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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一代目》第95章會子?
北宋滅亡,南宋建立。相較於北宋,南宋的版圖大大縮水,南宋朝廷掌握的各種資源也大為縮水。尤其是以銅礦為代表的貴重金屬資源,更是如此。

 關於經濟問題。

 趙舊多多少少懂一些。

 通貨膨脹,經濟蕭條,貨幣貶值,金融危機等等。

 華夏有一個問題一直不可避免。

 隨著生產勞動力的增加,以及人口規模的又一步擴大,錢荒,是這千年以來的主旋律。

 銅不夠用。

 於是市場上大規模的出現了良幣被劣幣驅逐的現象,人們都是習慣於把好的銅錢藏起來,至於那些殘破的貶值的銅錢,或者是劣質的銅錢就想花出去。

 但還需要記得一點。

 有一部分金屬長期裸露在空氣當中就會生鏽,所以銅錢並不能保存長久,老百姓自然不樂意砸在手中。

 當然,前人很早就想出了用便宜的紙張代替繁重的金銀銅錢。

 在四川地區除了承襲自北宋末年取代交子的錢引,還有鐵錢會子、銀會子兩種,不過流通並不如錢引;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較為特殊的區域,那就是長江中遊的湖北地區和淮河以南的兩淮地區,這兩個地區由於靠近金國,為防止銅錢流失,改用鐵錢,與之相應的則是淮交、湖會兩種。

 當然,不同區域所流通的不同種類紙幣,也是不允許跨區域使用的。

 趙開就緩緩開口說道:

 “時局動亂,臣知前朝時,朝廷鑄造的銅錢多達每年五百萬貫,可自從官家南渡之後,每年開模模的銅錢可有二十萬貫?”

 “去歲入庫十八萬貫,朕親自派人查點了,不會有誤。”

 趙舊想起了之前國庫送出來的數據,去年鑄造局隻弄出了十幾萬貫銅錢,現在還在吃老本呢。

 如今短期內還看不出問題,再過個十年二十年呢,趙舊也覺得棘手,看來得早點推進銀行這一跨時代的金融事務了。

 “當今皇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解決錢荒,朝廷的俸祿,軍士的俸祿,沒有銀子則是行不通,官家以為然否?”

 趙開又徐徐說道。

 趙舊眼前一亮,不動聲色地夾了一隻兔腿放在了趙開碗中,不愧是本家呀這麽快就什麽錢荒的辦法,笑眯眯的看著他說道:

 “趙愛卿可有解決的辦法?”

 張浚頭疼。

 看了一眼自己舉薦的趙開。

 言道:

 “官家,莫興蔡賊之法,拗相公的法子已經被證明行不通,千萬不能重蹈覆轍。”

 張浚頓時覺得趙開肯定要弄臭名昭著的交子。

 此事也是有典故。

 趙舊他那個便宜老爹,也碰到過缺錢的時候。

 蔡京沿用的經濟體系其實是王安石變法的體系。但王安石所謂民不加賦而國用饒是一句行不通的空話。

 等到蔡京擔任宰相時,北宋王朝的財政赤字高達30%,這讓徽宗皇帝很是頭疼,再這麽下去別說養兵了,連官員的俸祿都成問題。

 於是,徽宗讓宰相蔡京想辦法,看看怎麽能增加國庫收入。當然,蔡京還真想到了辦法。

 可能蔡京是全世界歷史上第一個金融家。王安石當年想乾而沒乾成的事情,竟然讓蔡京給乾成了。

 在蔡京看來,想要增加國庫收入其實很簡單,給他們換貨幣。

 宋朝給全世界的最大貢獻是紙幣,給全世界的最大災難也是紙幣。而這個始作俑者就是蔡京。

 蔡京其實隻幹了兩件事情就基本掏空了整個宋朝的民間。

 第一,把交子從四川一地引向全國,作為宋朝的法定貨幣在全國推行。第二,將食鹽票據化,以鹽引作為第二貨幣在全國推行。

 於是,蔡京就用這些花花綠綠的紙片把民間的真金白銀,糧食鹽鐵全部收回了國庫,以此來作為紙幣發行的基準。

 歸根結底,還是信譽出了問題。

 自己活生生的將其玩脫了。

 別人拿真金白銀給你換了一堆廢紙。

 你這一堆廢紙卻換不回來還真金白銀。

 這樣的買賣誰乾?

