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爾本人吹噓過往榮耀,跟不斷提醒自己是“前伯爵”的事實。
女兒跟妻子都見怪不怪。
而看在傑克的面子上,布蘭微笑應對,至於霍華德,也不討厭。
都是亡國君主,起了相惜感。
因為布蘭回來,所以午餐豐盛,主菜是烤全羊。
一大早就殺了一頭,布蘭喜歡吃羊肋排的部位,再撒上甜中帶鹹的醬料。
吃著美食,布蘭也不避諱的把北意地區發生的事情完全說出。
已經過去這麽多日了,想必相關留言已經被往來商人傳到佛羅倫薩,再過三天,估計樞機會議上,就要對歐茲伯爵進行“教罰”討論。
而布蘭出的計謀,投靠教廷自然沒公開說出來,這事只能跟祖父說。
卓爾一家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事,雖然布蘭說的含蓄,但聯想到尼弗的兒子被一腳踢斷那地方。
卓爾無法壓製喜悅情緒,趕緊喝了一大口葡萄酒才免的笑出聲。
甚至聯想翩翩,尼弗最好被氣死,接著爆發內戰,接著他的那些舊臣加上自己女婿的幫助,自己還有重新被稱為閣下的一天。
卓爾的獨子艾倫,經過這段時間的寄人籬下,懂事了不少,表現欲望,也有很大提高,他喝了兩杯葡萄酒,讓臉上看起來更加紅暈,接著對布蘭跟霍華德低頭行禮後,輸了幾句話。
大意是,危難之中,收留我們一家,作為一位騎士,必將以性命來回報守護的客套話。
幾個月不見,發育期的艾倫成長的很快,比之前高了小半個頭。
眉宇之間,開始展露英氣,不得不說,卓爾一家的顏值都挺高。
尖銳的變聲期,配上故作穩重的態度,有些滑稽,但霍華德挺滿意,回敬了一杯。
接著切了一小口撒上胡椒的羊肉,放入口中咀嚼。
多少口咬爛,多少口下肚,才能體味美味,已經是本能反應。
他的動作極慢,應該是場中所有人吃的最慢的一位,他信奉進食應該是一種享受,而非只是飽腹的過程。
“布蘭。”
“祖父。”
“我聽那些商人說,巨人阿修克萊在半島外海操練起一支海軍,拜佔庭人操練海軍只有兩個目的,一是東地中海,二是愛琴海到半島之間海域。
東地中海有耶路撒冷王國,二次東征留下的上百戰艦跟麻風王的威望還在,還有那群聖戰士們,對他們來說正教徒也是可以攻佔的對象,所以我猜應該是瞄準羅馬或者威尼斯,甚至佛羅倫薩都有可能。”
老大公這話讓所有人都放下刀叉。
愛琴海巨人對他們來說可是比拜佔庭紫帝更貼近自身,且可怕的人物。
這一兩年,出行愛琴海的商船們,不少都會掛上阿修克萊個人專用的“獨角獸”紋章。
商船繳納貨幣,取得一定時間的使用權,可以在愛琴海的海稻關卡尋求支援,若是被發現偽造,那麽可能會被扣押,或者途中被“海盜”給奪取。
阿修克萊個人畫像,也不斷出現半島。
“祖父,我也覺著您說得對,估計跟半島的海運有關。”
卓爾還想插嘴,但是霍華德一個眼神就讓他馬上閉嘴。
這時是祖孫對話,除非自己發問,不然屬下們都不需要帶著舌頭,低頭吃東西便是。
“布蘭,再過段時間,傭兵團擴建完畢,紙業跟印刷生意也更上軌道,我們去趟施瓦本(把婚事定了),半島也逐漸被黑雲攏蓋,差不多也到了你的大事(婚姻)”。
布蘭腦中浮現王女的臉,真的是未來的枕邊人?
一瞬間,也浮現起勒裡那位堂妹……
“哥哥,麻風王是不是怎如傳說中的那樣,滿臉恐怖疤痕,並且養著許多毒蛇,每當有人違逆他,就會被關入蛇牢裡?”艾倫的兩個妹妹,偷偷地問,艾倫只是隨口應了一聲。
大海阻隔,使東方神秘蒙上一層面紗,那些不太遵循教廷命令的封主們,總是會被冠上一些奇怪且沒有根據的傳說。
用過午餐,今日氣候晴空,也不炎熱,稍作休息後,到了下午三四點時。
布蘭跟傑克一家在附近騎馬閑逛,還帶了幾位領民的眷屬。
莊園周邊近兩千米之內的距離,設置了六個八米高的木製塔樓,用以監測周邊動向,上去者還會派至弓弩,用以瞄準突如其來的敵人。
布蘭們閑逛的范圍不超過這區域,加上也帶了八位扈從,所以十分安全。
來到一條溪流邊,眾人下馬。
地上鋪了壇子,女眷們開始說笑,並打開餐盒,取出點心,搭配泡好的茶葉。
這是布蘭送的,不然平日他們喝煮熟的開水或者淡果汁居多。
“殿下,聽聞你在聖殿騎士團學藝,我能向你討教嗎?”艾倫發出了騎士間的切磋。
“來吧。”
布蘭可沒覺著自己會輸給一位少年,雖然自己也不大,但自己可是上過戰場,還殺過敵人的騎士。
離莊園不遠,布蘭便讓人回去取木製用來練習的武具。
約二十分鍾後,布蘭跟艾倫在草坪上對峙。
上段,衝刺,砍劈,回擋,遊走。
半島劍術也發展到相當可以的地步。
艾倫的技巧嫻熟,步法完全按照其他騎士教育他的那樣。
布蘭禮讓對方先攻,把木劍靠在身前,隻進行格擋回避。
艾倫卻越打越起勁,不知道是布蘭相讓,年少氣盛的他,突然想贏,眼神一轉,狠狠加重力道,接著從上至下狠狠揮出一擊。
布蘭側身閃過,上了戰場加上在騎士團的一些訓練,也近於嚴苛之賜,布蘭在這一瞬,本能地還手,右手筆直飛出一道銀芒,拍在艾倫的手臂上,讓他疼痛棄劍。
“你打的很不錯。”布蘭上前安慰他。
晚宴時,布蘭沒有去吃,霍華德也沒有,兩祖孫留在寶庫裡。
祖父神秘的說要給布蘭看一個寶物。
布蘭有些錯愕,寶庫所有的東西,自己已經看過很多次,還能有什麽?
就見霍華德人站在寶庫中,接著除去外衣,身上露出了一層薄如羽片的透明鎧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