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暴雨,江水漫堤,
人間遭劫,生靈塗炭。
眼看滔天的洪水就要肆虐大地,將錢塘縣化為了一片水澤之時,心有善念的白素貞不忍百姓遭殃,相公受苦,立刻帶著小青欲治水救洪。
倆人是修煉有成的蛇妖,興風作浪,呼風喚雨是它們的天賦神通。
但是豪雨成災,洪水勢大,天威難擋,任憑倆人妖力全開,盡力施法,卻一時半會難以治住。
而就在這時候,
一位氣質出塵,慧目微睜的白衣僧人飛上某座山頭。
“善哉,善哉。”
伴隨著白衣僧人的出場,天地間頓時響起了浩浩蕩蕩的吟唱佛音。
這是專屬於他的bgm,
也是主角才有的排場跟待遇。
“是竹林的和尚。”小青雙眼放光的說道。
白素貞點了點頭:“看來我們跟他還挺有緣分的,他也來治水呀。”
“天災禍劫,乃凡人必經,但是我佛慈悲,就讓我幫你們脫離厄運吧。”
說畢,
白衣僧人單手合十,拂塵一甩,面帶無上慈悲。
“甘露之泉,洗除凶穢,楊枝清灑,普散愁團,我今持咒,潔淨全開,分開。”
佛音吟唱,手掐佛決,
刹那間,
滔天肆虐的洪流竟然被活生生的從中間截開,江水傾軋倒灌,水位下降,洪災瞬間治住。
這個白衣僧人,
竟然憑一己之力,斷江截流,人定勝天。
恐怖如斯,
簡直恐怖如斯。
白府之內,
周末背負著雙手,遙望著天邊出現的巨大彩虹,嘴裡嘖嘖驚歎道。
那道彩虹,
乃是佛祖賜給白衣僧人救苦救難,普度重生的佛光。
佛光很美,
連帶著周末的心情也變得愉悅了起來。
這一場百年難遇的洪災,
最後雖然被治住了,
但是已經遇難的死者卻不少。
死的人多了,
怨氣跟戾氣還有煞氣也就重了。
最近周末一直老老實實的躲在白府當種馬,並不是因為貪圖女色,荒淫無度,而是因為他怕他忍不住想要去吸活人血來恢復實力。
從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強大到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弱小,那種巨大的落差感真的很難受。
而且隨著劇情的推進,心裡的那種不安全感跟危機感也越來越強烈。
雖然周末一開始就把主意打到了昆侖山的那株靈芝草上,可萬一呢,萬一那顆靈芝草對自己沒用,沒辦法幫自己恢復實力呢。
難道就只能隨著劇情的發展,被... ...
法海抓進金山寺強行剃度出家,然後白素貞跟小青來救,最後被小青一劍刺死,一無收獲的空手而歸?
這種結局周末接受不了,也不會接受。
所以,
凡是一定要做兩手準備。
只有自己擁有了力量,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而不會任人魚肉,受人宰割。
如果換做平時,
周末肯定不會動這種邪惡的念頭。
因為他現在還不想招惹那個比妖魔還凶上百倍的法海。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連天暴雨,江水漫堤,淹沒大地屬於天災,所造下的殺孽老天爺背下了。
別說是佛子法海了,就算是西天佛祖都不敢找老天爺麻煩吧。
而這,
就給了周末很大的可乘之機。
人雖然死了,
但是血還是熱乎的。
只要做的隱蔽點,小心點,周末將會擁有數以千計的鮮血補給。
到時候,
就算不能回復全盛時期的僵屍力量,也比現在手無縛雞之力要來得強吧。
夜晚降臨,
法力使用過度的小白跟小青都很快的歇息了。
正在秉燭夜讀的周末放下了手中的書,目光在燭光的照耀下閃爍不定。
感受了下小白跟小青那平穩的氣息,周末舔了舔嘴唇,喉嚨湧動著,眼神中更是散發著饑渴貪婪暴虐的光澤。
他餓了,
他忍不住了,
他要去放縱自己,他要去徹底的釋放自己的凶性。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
周末活的很辛苦。
為了不讓別人發現他是僵屍,為了不引來道士跟和尚的斬妖除魔,他一直壓抑著自己的凶性,強忍著自己去吸食人血的。
每天只能靠著雞血,鴨血,豬血來望梅止渴,畫餅充饑,緩解自己的痛苦。
每次跟小白在床上交流感情的時候,都好想在她脖子上狠狠的咬上一口,嘗嘗蛇血的味道。
強大的意志力帶給周末強大的克制力跟忍耐力,
所以他全都忍住了。
但是,
今晚,
他不想再忍了。
小心翼翼的溜出書房,扛起花叢裡早已藏好的鐵鍬,周末就像是做賊一樣,偷偷摸摸的走出了白府。
今天,
滔天的洪水奪走了許多的生命。
殷實富足之家會做一場法事,超度亡靈才會封棺下葬,等死者埋進土裡之後,估計血肉都腐臭了。
周末的目標自然不會是這些死人。
他的目標是窮人, 是貧苦人家。
因為買不起棺材,請不起法師,#br... ...
r# 就只能把死者卷進草席裡,在山上隨便挖一個坑埋了。
錢塘縣後面有一座山,
那是專門安葬死人的亂墳崗。
白天周末可是親眼看著一捆捆數之不盡的草席被人抬上了那座後山。
今晚的錢塘縣很安靜,
就像是一頭受了重傷的野獸躲在巢穴裡偷偷的舔著傷口。
沒有了繁華熱鬧,
沒有了萬家燈火,
有的只是彌漫在天空的沉痛哀怨跟傷悲。
周末獨自一人抹黑上了後山,在陰森恐怖的樹林裡尋找著新挖的土墳。
陰風陣陣,煞氣衝天,
夜晚的亂墳崗宛如鬼蜮一般,讓人膽戰心驚,毛骨悚然。
可是
周末的臉上卻毫無害怕恐懼的表情,反而隱隱有按耐不住的激動跟興奮。
他可是鬼蜮裡的王,
這種小場面又豈會嚇得住他。
洪災之後,
蚊蟲滋生,瘟疫橫行。
然而周末一路走來,卻沒有任何蛇蟲鼠蟻敢靠近他三米,可謂是行走的電蚊香。
終於,
周末找到了。
那一堆堆隆起的新墳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一個個香肩半露的絕世美女。
刹那間,
周末的雙眼碧綠,呼吸粗重,獠牙外露,身體更是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然後,
他舞起手中的鐵鍬,面帶狂熱病態的朝著其中離他最近的一堆土墳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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