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屍案,王爺,昨晚在城西又發生了一起無頭屍案啊。”
“凌晨時分,縣衙的捕快來報,在城北的水井裡發現了一具腐爛的屍體……”
“城南的小樹林裡,無端端地出現了幾具被火活活燒死的屍體……”
“哎呀,太亂了,太亂了……”
刑部衙門裡,一大早所有的刑部官員都到場了。
一般來說,沒有什麽重大事情,官員們不可能全部都來的,可就一個晚上,整個京城連續發生了好幾次惡性事件,京城裡人心惶惶,這也讓刑部衙門的人,頓感壓力山大,一個個都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公堂上,刑部左侍郎趙義向李浪講述了從昨晚到現在,發生在京城,以及京城附近的幾起案件,說完後整個人都要傻了。
實在也太巧合了,所有案件好像事前商量好的一樣,一起發生。
太巧了啊。
趙義的唾沫星子橫飛,在場的官員們無不心驚膽戰。
李浪蹙起眉頭,聯想到自己早上在巷口遇到的一起惡性殺人事件,心中覺得這幾起案子,沒有那麽簡單。
他問道:“趙大人,這些案子的凶手是不是都沒有抓到?”
趙義點了點頭,“若下官抓到他們,也不用在此叨擾王爺了。”
李浪再問:“一點線索也沒有嗎?”
趙義點了點頭道:“是啊,真是急死下官了。”
說著,他看了一眼滿堂的官員,喝道:“你們還站在這裡幹什麽,還不給我下去好好查案。”
一乾官員唯唯諾諾,朝趙義和李浪拱手後,便快步下去了。
李浪這邊,想了想說道:“要不先這樣,我早上也碰到了一起殺人案,趙大人,不如想審我的這個?”
趙義意外地看著他:“什麽?王爺在來刑部的途中,遇襲了嗎?”
李浪搖了搖手:“不是我遇襲,而是抓住了三個入室殺人的凶徒。”
說著話,就叫白如玉將那三個地痞押了上來。
趙義見狀,便走上了公案上。
李浪跟在他後面,坐在一旁。
當那個中年婦女也上堂後。
趙義才重重拍了一下驚堂木。
喝道:“堂下所跪何人啊?”
中年婦女道:“民婦張榮氏,乃是本案原告。”
趙義掃了張榮氏一眼,而後望向她身邊的三個地痞,問道:“你們又是何人?”
地痞們從左到右,一個一個地說道:
“小人張三。”
“小人牛二。”
“小人王五。”
“我等都是平溪坊坊民。”
趙義點了點頭,問道:“那你們為何殺害張榮氏的丈夫,還有她的孩子?”
“這……”
三個人支支吾吾,不肯說實話。
另一邊的張榮氏卻道:“大人,我丈夫向來老實本分,從來不與別人發生爭執,我們家也沒有仇家,這三個賊子,無緣無故闖入我的家中,還請大人給民婦做主啊。”
趙義想了想,喝道:“來人啊,動大刑,本官就不信了,大刑之下,還有不招供的人。”
正在這時,案下的一名捕快突然上前道:“啟稟大人,小人觀察了這三人許久,可以確定,他們不是平溪坊的人。”
“什麽?竟有此事?”
趙義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他看向案下的三個地痞:“你們,你們到底是誰?”
“四姓回來復仇了,你們都得死。
” “四姓回來復仇了,你們都得死。”
“四姓回來復仇了,你們都得死。”
“噗……”
趙義的話剛落下,案下的三個地痞突然唱起了讓人聽不懂的歌謠來。
而後一個個好像事前吃過什麽藥似的,竟然一齊七竅流血而亡了。
臥槽,這是怎麽回事?
一點也不按常理出牌啊。
公堂上,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了。
公案邊的李浪,握緊了拳頭,想起了苗人奉對他隱瞞的事情。
“啊——”
張榮氏是第一個叫出聲的。
這一叫,公堂上所有人都醒了過來。
趙義當即站起身,大喊道:“快叫大夫過來!”
很快,衙門裡的大夫就過來了。
他跪在三個已經七竅流血而死的人身上,研究琢磨了半天,才向趙義回復道:“大人,他們是吃了一種按時發作的毒藥,若不能準時回到給他們毒藥吃的人身邊,就會在定好的時間裡發作,毒發身亡啊。”
“什麽?”
趙義的表情無比震驚。
李浪看到這裡,想到了一件極其可怕的事情,他對趙義道:“趙大人,根據案下這位大夫所說,定是有人唆使這三個假冒地痞的凶犯,故意到處行凶,傷害無辜百姓。”
趙義點了點頭,無比同意。
李浪接著說:“剛才你跟我說的那些案子,都是在一夜之間就爆發出來,我懷疑它們都和那個幕後主使有關啊。”
厲害了。
趙義舉起大拇指,說:“王爺所言及是,可是他們都死了,該如何抓出這個幕後主使者呢。”
聽到這裡,李浪也陷入了沉思,隨後卻道:“趙大人,請你跟我一起去後堂……”
“是。”
有些事情不能搬到明面上說,趙義一聽李浪的話,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當他們一起到了後堂。
李浪便問道:“趙大人,我問你,我昨晚關押的那兩個人,現在如何了?”
王爺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對於昨晚苗人奉和薩衝一同被關這件事,趙義一直都放在心上,他說道:“回稟王爺,那薩衝的骨頭還真硬,一晚上了,一個屁都沒有放,而那苗人奉卻不同了,下官見到你前,就親自去了牢房一趟,王爺可知,關押他們的牢房裡,傳出了什麽樣的聲音嗎?”
李浪搖了搖頭,他隻記得臨走前,要求看門的獄卒,不準發出任何聲音,就算給苗人奉送飯,也不能和他搭話,連放一個屁都不行,如果對方故意挑事,也要忍在肚子裡。
趙義說:“那苗人奉,別看進去前骨頭那麽硬,一旦沒人搭理他,讓他活在一個黑暗的環境下時,都快把他給憋瘋了。
每當有人經過他的牢房門口,他便問:
官差大哥,現在什麽時辰了。
官差大哥,你和我說說話啊。
官差大哥,我草你令堂……”
“唉,他啊,都快被憋瘋了。”
聽到這裡,李浪搖頭道:“這才一個晚上,還不夠,繼續關,趙大人,此人對我們抓出那個幕後黑手絕對有幫助。”
“是,下官明白。”
趙義說著,卻一臉害怕地看著李浪,襄王殿下真是可怕啊,比魔鬼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