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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新玄德》第13章白馬公孫瓚
子經,原名牽招,表字子經,安平國觀津人氏。劉備遊歷天下時,與他意氣相投,結為刎頸之交。後來劉備拜師盧植,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只是偶爾有冀州的朋友路過幽州時,提及牽招拜名儒樂隱為師。

  如今再度見面,兩人都不再是十幾歲的青年,模樣變化很大,一時認不出來也是正常,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大耳朵、長胳膊,紅臉等特征。

  劉備笑道:“多年不見,一時難以想起,還望子經勿怪。我聽說子經拜樂公為師,入洛陽學習,而今怎會在此呢?”

  牽召聞言,頓時變得悲痛欲絕,說道:“當初董卓入京,恩師為亂兵所害。我送恩師歸鄉,落葉歸根,所以隱居此地。”

  劉備聞言悵然若失。自從穿越到東漢,他才發覺一個文明的建設,是需要無數人用無數的精力、時間、心血,一點一點的打磨出來的。

  這項工作注定是無聊的、枯燥的、寂寞的,而能夠耐得住無聊、枯燥、寂寞的人,往往是一個時代最頂尖的學者。樂隱便是其中之一。

  但如果想要摧毀一個文明,那實在是太簡單了,一場屠殺、一條政令……足以將經過數千年沉澱的文明毀之一旦。

  如今,這樣一位偉大的學者,因為兵禍而死於非命,劉備心中萬分悲痛。他說道:“原來如此,不知樂公墓在何處,吾當祭之。”

  “明日我可領玄德兄前去。”

  劉備點了點頭,收起悲痛的心情,看著牽招心想:這人既然是刎頸之交,而且師承樂隱,那麽也一定有些能力,不如招入麾下。

  於是開門見山道:“余自起兵以來,兼有勝負。雖然敗退東郡,但麾下仍有可戰士卒六千人。今公孫瓚與袁紹爭奪冀州,我與公孫瓚有舊受邀北上。我知子經素有大志,何不與我共建一番事業!”

  牽召聞言沉默了一會兒,起身禮拜道:“兄長相邀,余自當跟隨。待明日祭拜恩師,我便燒了這草廬,此生追隨兄長共建大業!”

  “不可!”劉備大叫一聲,引得關羽三人莫名其妙。見此情形,他解釋道:“如今天下大亂,民不聊生,不久冀州就會被戰火荼毒,到時會有大量流民。草廬雖然簡陋,尚且能夠遮風擋雨,還是留給需要的人吧。”

  關羽、張飛、牽召聞言深以為然。四人又討論了一下討董聯盟的看法,最終認定那是一場鬧劇,一場被利益所左右的鬧劇。

  翌日,四人祭拜過樂隱,便返回營寨。劉備引眾人相識,留牽召在身邊暫時任書吏一職,然後繼續北上。

  ……

  觀津距離樂成不遠,只需要漳水再行半日就可抵達。然而臨近漳水,劉備卻躊躇起來。

  公孫瓚這人到底如何,劉備並不清楚,但是通過記憶片段、各種傳言來看,他是一個雷厲風行,固執己見的人。

  和這種人打交道,說話一定要小心。更何況現在自己有求於人,更加要注意說話,畢竟禍從口出的道理亙古不變。

  簡雍見劉備心事重重,於是深夜單獨找到他,說道:“玄德近日愁眉不展,想必心中有事。若我所料不差,應該是在為見到公孫瓚以後說些什麽而發愁。”

  劉備聞言眉頭一挑,揮手讓楊氏離開,說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憲和也!不知憲和可有對策?”

  簡雍笑道:“玄德謬讚了。對付公孫瓚,此事到也不難,就是不知道玄德能否舍得臉面。”

  劉備苦笑一聲,催促道:“現在是要命的時候,我哪有心情要臉啊!憲和不要賣關子了,應對之策速速講來。”

  簡雍道:“其實對付公孫瓚,你只需要哭就可以了。”

  哭?這算什麽計策?

  劉備蹙眉問道:“就一直哭?不說點什麽?”

  簡雍道:“當然要說,到時候隨機應變就行。”

  這……

  劉備聞言沉默下來,雖然後世有:劉備的江山——哭出來的,這句歇後語,但是哭真的有用嗎?這簡雍不會是來戲耍自己的吧?

  他將信將疑,又聊了一會兒公孫瓚,便讓簡雍離開。第二天,軍隊渡過漳水,前行了不久,就遇上了公孫瓚軍的斥候。

  劉備說明來意,那斥候便引劉備軍前往營寨。在外面等了一會,方才有一名士卒跑到劉備面前,說道:“劉君,我家將軍有請。”劉備點了點,下馬跟隨那士卒前往公孫瓚的營帳。

  公孫瓚的營寨排列如北鬥七星,中軍大帳位於天權,糧草輜重存放在玉衡,其余士卒安排在搖光、開陽、天璣、天璿、天樞五個地方,以此來拱衛中軍大帳。

  這讓劉備大開眼界,在心中默默記下了這樣的陣型。

  來到中軍大帳,早有一人在那裡等候,那人身高八尺,相貌俊美,說起話來聲音洪亮:“玄德賢弟,多年未見,一向可好?”此人正是公孫瓚。

  劉備回禮道:“伯圭兄,多年不見,風采依舊。”

  公孫瓚笑了笑,領劉備走入帳內坐下,問道:“前幾天仲臬來信,說賢弟有意助我討逆,不知賢弟打算如何助我?”

  劉備正要回答,可是話到嘴邊心中卻泛起了嘀咕。現在自己手中除了六千余名士兵,可謂是一窮二白,公孫瓚這話難道不是明知故問嗎?

  琢磨不定公孫瓚的意思, 劉備不禁想起了簡雍的話,於是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頓時淚如泉湧道:“若伯圭兄不棄,玄德願帶領麾下六千余名士卒,唯兄長所命,雖赴湯蹈火,死無辭也。”

  公孫瓚見狀深信不疑,說道:“玄德之心,吾已知曉,今夜我將設宴,玄德先將士卒安置下來,所需之物盡管開口。”

  “多謝伯圭兄。”話音剛落,帳外便有守衛走了進來,帶領劉備離開營帳。

  等他走後,從公孫瓚背後屏風走出四人。他們是公孫瓚的心腹,分別是田楷、單經、嚴綱和關靖。

  四人分坐左右,關靖問道:“將軍,你怎麽沒有按計劃,將劉備軍的指揮權拿過來?”

  田楷也說道:“是啊!我看過劉備軍的士卒,雖然因為饑餓導致面如菜色,但大多都是青壯,且經歷過戰火的洗禮,若是能夠掌控,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公孫瓚笑了笑,指著案幾上的兩個杯子說道:“你們看這個金杯子,做工精致,上面雕刻的鳥獸栩栩如生,就像是我手中的士兵,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而你們再看這個銅杯子,表面坑坑窪窪,做工粗糙,偷工減料,就像劉備手中的軍隊,不堪一擊。荀子雲: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與之俱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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