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
維斯塔吐出了一口血,幾步的距離,布蘭卻要用劍頂住地面支撐,才能上前,兩人艱難的靠在一起。
“我……我……想起了……那天……你帶我……街上,去教堂……拿著硬幣……還有去看湖……我,好開心,好開心……”
“別死,別死!”
布蘭落淚了……
他把維斯塔抱著,他要救她。
“對不起,我帶你去找舅母,你撐住啊!”
聽見這話,凱不可能毫無反應,他拿起地上一把長劍,往背對自己的布蘭而刺。
別想走!
看見這一幕的維斯塔,用了最後力氣,掙脫開布蘭,擋在前面。
凱看見了,但女人就是礙手礙腳,給我滾開!
這劍繼續穿入,先是把維斯塔的心臟給捅破,接著再往前刺。
這一下,凱將得到許多領地。
布蘭的血,維斯塔的血,混合一起。
凱犯下弑親禽獸的惡行後,一瞬間也後怕癱軟下來。
“啊!!!’
布蘭幾乎陷入瘋狂,他長嘯一聲後,握住七星劍,要將凱剁成肉泥。
但他揮空了,地上的凱連滾帶爬的閃過。
此時艾米麗的士兵也奔到了,領頭者還是鐵山,凱大喊,“布蘭殺了王姐跟所有人,把他射穿!替王姐報仇。”
“逆賊布蘭!”鐵山抽出他的新施瓦本騎士劍
領頭上前攻擊布蘭,他要拿下這個首功。
以往一對一時,他總要讓著布蘭打,這一次不同了,他是更厲害的。
都是師承卡羅爾,劍招相同,甚至當年鐵山被收入莊園時的第一把劍,還是布蘭給鐵山的。
兩人都擺出上段劍勢,這是卡羅爾最愛用的劍法。
要是傷好,布蘭現在的實力可以穩吃鐵山,但他已是強弩之末。
幾步之內,重傷的布蘭就被其逼到瀑布邊上。
七星劍越來越重。
“你輸了!”鐵山狂笑。
他揮動長劍,要收割布蘭人頭。
布蘭滿眼血絲,陳年舊疾又發作了。
他的頭好暈,伸手去取懷中木乳香時。
接著一個踩空,布蘭也同德斯利那樣掉落水域之中。
復國,聖殿騎士,聖劍,娶親……
滾滾水流,把他送到不可明向的去處。
跌落前見到鐵山那一張叛徒的臉,也被布蘭放入必殺名單之中……
七星劍的劍柄處,卡住布蘭自身腰帶,所以沒遺失。
嘩啦啦的水聲。
隨著水中的鮮紅越來越淡,布蘭已經被衝走一段時間。
施瓦本很多河道溪流,瀑布,且連接著萊茵河。
萊茵河四通八達,可以南到半島,東到巴伐利亞,北至維京地區。
小船跟商人都很多。
布蘭就這樣漂啊漂,直至完全失去意識……
布蘭要是沒死,也很難找到到底飄往哪處。
……
我是誰?
我是布蘭?查曼?
我來自半島或施瓦本?
我身上這是什麽劍?
我將去往何方?
……
幾日之後,西巴伐利亞,某一行省內。
太陽很大,烏雲盡散,是出行的好天氣。
一座小溪流旁,有個衣衫襤褸的農夫發現一個男人屍體。
或者說即將是屍體。
看見男人身上的富貴寶戒,這人看看周邊,本想著去搶。
但是這男人突然詐屍,雙眼一開,把農夫給嚇跑了。
水將這男人的皮膚泡的皺巴巴的,但還有氣。
農夫被嚇回去之後,對人說道,來了個外人。
這男人臉上非常難看,五官說不出的猙獰。
看穿著應該是個英俊的騎士,可這長相凶狠的跟屠夫沒那樣。
由於有劍跟這身衣服,這個村莊,其他見過“假屍體”在溪流躺的男人也不敢去動。
妄動貴族,引發禍害的事情很多。
不過這苦了村莊的女人,這日洗衣服時要避開。
男人還有點氣息,這股水流救了自己,身上那股炎熱的龍之力,七星劍的星火,都被清涼的水泉把溫度降低。
但有一部份後遺症還沒消散。
比如他的五官,目前竟然產生了移位現在,本來分布均勻的五官,突然擠在一起,這是他過度使用龍之力,使身體產生自我傷害,正在修補之中。
……
還有記憶殘存。
我是布蘭,但好像又不是叫布蘭,我有個名字叫……自己好像來自一個叫藍星的地方……
前世今生的記憶,不斷衝擊爭奪主導權。
布蘭在溪水間,躺了一天一夜,無法再躺時,終於慢慢起身。
這時候已是清晨。
戰衣破破爛爛,顯出了白龍羽衣,看上去就是件精密的白綢。
看了腰間,七星劍還在,但為什麽自己知道這劍叫七星劍呢?
布蘭看著這村莊景色,很熟卻很陌生。
中世紀?
這個詞匯竄入腦海。
布蘭看了一眼天上,沒發現有龍或者獅獸飛來竄去。
找了幾步,看見一個女人後。
“請問?”
德語自然地脫口而出。
布蘭自己也嚇了一跳。
從溪邊泉水的倒影,布蘭看到自己現在的尊容,一樣既陌生又熟知。
那張英俊的臉孔到哪去了,或者是自己本來長這樣。
是夢嗎?
卡羅爾,霍華德……還有一個女人的影貌出現,布蘭越想越多,越來越疼。
“啊!”
正在洗澡的女人,看見這瘋癲騎士大喊,上躲起來。竊竊私語對話。
“你們說這是誰啊?”
“可能是戰敗的領主吧。”
“那麽是施瓦本還是我方的。”
“你想知道,就去問問。”
“我可不敢。”
“他身上那件絲綢真好看,比雪還白,不看那張可怕的臉,像是騎士小說中的王子。”
“你個騷貨。”
“你敢罵我!”
“你們都別出聲,等他離開。”
……
沒空在意成為其他人眼中談資, 布蘭開始走,走著走著他便餓了。
手持七星劍,可以修護身體,但是也需要營養補充。
巨大的肚子鳴聲,提醒布蘭,再不吃就要出事了。
布蘭有點看不清腳下了。
靜謐的小村莊,一閃而過的貓狗,總有些吃的。
但布蘭現在這五官擠在一起的樣子,很令人忌諱,尤其又是毒蛇王去世,國境動蕩的時後。
村子中也有民兵自發守護,他們看見布蘭恢復了,馬上拿起棍棒,同時由村中的領導者出面交涉。
一個男人朝著布蘭走來,布蘭馬上把劍拿穩。
是個中年男子,有一口大黃牙,還拖著一條狼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