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將軍,董卓大軍現在已經麻木,看是不是可以率領大軍衝殺一番?”
徐晃往身後一看,五千士兵在夜色之中雖然看不太真切,但是那種殺氣卻是掩蓋不住,徐晃微微點頭,道:“全軍聽令,第一隊千人在北面營口佯攻大營,吸引火力,其余人馬隨我直衝南面輜重營,不與交戰,只是燒毀糧草輜重。”
“殺!殺!殺!”
低沉的喊殺聲在黑夜之中傳開,徐晃十分滿意。
......
董卓北面營門口,面對黑夜之中不斷傳來的擂鼓聲,兩名士卒也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
一個叫劉二的士兵道:“二狗子,你說皇帝的大軍無不無聊,又不敢進攻,瞎折騰什麽呢。”
“閑的慌唄。”
“那我們…….”
二人就著三月天稍微有些寒意的天氣裡有一句每一句的瞎嘮嗑,完全沒有盡到一個值夜人員應盡的義務,就在這時,突然之間,一隻利箭呼嘯而至,黑暗之中根本看不真切,二狗子還沒反應過來,就已洞穿咽喉,本來打算來句重口味的話語也隨之嗚咽而去,接著那瀕臨死亡的眼神就看見黑暗中火光漸近,又有無數火箭呼嘯而至。
又是一代二狗子香消玉損。
二狗子的死亡根本就沒有激起任何浪花就此挨過,一旁的劉二則是大驚失色,看著二狗子咽喉處那支兀自顫顫巍巍的箭矢不禁咽了一口唾沫,罵道:“臥槽,來真的啊。”罵完之後,本能便支配著他的大腦發出一系列信息,反身就往大營裡面跑,一邊跑一邊又大吼道:“敵軍劫營,這次是真的,不是虛張聲勢,呃~”
劉二雖然竭盡全力的奔跑,但仍舊未能幸免於密集的箭矢打擊,下一刻,他就突然覺得心口一涼,低頭一看,一隻箭鏃在黑暗中散發出黝黑的光芒,透過了他的胸膛,旋即滴出兩滴鮮紅的血液......
……
相比於北面的喊殺震天,南門這邊就顯得異常安靜,徐晃拿捏著時間,看著北面的火光大作,大喝一聲:“兄弟們,給我殺!”
話音一落,四千士兵便如同脫韁的野馬,直奔董卓大營南門。
由於大部隊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北面,南面這邊顯得十分松懈,徐晃不費吹灰之力便攻入營中,見人就殺,見物資便燒。
......
呂布在北面組織士兵防守大營,但是北面這邊攻營,一開始還看見大部隊靠近營門,但是稍微一受挫,便又退入黑暗之中,但是過一陣又衝過來廝殺,就這樣在北門成膠著狀態。
呂布不明虛實,劉協軍隊撤退之時,呂布也不敢下令出營追殺,隻得任由其來去自如。
呂布還在暗自納悶:劉協的軍隊不至於這麽差火吧。
突然間,一些異樣的聲音傳來,呂布好像想起點什麽,往南面一看,馬上就不淡定了,當即大喝一聲:“臥槽,中計了,不要管北門了,跟我去南門。”
話說,呂布雖然來到董卓集團時日不久,但憑借著自己天下無敵的勇武,短時間內就已在西涼軍之中站穩腳跟,隱隱有超越郭汜這等老將的趨勢,也正因為如此,呂布的號令如同出自董卓一般,只是一聲令下,那些西涼軍便雲集景從。
不多時,呂布來到南面輜重營,眼前的景象讓呂布這等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感覺菊花一緊,漫天的大火,根本無法撲滅,火光中軍士亂做一團,不明敵我,滿地屍體雜亂無章,還能隱約看見一員大將,
在亂軍與火光之中來往衝殺,勇猛無匹,正是大將徐晃。 看著這一片狼藉,呂布大怒,這特麽是無視我啊,呂布大喝一聲:“徐晃,拿命來。”便衝了出去。
徐晃一聽這爆喝,隱有龍吟虎嘯之勢,便知是呂布,又感知強大的殺氣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徐晃雖然勇武,但乃是智將,自忖不是呂布對手,於是大喝:“兄弟們,差不多了,撤。”
劉協軍訓練有素,特別是徐晃率領的這五千燕軍,更是精銳,聞鼓則進,烏金則退,一聽徐晃的話,紛紛作鳥獸散,看的呂布目瞪口呆,還能這樣玩?
呂布極其無奈,渾身充滿殺氣,卻是無處泄憤,追之不及,再看大火,再不搶救,就真的燒的一點不剩了,於是隻好組織士卒救火。
......
