求見。”
“憲政部?”寒川谷尋皺了皺眉頭,這個節骨眼要來見他們,一定是出現了什麽事故。
“讓他進來。”吳銘說道,在正事面前,他隻得提前終止了課堂。
“是。”
一個帶著綠色臂套的人走進會議室,他對著吳銘行禮後說道:“統帥,遺民那邊因為待遇問題,出現了騷亂,隱隱有產生暴動的跡象。”
遺民指的是東京城裡面,集中到天王州第一高校的幸存者。
“這才第6天,就有人按耐不住了麽?”寒川谷尋說道,他們供給那些遺民的食物雖然不多,但還是能夠維持人的基本生存的。
物資是有限的,學生軍才是虛空武器的主力,自己學校的人自然要拿更多,他們這些管理層不能胳膊外拐,否則會失去學生們的民心。
“憲兵抓起來,
當眾宣讀《臨時管理條例》後,再行審判和槍斃不就行了麽?”鞠靜明說道,他不但是吳銘的第一個黑光禁衛軍人員,還是吳銘和管理條例的擁護者。 “如果是平常還好說,我們會執行條例的,但是……”憲兵有些支支吾吾地說道。
吳銘見狀,皺了皺眉頭,他已經看出了這次事情的嚴重性了。
“這次人有點多。”憲兵滿臉無奈地說道,但卻沒有做常規的數量匯報。
他們這些憲兵雖然不直接參與戰爭,但卻是擁護天王州第一高校正治的主要力量。
這些人都是由寒川谷尋精挑細選而得來的,心理素質自然是不會差,並且還有一小部分人,為擁有掌控他人生死的權力樂在其中。那些因為當眾搶奪物資,從而違反條例的人,他們可是處決過不少。
但這次憲兵們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難題,因為這次暴動不是平常的幾人、十幾人、二十幾人;若是按照條例,他們要槍斃掉的數量,很可能會“疊”到將近一百五十條的人命。
他們沒有人敢當這個劊子手,因為一但動手,就要背負上將近150條生命的罪惡。
“嗯,事情我知道了,現在我們就過去。”吳銘推了推眼鏡說道。
兩天只要講課吳銘都會帶上眼鏡的,剛開始眾人還以為他近視,但他解釋說這只是習慣。
吳銘越過眾人,向著會議室大門走去,他的步伐堅實而穩定。
吳銘身上的紋著黑龍的日本學生裝,在一陣觸須湧動的翻湧中,轉化成黑紅色的兜帽長形風衣。
他的臂膀上配戴著金紅色的臂套,胸部之間套著類似於金屬的黑色護甲,手部衣袖還鑲有黑紅色的邊紋,這似乎把他的身份從一介文弱書生,拔高成了一名鐵血的統帥。
“這是……”
眾人見到吳銘服飾的變換,皆是有些吃驚,他們不知道黑光病毒有這種能力,這是吳銘第一次向他們展現死物改造的力量。
……
“抗議!我們要抗議!”
一群人站在憲政部指定的辦公教室前,向著維持著秩序的憲兵,以及後勤部的工作人員,發出自己的“正義”之聲。
這些抗議者不知道這棟樓裡誰是管事的,並且上方的教室門都是關閉著的,在被阻攔後,隻得對這些基層人員發泄情緒。
“憑什麽你們這些年輕人能吃那麽多!”
“我們要吃飯,吃飯!”
“你們這些家夥不能私藏物資!”
那群人對著大樓喊道,他們既是對管理層喊話,也是對這裡維持秩序的人,進行“正義”的恐嚇。
“大家不要推搡,我們已經讓人去通知部長了,還請大家保持好冷靜。”一個留著披肩短發的女學生,正試圖維持這裡的秩序。
一個中年男人喊道:“有什麽好講的,你們就是扣著物資不發放給我們,然後拿著多余的食物去享樂了,你們這是拿我們的痛苦去建立自己的快樂!”
“就是就是,你們憑什麽這麽做!”
“我們要見你們的領導!”
“快放我們過去!”
人群在被中年男的話語刺激了,對著學生們的防線擁擠過去,試圖推開這些礙眼的小屁孩。
雖然憲兵們都拿有槍,但抗議的遺民們不相信他們會開槍的,畢竟他們現在可謂是人多勢眾,誰開槍了,就是惡魔,就是站在正義的對立面。
讓人類吃飽飯,並且還得是吃的“開心”,這不是天經地義的麽?
“還請大家克制,不要再推進了,否則憲兵會反擊的。”那個後勤部的女孩大喊,她認為憲兵們是會開槍的,因而希望用言語勸退這些遺民。
可事與願違,遺民們都不怕,他們瘋狂地湧向人牆,這些人的數量眾多,一時之間竟撞開了一部分人。
“不要……不要這樣,憲兵!憲兵!”女孩的大喊無濟於事,因為沒人敢開槍。
遺民們在撞出了一條路子後,似乎更有勁了,在後邊人的擁擠下,他們朝著第二道人牆衝去,只要撞破那條防線,他們就能看到勝利的曙光。
更有甚者,開始搶奪起憲兵手中的武器,一些身體素質稍差的人,已經被幾個大漢奪了槍械。
“砰!!!”
