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髯大漢看看漸漸遠去的陳星河的身影,用手撓了撓後腦杓,喃喃自語地說道“這少年有幾分像極了我們少爺年輕的時候呢難道我是老了嗎開始懷念過去”
陳星河耳朵顫抖了兩下,將虯髯大漢口中念叨的言語聽得一清二楚,心想道“你沒有老,而且眼力還很毒辣,外甥本身就是像舅舅的”
陳星河一隻腳邁進大廳之際的時候,大廳裡所有人的目光便齊刷刷地注視著自己。
眼神之中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敬畏之色。
有一個長胡子老者笑呵呵地上前,抱拳說道“真是太難得了,真的是太難得了,能在這裡再次見到您”
陳星河一臉地疑惑,心想道“我認識您嗎您就這般笑臉相迎。”
他的耳邊突然傳來胡自傑護法,富有磁性的聲音,說道“原來是劉閣老呀,您也被邀請來了呀,看來今年又有一筆不錯的收入啦”
“托胡自傑護法的洪福呀,老朽怎麽敢獨自受用呀,一定與之分享,分享,哈哈”這個長胡子老者笑得一時間竟然合不攏嘴了。
之後,又有三四個人前來打招呼,將陳星河夾在中間,尷尬得不行。
他索性便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開始慢慢地品味起了茶座子上的茶了。
當他喝得很慢,一邊喝一邊用嘴巴不停地吹著茶水冒出來的熱氣。
等到茶水徹底涼了之後,陳星河一口氣便將茶水灌進了腹中,發出“咕隆咕隆”的聲響。
頓時大廳裡變得鴉雀無聲了起來,眾人的目光再次齊刷刷地看向陳星河。
陳星河看著這些素不相識之人投來的驚訝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大家了,我剛剛失態了,確實一路風塵仆仆過來,有點太過渴了。”
陳星河瞧著這些人之中,什麽三教九流之人都有,個個賊眉鼠眼沒有幾個像個好東西。
他們突然滿臉對著微笑,這笑容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之前的長胡子老者,突然跑到自己的座位旁端起茶水,拚命地吹著熱氣,然後雙手恭恭敬敬地遞到陳星河手中。
他笑著說道“小夥子,還沒有解渴吧,來,將老朽這杯茶也一口氣喝了吧。”
陳星河看了看左龍護法和胡自傑護法,發現他們都在拚命地搖著頭,意思是說讓他千萬不要喝。
陳星河嘴角微微上揚一下,笑著說道“你這麽大年紀了,還這麽關心晚輩,怎麽有不喝之禮。”
他說完站起來,仰著頭嗓子眼裡發出“咕隆咕隆”的聲響,一碗水又被他一飲而盡了。
長胡子老者見這情景,如釋重負地一般,整個人都變更加歡呼雀躍了起來,之前臉上的假笑樣子就像被大風刮走了一般。
此刻他臉上的笑容,盡然像孩童一般天真爛漫。
陳星河搖了搖頭,感歎一聲道“發自內心的微笑,就是不一樣的。”
眾人的目光裡都出現了欣喜若狂之色,都紛紛跑到各自的座位旁邊,端起茶水拚命地吹著茶上散發出來的熱氣。
陳星河、左龍護法和胡自傑護法相互看了一眼,都覺得眾人的舉動太過於不正常。
突然一把紅櫻槍劃過眾人面龐,直接射中了長胡子老者的心臟。
直接將枯瘦如柴的看著釘在了粗圓的長柱子之上,他的嘴角不停地向外流著鮮血,但是他的臉上卻依舊保持著無比天真的微笑。
陳星河用手摸著挺拔的鼻梁,心想道“好快的速度好精準的槍法”
陳星河此時此刻不再是初出茅廬的書生了,他明白如果能將速度和準度練就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比人的功力一定非常尋常。
但是看到長胡子老者慘死的樣子,陳星河的眼睛又慢慢地眯了起來,口中喃喃自語地說道“好毒辣的手法”
先前還在拚命吹著茶水的眾人,有的嚇得直接渾身癱軟地坐在椅子上,手中茶水自然也撒了一地,但是左右兩邊的仆人,立馬端著新的茶水又上來了。
很多人嚇得雙腿都在微微顫抖著,慢慢地扶著座椅,坐下來才稍微緩解一下,不至於顯得那麽狼狽不堪。
“各位稍安勿躁,都請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坐好,還有一位客人沒有到。等他到了,我們少爺會一個一個地向你們敬茶。”虯髯大漢走進房門,用他洪亮的聲音說道。
陳星河坐在了座位之上,左龍護法和胡自傑護法則站在兩側,根本沒有坐的資格。
眾人依次坐在兩排,看到長胡子老者這個前車之鑒,沒有人再敢造次半分,都老老實實地坐著。
此時他們看著左龍護法和胡自傑護法兩位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大人物竟然將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捧在了上座。
有人一臉駭然地心想道“這個少年是誰難道有什麽過人之處嗎不然怎麽會”
有更多的人則是向左龍護法和胡自傑護法投了鄙夷不屑的眼神,因為在他們心中,胡自傑哥左龍兩個護法只是給自己找了一個擋箭牌。
“南方武林盟主到”虯髯大漢大聲
地叫道。
陳星河一怔,心想道“哈哈,站在我處於南方武林地界,這麽大場面的賞罰大會,怎麽能少得了武林中人呢”
林振興邁著穩健的步伐,春風得意地進入了大廳,見到粗圓的柱子上釘了一個長胡子老者,頓時臉色變得煞白如雪。
他的腳步也停頓了片刻,緊跟其後的林婉兒,問道“哥哥,您怎麽不走了。”
“妹妹,你分析得沒有錯這果然是一個鴻門宴我們可能上當了。”林振興聲音有些微微顫抖地說道。
“哥哥,既來之則安之,你要拿出你武林盟主的氣魄來不能讓他們看扁了”林婉兒鼓勵地說道。
她用手緊緊地握住了林振興的胳膊,好像給他一股前所未有的動力般。
當他們進入房間,看見陳星河正襟危坐在座椅上時候,眼神之中更是略過一絲不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