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在聽過滄澤的話語後,銀承心中猛然一驚!
無為?!
前身還真叫這個名字?!!
這豈不是和我之前所說的一樣?!!!
還有這個滄澤......
是怎麽知道失憶這件事的?!!!!
正當銀承仔細思索這一點時,夢緣轉身對滄澤疑惑的問道:“失憶?難道就沒有辦法恢復麽?”
滄澤微微搖頭說道:“憶惜慢,澈漣清,都試過了。可惜......”
“唉......”
滄澤面色沉重的歎了口氣,只是不語。
而銀承卻是立即看向自己手中拿著的水袋。
憶惜慢......
澈漣清......
這是指饅頭......和清水???
這倆東西這麽厲害的嗎!
還能治失憶的啊!!!
這時,滄澤轉而對銀承說道:“雖以失憶,但既無字未變......”
在略作思索後,滄澤直視銀承的雙眼,他開口淡淡說道:“再入一破廬,拜我為師尊。”
“你可願否?”
聽到此話,銀承立即愣愣的看向滄澤!
一破廬?!
這豈不是說......
滄澤就是前身的師尊?!!!
這麽年輕有為的嗎???
還有那小師弟也太不靠譜了吧!!!
這麽快就把我給抖落出去了啊???
既然如此......
銀承當即微微低下腦袋,他以一種萬分誠懇的語氣應道:“弟子願意!”
不然還能怎樣啊!
從目前來看,滄澤是沒看出前身被我奪舍了啊!
而銀諾至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啊!
明顯是沒信心帶我逃跑啊!
只能納頭便拜了啊!
在銀承做出應允後,夢緣關切的對他問道:“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銀承默默的看向夢緣。
在她的雙眼之中,有著些許的擔憂之意。
卻無任何懷疑。
話說......
原本我擔心的就是,怕這所謂的師尊看出前身是被我奪舍了的。
可如今......不僅滄澤沒有任何懷疑,就連這位明顯認識前身的夢緣,都如此輕易接受了失憶這個借口。
難道......
是因為......
那簡單的無為二字?\【沒錯,正是路人甲命統!】
銀承:“......”
【......】
嗯......
【嗯......】
亦或......二者皆有?
【......很有可能。】
既然如此......
銀承當即對夢緣點頭說道:“沒錯,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誒?
這話好像有點熟悉?
“失憶......”夢緣眼中擔憂之色更切,她將手掌按在銀承的臉頰上,開口柔聲說道:“既然你失憶了,那就不要到處亂走了,以後就好好留在這裡吧。”
嗯?
這裡?
銀承看了看四周的溫潤白玉,他有些猶豫的對夢緣問道:“你是......?”
於此同時,銀承在內心深切祈禱道:千萬別是我媽!千萬別是我媽!
萬一夢緣是前身的母親,以後想要繼續瞞過去可是要難上太多了啊!
騙都不好騙的啊!
夢緣臉中浮現出一絲笑意,
雙眼內流露出與少女長相完全不符的慈愛意味。 “我......算是你的監護人。”
哈——
幸虧不是......
嗯?
銀承默默注視著夢緣的面容:“......”
其上膚如止水,吹彈可破。
完全一副花季少女的模樣。
What!!!
監護人???
還真是前身的長輩啊!
一個師尊,一個監護人,都這麽年輕的嗎!
永葆青春啊!!
返老還童啊!!!
夢緣繼續對銀承柔聲說道:“自從你被滄澤收為弟子起,我便時常去一破廬照看你。”
“只是沒想到......”
夢緣輕撫銀承的臉頰,怔怔說道:“你終於還是給自己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
“若早知如此,就不該對你放任自留的。”
“唉......”
夢緣輕輕歎了口氣,眼中悲切之意更甚。
銀承默默的看著這一幕。
嗯......
這夢緣......似乎對前身很關愛?
就像那三名同門弟子一樣?
還有滄澤這位師尊,也是把水袋強行留給了自己。
嗯......
相親相愛一家人?
正當銀承沉思時,夢緣扭頭看向一旁的銀諾,並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這位是......?”
哦?
銀諾麽.....
銀承同樣轉頭向身側看去。
黑衣加身,黑巾遮面。
雙眼靈動,默然不語。
在進入客棧中後,銀諾便不再言語,只是靜靜的站在銀承身旁。
而如今,於無夢客棧之中,除滄澤與昏侯外,又多出一個夢緣!
這......或許也是就此擺脫掉銀諾的最好時機!
既然如此......
銀承當即慨聲說道:“她為銀諾,並與我結誓......相伴一生!”
不然嘞!
如今雙方明顯是分為了兩個陣營!
不論滄澤或夢緣對銀承有多好,但對他來說,這些人根本沒什麽兩樣!
都是陌生人啊!
而相對於初見的滄澤或夢緣,銀承自然對銀諾有著更多的信任!