一個槍聲響起,似乎炸醒了這裡擁堵的人群。
“別再過來了,你們快把武器交還回來,若是再進行下去,我們就要按照《臨時管理條例》,把你們就地正法!”一個手臂套著綠色臂套的憲兵喊道,他正攙扶著一個被人群推倒的同伴。
“你們憑什麽這麽做?!”
“我們要求人權,你們這是犯法的!”
“你這個小鬼別再開玩笑了!”
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人對著他說道:“你才是,你們應該交出自己的武器,幫助我們攻進大樓,然後才算能是站在大人身邊。”
“還是說,你打算和群眾的憤怒為敵嗎?”
憲兵死死盯著他,臉上滿是憤怒,他抓著手槍的手背青筋狂暴,但卻是糾結著開槍與否。
若是成為第一個開槍的人,他很可能就要為之後發生的一切,負起沉重的罪責。那不單是上級和外界人的指責,還有他內心自我的煎熬和拷問。
“別管他了,我們上!”
“搶走裡面的食物!”
“打敗黑暗血腥統治!”
人群再次朝著他們衝擊,只是這回,第一道防線的人都因失去鬥志而不再做抵擋,被遺民們奪走了手上的武器,第二道防線也是岌岌可危。
“砰——”
“砰——”
憲兵看著胸口的血跡,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他已經對著一個趁亂向後勤部的女孩施暴的家夥扣動扳機了,但沒想到早就有人瞄準了他。
“撲……”
他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大睜著的眼裡滿是不甘。
“這些小鬼頭開槍了!”
“快,反擊,反擊!”
遺民們被槍聲激起了勇氣,不斷地被轉化成了暴徒,開始對前方的苦苦支撐的學生們,發動了進攻!
“上啊,搶下他們的武器!”
“按住他們,要是誰敢反抗……”
中年男大喊著,在最激動的時刻,卻是突然斷了聲。
“鏘——”
“噗嗤——噗嗤——噗嗤——”
衝在最前面的人,都被攔腰橫切,上下分離,不斷有肢體落地。
吳銘踩著紅地的鮮血,眼神裡帶著輕蔑,冷漠地觀賞著面前的殘屍,他現在的心理狀態,仿佛是比殺了一隻雞還要輕松。
他用把第一個世界對付卡巴內的刀法,製裁到了這些暴徒身上。
“砰砰砰——”
一陣槍聲響起,有人在看到了吳銘的出現後,認出了這所學校的統治者,爭先恐後地對著他扣起扳機。
吳銘見狀,兩隻手臂狂舞,硬生生使用病毒長刀,靠著極強的神經反應和肢體力量,抵擋下了全部襲來的子彈。
趕來的黑光禁衛軍們,在見到暴徒們發起進攻,紛紛舉起自動步槍對暴徒們進行火力打擊。
“噠噠噠——”
“啊啊啊!”
隻搶奪到手槍的暴徒,是不可能和自動武器對抗的,一時之間被黑光禁衛軍們殺得哀鴻遍野。
“別……別開槍,我們投降,投降!”
“求你們放過我!”
“我是被逼的,有人慫恿我們這麽做……”
暴徒們見形勢不妙, 紛紛舉起雙手,向著包圍而來的黑光禁衛軍,以及趕來的統戰部軍隊進行投降。
第三梯隊是守備人員,其他兩個梯隊都被吳銘派去打擊GHQ部隊了,加之暴徒是突然發難的,他們用時連半個小時都不到,因而兩方軍隊直到現在才趕到現場。
“衛生部,快救人,快!”吳銘大喊著,左手虛握,將在場醫護人員的虛空全部抽出,現在這種狀況,保住人命是最要緊的事情。
憲兵們和後勤部的人員都各有傷勢,他們在這場衝突中,一大部分人都受到了暴徒們劇烈攻擊,最嚴重的一部分人,已是命不久矣,半隻腳踏入棺材。
“嗡嗡——”
不斷的有醫療性虛空被衛生部成員啟用,對著傷勢最重的那一批傷員開展起治療。他們有學習過醫療虛空的使用次序,按照傷情排例,從重傷到輕傷的先後順序進行治療,這樣能夠最大限度的救活還未斷氣的人。
“統帥,這些人該如何處理。”寒川谷尋走到吳銘身邊說道。
雖然他從客觀角度出發,是建議使用殺雞儆猴的策略,槍斃掉這些暴徒,用以震懾其他的遺民的。
但想不想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寒川谷尋也是不敢輕舉妄動,因而隻得將決策權交歸到吳銘的手上。
“讓士兵全扣起來,我們去開會,等第一第二梯隊的人回來,就決定對他們的處理。”吳銘面無表情地看著,那些被暴徒重傷的學生們說道。
吳銘的言語不帶有一絲感情,沒有人能夠窺視他此刻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