“悔不聽文優之言,才致昨夜之失,嗚嗚嗚。”董卓聞知輜重被焚,又想起這一路的艱辛,一時控制不住他記幾,三百多斤的身軀竟然開始抽搐,聲淚俱下起來。
董卓哭得撕心裂肺,真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呂布看著董卓那副惡心樣貌,卻是扭頭一邊,暗道:什麽玩意兒,四十好幾的人了,一點臉面都不顧及,真是不知羞恥。
李儒一邊撫摸董卓的後背,一邊安慰道:“嶽父乖,不哭不哭,其實我們搶救及時,還剩下三成糧草,省吃儉用,還能勉強退回關中。”
董卓這才雲銷雨霽。
......
再到後來,董卓一路也不好過,劉協一路騷擾,一路設置路障,什麽鐵蒺藜,大石封路層出不窮,搞得董卓是焦頭爛額,少則耽擱一兩個時辰,多則半天,但是董卓又急著趕路,那麽就只能減少休息時間,甚至趕夜路,這些可把西涼軍害苦了,一路上好多天就沒休息好過。
......
按照劉協的計劃,徐晃和許褚主要是要在繩池,永寧一帶震懾董卓,讓他放棄劫掠洛陽周邊的計劃,也就是說,過了繩池之後,二人的大軍也要返回防守洛陽了。
這不剛到繩池地界,路也開闊起來,也不見劉協大軍的騷擾了,董卓想著富庶的繩池縣城,賊心不死,便吩咐李傕郭汜二人按照先前的計劃,前去劫掠二地,而他自己,還是只能馬不停蹄的趕路。
......
話說李傕奉董卓之命前往繩池劫掠,李傕帶著五千軍馬一路風風火火,然而沿途村莊均已人去樓空,糧食財物都沒有,李傕極為納悶。
然而華雄的前車之鑒擺在那裡,這一趟若是不帶回點東西,說不得又要被針對,講不好下次就要輪到自己做炮灰,於是李傕頭一鐵就準備去攻打繩池縣城。
李傕五千人馬立於繩池一箭之地,李傕放眼看去,滿眼全是不可思議,繩池縣南門洞開,不多時小校來報,繩池縣城其余三門也是如此,李傕大為疑惑。
再仔細一看,隱約可見城內街道上面還有幾個幼童灑水靜掃街道,所有的旌旗都不見蹤影,城上士兵也是寥寥無幾,一員大將竟然披上鶴氅,脫掉了頭盔戴上了高高的綸巾,領著兩個小書童,帶上一把琴,到城上望敵樓前憑欄坐下,燃起香,然後裝模作樣的彈起來了,只是彈琴之聲有些不堪入耳。
這員大將不是別人,正是徐晃,其實徐晃也是十分難受,五大三粗的漢子,盔甲都沒解,就整上了羽扇綸巾,又是焚香,又是彈琴的,搞得像個謀士一般,奈何軍師郭嘉交代,必須要這麽做。
李傕軍中,一個小校對李傕道:“將軍,敵人故布疑陣,恐怕是有埋伏,咱們還是撤退吧。”
李傕頭腦簡單,四肢也不發達,心道:軍師說了,劉協的軍隊只怕都在洛陽防守關東軍,豈會有大軍來這裡瞎折騰?於是道:“你們不懂, 這徐晃頗有智謀,但是現在是沒有士兵的,必定是他為了不讓讓我攻城才故弄玄虛,好嚇跑我們,我偏不上當,全軍給我衝進去,一舉攻破繩池,搶光,殺光,燒光!”
“殺啊!”
李傕話音一落,五千西涼騎兵頓時將前段時間以來所受的委屈全部爆發出來,紛紛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就往繩池南門衝去,城門裡面大街上掃街的幼童一看,頓時沒點脾氣,紛紛大呼:“快逃命啊。爹娘!”
而城牆上徐晃一看,也是面色陡然一變,一把扯掉綸巾,丟了羽扇,又踢翻古琴,大呼:“不好,敵人發現貓膩了,快關閉城門。”
然而西涼騎兵馬快,徐晃剛剛喊完,西涼騎兵已然有人衝進城門了,城門的士兵一看情況不妙,也紛紛奪路而逃。
城頭上面的情況李傕一覽無余,見徐晃等人狼狽的樣子,不禁大笑道:“哈哈哈,徐晃,現在才想起逃命,晚了,還想恐嚇我,也不看看我是誰。”
李傕放蕩不羈的大笑聲彌漫在這一片空間,而兀自奔逃的徐晃卻是隱隱露出笑容,眼看五千西涼軍已經差不多都進入城門了,徐晃突然從沮喪,羞愧的表情轉變成了滿臉笑容。
“呃,徐晃,你笑什麽。”
徐晃哪裡有空搭理李傕,只是大吼一聲:“關門打狗!”
“轟隆隆”,碩大的城門轟然關閉,李傕大驚,徐晃笑道:“李傕,你還真是如軍師所料,頭腦簡單,四肢不也不發達,你中我家軍師的誘敵之計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