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刻。
馬車。
車簾。
女人。
紙張。
老者。
“這是那莫金虎的詳細資料。此人,目前是鐵拳幫第一高手,一身金石蠻功,出神入化。施展之時,手臂幻化,宛如真鐵,出手之間,力量無匹。當年他未曾崛起之時,夫人安排在這邊的人手,曾經給過他一些恩惠。說起來,他竟也與我同姓呢……此人,雖非是善人,可也算重情重義,應該是可以用的。小姐,您覺得如何?”
此老者,也是返老族,面白無須,身長三尺,手短腳短,聲音稚嫩。已然年歲極長,身軀出現返童之像。
其眼眸混濁,歷經滄桑,眼眸之中,已沒有年輕人的朝氣;
其手持佩劍,著短寬袍,渾身上下,是老暮之人的裝扮;
其挺腰拔背,恭坐於旁,緩緩沉聲,與面前一個身材豐腴之女子言。
“看起來還不錯,若能得他相助,此番回程之路,應能多一分安全之把握。”
名為雲裳的‘小姐’,聞言,亦是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紙張。此女,面容精致,五官標致,皮膚如玉,身材豐腴,身著華貴,有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
其摸樣觀之,宛若三十余歲之成熟女子,且是最具女性魅力的那種年紀。
當然,於返老族而言,此般年歲是青年女子。
“若是平時,老奴一人,便可護小姐回程。可如今女爵病危,其他小姐,定然也蠢蠢欲動,此事重大,不可不防。多一高手,也多一分把握。”
老者則也搖晃著稚嫩面容的腦袋道。
“莫伯,去莫府。見見這個莫金虎。是否真如這情報裡說的這般厲害。”
雲裳隨後言。
“是。”
莫伯也言。
然,他們方方行了一會兒,前邊便是遠遠傳來喧嘩。
“何事如此喧鬧、嘩亂?”
雲裳皺眉。
“小姐,是莫金虎帶著鐵拳幫之人出行,導致一些百姓紛紛退避。他如此氣勢洶洶,不知是要所去為何?這鐵拳幫,在這紅楓鎮,真是作威作福啊。看他出行這氣勢,只怕不是良人,不知道好不好駕馭。小姐,我們還找他嗎?”
莫伯出了馬車,打聽片刻,返回而回,輕輕蹙眉,匯報言道。
“噢?那倒是正好,不需要我們去找他了。跟過去看看。不怕他如何乖張,如何狂肆,如何傲負,就怕他沒本事。”
雲裳卻只是淡淡道。
聞言,莫伯自也不再言語,驅使馬車默默跟隨了上去。不過,他們坐著碩大之馬車,行過人流眾多之地,卻是有些許的不便。
於此時。
莫金虎帶著莫小寶一行人,亦是從面前不遠處那條街,氣勢非凡,百眾簇擁,招搖而過,好不威風。
“小姐,那便是莫金虎!”
莫伯指著前邊道。
“那便是莫金虎麽?不錯,身材高大,虎目狼行,精氣內斂,看起來還可以,看來所言不虛,他也許真的有本事。”
雲裳掀車簾,目視前方,鐵拳幫眾,一行而過。
…
時同。
西街。
街邊。
微風。
旗幟。
布幅。
“打你一拳一百銀幣?那看你一刀呢?什麽個價錢?”
在蘇乙的‘任打、任砍、任殺’的布幅翻飛間,此時又一個男子站於身前發問。
“砍我一刀,一千銀幣,
看位置,不同的位置,不同的價錢,比如手臂、胸膛這些地方,就正常一千,若是你想砍我的脖頸、面容等位置,就貴一些些。對了,這位大哥,你有興趣嗎?你是想打我呢?還是想砍我呢?當時想邊打邊砍我呢?” 蘇乙則也認真回答這男子。
此人雖看不出什麽強大實力,可也不在他的‘良善之人’行列裡,雖然想讓他殺死自己,估計是沒有什麽可能,但能賺到錢還是不錯的。
畢竟站在這裡好一會兒了,自從先前那三潑皮的生意後,他竟未曾再開過一單了。
“我要有一千銀幣,我還不去其他地方瀟灑?跑來這裡打你砍你?我看你,還不如看前面雜耍的呢!神經病!世風日下啊,竟有你這般要錢不要命之人。”
然,此男子並未被蘇乙所打動,他這般冷笑一聲,搖搖頭便走開了。
走到就在不遠處一處熱鬧之處。
“來看看,來看看!”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大家夥兒,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蘇乙亦是轉眸望去。
此時那兒,有一女子,正在吆喝,而一男子則正在表演吞劍、噴火、舞劍等等技藝。
引得人群匯聚、滿街喝彩。
這些人已經來了一段時間。
也便是這些人來了之後,他這裡也變得人可羅雀。
對此,蘇乙卻隻笑了笑,渾不在意。
“老弟,你看看,人家這才叫街頭賣藝!你這賣打賣殺的,一般人可不貪這個哦。你要錢不要命,普通人可沒閑,亦沒這麽多錢,來要你的命。我看你呀,趁現在也沒什麽生意,趁那莫金虎沒來,趕緊走吧!”
見此,那同樣門攤冷落的神棍孩童老者,亦是再度對蘇乙勸言。
“聽你這麽說,我決定,還是再等一等。”
然,他不提莫金虎還好,一提,蘇乙還真的就不想走了。
後,蘇乙便繼續閉目靜待。
歎,見蘇乙毫不聽勸,神棍孩童老者,亦是不再多言,只是顧自搖首。
過一會兒,喧鬧過後,人們鼓掌,紛紛投錢。那表演噴火吞劍的男女,得了不少路人的賞賜。
“這位大叔,你這樣,是不成的!你這般, 賣打賣殺,先不說,有多少人願意花錢,買你的命殺著玩兒呢?再說,你能賣得了多久?你能抗住多少打呢?你有幾條命賣呢?我跟你說,我們這街頭賣藝,也是有講究的。講技術、講技巧、講手段,所謂表演一分鍾,背後十年功,我從小就跟著爺爺練功,這才能跟著爺爺出街呢!不是什麽人,隨便跑到街上來,就能街頭賣藝的!”
待眾人散去,休息之間隙,旁邊表演二人,其中那個女子,還邁步而來,與蘇乙談言,搖首而勸訓。
此二人,應是一對爺孫。
“不錯,街頭賣藝,雖說是下等的行當,可也自有其中門道與功夫。老弟,我孫女燕兒說得話雖然不好聽,可道理的確是如此。我看你年紀雖不小,可也仍舊身強力壯。這樣,你若是家中有困難,或者是尋不到工作,跟著我乾?如何?我老李頭走南闖北,街頭賣藝多年,於此道那是真的有研究。這些技巧,我都可以教你。學個三五年,保你衣食無憂。”
那爺爺‘老李頭’抽著旱煙,亦附著孫女的話。
且還說蘇乙若願意跟著他,他可把先前表演之法都教給他。可以聽得出來,他們是真心的。
“不了。謝謝你們的好意。但是學這些太麻煩了。我不想學。還是挨打簡單一點兒。你們表演你們的,不用為我擔心,我現在雖然沒有生意,可我相信等等總會有的。”
然,蘇乙卻沒興趣,直言婉拒其好意。
雖,他生命極漫長,可活了億萬年,已然心很累了,他的確是沒有心思去學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