 蔡相公數千萬貫的紙鈔,最終還是由民間買的單。

 大宋國力十數載被掏盡。

 趙舊盯著桌子上的火鍋片刻,又看著一臉焦急的張相公,笑道:

 “朕不管是張相公,還是蔡相公,朝廷的困局就在那裡,誰能解決這個困局,朕也不會吝嗇賞賜。

 甭管是白貓還是黑貓,能抓住耗子的總該就是好貓。”

 趙開便道:

 “官家,某便多嘴幾句,但凡是做生意都要講究誠信為本,無信則不立,呂不韋便是如此行事。

 咱們也可以印紙錢,這樣就可以讓成本大大的降低,若是這紙錢能夠交賦稅,能夠兌換經營,能夠流通於市場,那皇宋錢荒可解。”

 張浚依舊覺得有些想不通。

 可趙舊則是在心裡面偷偷的給趙大人點了個讚。

 在古代國家發行貨幣不是單純市場行為,而是靠國家機器的暴力,保證貨幣的信用,除此之外國家對物資流通也要有很大的影響力和控制力,否則貨幣會因為通脹而貶值。

 過去私造假錢,至少造得還和真錢差不太多。

 而皇佑年間時造假錢,造的粗劣至極,造的人肆無忌憚,用的人也毫無疑慮,反倒是質量更好的官府造的製錢和過去朝代的錢幣流通受阻,這真是劣幣驅逐良幣了。

 趙開又道:

 “官家,天下都知道四川富庶,天府之國,但也知道四川蜀道難,難於上青天,蜀商鋪貨,物不可謂不珍,但能有所得,也真是搏命換來。

 道路崎嶇難行,人馬跌損只是尋常,還有山匪嶺豪的刁難,尋常人家之所以少長丁,單單折在秦嶺這亡命途上的,便有數人之多,不少人都是在拿命掙錢。

 不過也正因此,大凡能夠出蜀的人、貨,販利十倍只是尋常。

 其財若都是繁重的銅子,交付運輸都是一筆巨款,要是超了一定行程,反而不美,若是能夠勾兌會子,必然會省下不少馬力。”

 趙舊指著趙開言道:

 “汝當為川陝宣撫使也,朕深以為,朝廷當以會子發行於整個四川,用於交稅,釆買,飛錢,兌換。

 會子出四川則無用,只能到建康換之,朕欲來四川與建康建立皇家銀行,用以印刷會子,兌換飛錢,替代銅子,先實行三年。

 三年之後,四川並無大亂,會子流通於蜀地,則發行天下,若不成,朕親自摘了你的官帽,褪去官袍,貶為庶民,永不錄用。

 趙愛卿可敢接旨?”

 趙開正襟危坐,思索片刻,使道:

 “臣也想青史留名,願試之。”

