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江洋站在巷口處,看著小醉有些踉蹌地扛著孟煩了那二十多歲的身軀,向自己的住處走去。
小醉的職業並不光彩,一個在禪達拚盡力氣活下來的娼妓。
為了尋找她的哥哥,她在禪達花光了所有的錢。為了活下去,她只能選擇了這樣一個不光彩的職業。
江洋並不鄙夷他,他始終堅信一句話,那就是在評價別人之前,他首先需要了解到,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他得天獨厚的優越條件。
小醉在這樣的亂世之,苟且地活下來便已經是奢望了,想要守身如玉,便像是做夢一般。
可她就像是傷痕累累地花朵,在風雨飄搖,山河破碎之,仍舊倔強地綻放。
看到小醉仿佛隨時都要摔倒的身影,江洋想要過去攙扶一把。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此時當一個旁觀者,小醉和孟煩了的初次邂逅,或許會更加美好。
於是他從系統的倉裡面,掏出來了一盒紅塔山香煙,蹲在路邊上優哉遊哉地抽了起來。
慘叫聲從院子裡面傳來,江洋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小醉忙腳亂地給孟煩了擦拭著潑灑在他身上的酒精,一邊擦拭著,一邊滿臉通紅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哥就說我笨笨腳的,真是對不起咯。”
結果她這麽一擦,又碰到了孟煩了的傷口,這讓一向自詡讀書人的孟煩了,也是罵了一聲道:“大爺。”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嘞。”小醉一聽孟煩了都開始罵人了,便立刻道歉。
孟煩了急忙道:“那什麽,我···我不是在罵你哈。”
“我哥哥也是當兵嘞,他是川軍團的。”小醉用婉轉動聽的四川話說著,白皙的皮膚上,汗液閃爍著光芒。
“我也是川軍團的。”孟煩了隨口說了一句,便從床上坐起來。
“你也是川軍團的?那····那你見到我哥哥沒得?他是尉副連長,後來他連長死咯,他就成了正連長。”小醉道。
孟煩了當然不認識她的哥哥,他在虞嘯卿來之前,也和川軍團沒有半毛錢的關系。此時的這個所謂川軍團,只是殘兵臨時組建起來的。
“你認識他?”小醉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面閃爍著明亮的光芒。
“對,認識。”
“那你能幫我聯系他嗎?我叫陳小醉。”
“是···能聯系到,能····”孟煩了大話說出去了,此時不知道怎麽收場,有些尷尬地回應著。
看到的孟煩了有些的躊躇,小醉似乎明白了什麽。她轉過身去道:“我也知道,這個世道,大家都不容易,沒得東西是免費的。我····我可以拿東西跟你換。”
孟煩了以為她口的東西是錢,實際上她口的東西是身體。
“不是,你····你這有磺胺嗎?一種消炎藥。”
“這個?”小醉一臉欣喜地從抽屜裡面掏出來一個棕色小瓶子。
“您這····您這治拉肚子倒是挺好。”
“沒得關系,我馬上就去藥鋪問一哈。藥鋪沒得好遠,我馬上救回來。”
陳小醉滿心歡喜地說著,便帶著能找到她哥哥的希冀,向門外跑去。她不知道,川軍團早就已經打沒了。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孟煩了的掌,伸向了她的抽屜。
那裡面有錢,錢可以去黑市上面買磺胺,磺胺可以消炎,可以救他的命。
在長達數年的潰逃之,他一次次地打破自己的道德底線。將小醉的那些錢拿走,孟煩了甚至沒有太多的歉疚。
他瘸著腿,往巷子盡頭走去。
小醉滿臉通紅地跑過來,推開門卻不見孟煩了的蹤跡。
她走出院門,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江洋。
“對不起,今天····今天我不做咯。”陳小醉看著江洋道。
江洋看著她的眼睛,那眼睛乾淨的沒有一絲雜質。
她身子髒了,可是心乾淨,像是此時她的眼睛。
“別誤會,我····我是孟煩了的朋友,就是剛剛那個瘸子,他讓我給你送點兒東西。”江洋說著,便拿出來了一個布袋子。
小醉有些疑惑道:“他送我東西?”
“對啊,他送給你的。”江洋說完,便將那布袋子,放到了小醉的。
袋子沉甸甸的,小醉接過去,那袋子就往下一墜,幾乎要掉落在地面上。
她正要問那是什麽東西,抬起頭來,卻發現江洋已經不見了蹤影。
陳小醉帶著疑惑將袋子打開,那裡面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一袋子大洋。
這些大洋的數量不少,足夠她在這座小城生活數年的時間了。
看著那些大洋,小醉的眼睛裡面,便有淚水閃爍。
她走出門去,便將懸掛在門口的那個八卦牌取了下來。
江洋跟在孟煩了的身後道:“煩啦,煩啦,去買藥?”
孟煩了轉過頭去,看著江洋道:“小太爺買藥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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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對小醉有些愧疚,這愧疚越來越強,被江洋這麽一叫,就轉化成了憤怒。
江洋笑了笑, 然後晃了晃裡的一個小瓶子道:“盤尼西林聽說過嗎?”
“消炎藥?”孟煩了隱約聽人提起過這種藥,據說國外也是剛剛開始生產不久,消炎效果極好,而且不會有磺胺這麽大的副作用。
“你····你還說給小太爺治好這條腿呢,怎麽沒聲了?現在又拿個小瓶子在這拿小太爺開涮,誰信啊?”孟煩了說著,那雙眼睛,卻沒有離開江洋的小瓶子。
“拿去。”
江洋不管他信不信,便將的瓶子扔了過去,因為他知道,孟煩了就是再不相信,也會接過去這瓶藥。
死馬當活馬醫,孟煩了眼的自己,便是一匹死馬。。
那不是什麽消炎藥,而是一瓶普普通通的感冒藥。
因為在吃下這裡面的藥之後,江洋就會在未來幾天的時間裡,讓孟煩了的隻瘸腿,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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