尤其是在馬車上時,銀諾護住自己的舉動!
更是讓銀承銘記於心!
“相伴一生?”夢緣神情明顯受到了些許的震動,她連忙對銀承問道:“無為,你說的結誓,是指......?”
銀承面色一正,他沉聲說道:“天地為證,性命為注!”
“誓與銀諾......相伴一生!!!”
哢嚓!!!
待銀承語盡,於客棧外,憑空之處,驚雷又現!
似為這片天地,在對銀承的話語做出允諾一般!
遙相呼應!
銀承愣愣的轉頭向客棧外看去,雙眼不禁瞪大!
一次也就算了......
這都是第二次了啊!!!
這發誓還真是有效的啊!!!!
一旁的銀諾卻不顧棧外驚雷,她只是定定的望向銀承。
雙眼之中,滿是情深。
玉椅上的滄澤同樣向銀承看去,隨後他又將目光轉向客棧外的天空之中。
懷中抱劍,眼神......意味莫測。
昏侯老者好似對一切恍若未知般。
在自從進入客棧中後,他便只是低頭閱書,未有任何言語。
夢緣怔怔的看向銀承,她口中喃喃道:“天地大誓......相伴一生......”
“這......”
“這......”
正當夢緣不知如何是好時,滄澤忽而開口淡淡說道:“銀諾之身,是為詭末。”
“即為化靈,但......”
“仍為詭末!”
滄澤對銀承沉聲問道:“無為......你可知曉這一點?!”
我當然不知道啊!
都沒人給我解釋什麽叫詭末的嗎!
銀承看了看身側的銀諾,他搖頭說道:“弟子不知。”
隨後他抓緊機會對滄澤問道:“師尊,這詭末究竟是......?”
然而回答者卻不是滄澤,反而是銀承身前的夢緣。
她將目光放在銀諾身上,開口輕聲說道:“詭末......”
“詭異莫測,四起難敵。”
“所到之處,末生遍起。”
“是為......”
“世間眾生之劫。”
銀承一邊聽著夢緣的訴說,一邊仔細的將其與銀諾對照起來。
霆罰化靈......
世間......災劫?!
雖然有些相似......
但......
有這麽可怕的嗎???
除了最開始的天雷,銀諾也沒怎麽亂來的啊!
很聽話的啊!
這時,滄澤再次對銀承沉聲問道:“無為,既已知曉這一點。你可是堅持要與這銀諾......相伴一生?!”
說道最後,滄澤懷中布纏長劍隱隱顫動,分外不安!
好似......即將要就此斬出一般!!!
銀承轉頭看向銀諾,望著她的一雙明眸。
至始至終,銀諾都未曾對夢緣的話語做出任何反應。
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
她只是靜靜的抬頭看向銀承。
雙眼之中,情意蕩漾。
似為......一眼萬年。
銀承低頭恭敬道:“弟子......
“執意如此!”
話到此處,四周忽起陣陣凝意,就連銀承的皮膚都不禁感到刺痛起來!
但!
凝意......轉瞬即逝。
消散於無。
“這樣麽......”滄澤安坐在玉椅之上,懷中長劍重新平複下來。
好似一切都未曾發生一般。
他開口緩緩說道:“既然如此......”
“那便如此吧。”
嗯?
銀承愣愣的看向滄澤,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這就完事啦?
就......就不再勸勸我了?
這麽好說話的嗎?
滄澤看了一眼銀承身旁的銀諾, 繼續淡淡說道:“此事雖為違逆,但不知者無罪。”
“況且天地大誓已立,即便是為師......”
滄澤話止於此,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夢緣則是對銀承有些責怪道:“無為,你怎可以亂立誓言?切記,以後萬萬不可再如此做了!”
銀承:“???”
看你們的樣子,這誓言好像很可怕的樣子啊!
我哪知道會成真的啊!
我亂說的啊!
銀承微微低頭說道:“我知道了,夢......呃......”
夢緣對他輕聲笑道:“這裡沒有那麽多的規矩,喚我真名即可。”
銀承點頭說道“是,夢緣。”
隨後夢緣轉頭看向銀諾,對她疑聲問道:“你為何要面覆黑巾,不外示以真容?”
銀諾臉中浮起一道紅霞,她輕聲解釋道:“是哥哥讓我這麽做的。”
“他說我太......”
“太好看了......”
說道最後,銀諾的聲音愈漸低下去,微不可聞。
整個人一副嬌羞無比的模樣。
夢緣則是疑惑的對銀承問道:“哥哥?”
對此,銀承連忙解釋道:“編的,這是我編的身份。而且銀諾這個化名也是我取的,我則為銀承。取承諾之意。”
夢緣微微點頭說道:“承諾之意......可為稱妙。”
正當銀承心中松了口氣時,夢緣卻再次對銀承問道:“但這銀字......”
“又是從何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