 關於這方面的事情,趙舊能夠提供的只有一些框架性質的金融概念。

 他雖然不是這方面的專才,但在後世多多少少也過手一些金融產品,類似的知識點了解的也是不少。

 當然,這些知識點都是建立在後世金融體系已經相對完善的背景下,不乏太過超前、並不適用於當下,需要歷史上著名的財政大臣趙開進行斧正與調整。

 趙開能弄出茶馬酒肆開鹽法一系列的理財政策,想必會子和銀行也難不住他。

 開展會子業務。

 會子的產生,第一是因為有宋一代始終困擾不已的錢荒,特別是建康之亂後,朝廷失去了控制北方的能力。

 金國各地又限制銅貨出境,使得本就嚴重的錢荒更加雪上添霜。

 沒有錢,交易極為不便,困擾民生不說,也讓朝廷各種行政事務無從展開。

 第二才是為了解決商賈們運輸錢帛的風險與不便,將錢帛存在京城的各州銀行,歸州之後憑票領取,當中便利自然不必多言。

 會子的便利不需多說,不過初期信用的積累也是一個難題。

 歷史上南宋開國時期,先是各州開展會子這項業務,之後朝廷也跟進並背書,將這一模式探索出來之後,民資才隨後湧入進來,以更加低廉的服務費來獲取市場。

 私人的典當鋪,私人的銀莊,逐漸在民間形成規模。

 銀行的建立。

 需要真金白銀為其背書,朝廷的公信力,需要行政系統的清正廉明。

 也是因為時下現行的貨幣乃是錢帛,但在許多地方還是有彼錢帛更受歡迎的硬通貨能夠充當貨幣交易,比如嶺南就用金銀等貴金屬。

 而在北方,金銀往往隻當做工藝材料和裝飾品,朝廷本身就不承認其貨幣屬性。

 其實將貴金屬引入到貨幣體系中,好處多多,特別是能夠極大程度緩解錢荒的問題。

 真正等到白銀大量湧入中國的時候,還要再過幾百年,朝廷所控制的貴金屬來源並不穩定。

 而且以銅作為貨幣的律令由來已久,貿然改換,既牽涉到律令、度量之類的修改,同時也影響民生種種,如果沒有一個強有力且穩定的政府作為支撐,很難完成這種整體的貨幣升級。

 一府一州一地慢慢的改革發行,是趙宋目前能夠接受的最大的改變,趙舊越來越想拿下隔壁的島國了,自己這邊特別的缺金銀,但人家還不缺呀。

 趙舊還記得自己欠著人家張太尉一座金山一座銀山呢。

 張俊雖然沒有來問,可趙舊每次瞧見他幽怨的小眼神,就知道這位張太尉心裡面還牽掛著呢。

 解決了趙開的事。

 趙舊其實還有很多想法沒說出來,趙開全力負全力負責四川財政,趙舊也是萬分安心,軍事上有一大堆西軍的名將負責在川陝前線頂著,所以不用太擔心。

 趙舊又把目光看向了劉子羽。

 突然耳邊傳來趙開的聲音。

 “官家,某真的吃不下這麽多兔腿了,官家不必加兔腿了。”

 趙舊這才錯愕發現,心裡面想著給這個趙開加雞腿,沒想到把他的碗都給塞滿了。

 “大家都快動筷子,說了這麽多話,咱們也不商量國事了,先解決肚子問題要緊。”

 趙開雖然嘴上說著不要,可是臉上的笑意卻止不住,春風得意馬蹄疾,人逢喜事精神爽。

 若在別人眼中,趙開就是得了趙官家恩寵的幸進之小人,羨慕嫉妒恨,甚至想取而代之。

 人性便是如此,若小白在上海深圳有十套房,誰會選擇還來寫書。

 可看到別人真的十套房,那就是羨慕嫉妒了,那些仇富的甚至恨不能取而代之。

 張俊,趙開,劉子羽都意識到趙官家有些乏了,所以不開不願意提及此事。

 他們哪裡知道,趙舊是肚子真的被搜刮乾淨了,所以才不願意提及金融方面的問題。

 就比如說他趙某人考了駕照會開車,難道他還要去學著怎麽製造汽車不成?

 既然趙官家不願意提及。

 大家就開始天南海北的吹牛。

 說著川陝趣聞。

 川陝這邊出名的文人也不是沒有。

 最厲害的還是屬於范仲淹。

 張浚就想成為范仲淹這樣出將入相的大都督。

 說來也好笑。

 范仲淹沒去過嶽陽樓。遙想當年,范老的《嶽陽樓記》可是把我們背的死去活來,裡面描繪的嶽陽樓和洞庭湖風光愣是讓咱憧憬了好多年。

 可真相竟然這樣,這首詩是范老自己想象的,范仲淹他自己根本沒見過嶽陽樓。《嶽陽樓記》是他朋友求他代筆寫的,人家光憑想象也蒙了咱們這麽多年。

 趙舊依稀記得那些名傳千古的句子。

 享受九年義務製教育的時候,老師可是讓他們重點背過,什麽居廟堂之高則憂其君,處江湖之遠則憂其民…是進亦憂,退亦憂,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等等。

 ………

 東京汴梁。

 一處高樓。

 宇文虛中有興趣的看著眼前二人。

 盧輝,許德開。

 他們原本歸屬於金兀術,可是金兀術在南邊被宋朝打的大敗,金兀術本人現在都被調到陝西去負責金兵西路軍去了。

 一大堆爛攤子丟給了完顏撻懶,而撻懶也做了甩手掌櫃,自從秦檜背叛他之後,他更加不相信這些狡詐的宋人了。

 於是將其打發給了齊國劉豫,劉豫為了聯系鍾相楊麽,然後派出了他二人出使大楚國,接下來就有半年前那一堆爛事,結果鍾相楊麽被趙官家和嶽飛給平定了。

 寸功末立,順兵折將,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宇文虛中甚至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趙官家什麽時候又發展了新的下線。

 “懇請燕皇收留。”

 盧輝,許德開聲淚俱下,好不淒慘,甚至是磕頭如搗蒜,絲毫沒有了那些文臣的氣節。

 宇文虛中心裡面也在犯著嘀咕這二人該不該留下呢?要是因此得罪了劉豫,會不會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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