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鍾響起,宮殿階梯之上分列著那雄偉肅立的士兵,表情莊重。上官容卿帶這花奴月奴一齊向那金鑾殿走去,依舊一襲白衣,銀白色面具,腰間寄著一方玉佩,除此之外別無他物。跨進殿門那一刻起眾人望去,議論紛紛。
溫潤的聲音響起,“離國使者吳他見過皓國國君。”聲音雖顯得有些稚嫩卻格外好聽,如珠玉滑過,微微躬身,眾人又議論紛紛。
“不知離國是否看不起皓國,面對貴國使者來訪,我國拿出十二分的誠意,可貴國了竟然派一個絲毫不懂禮數的十幾歲小兒來此,真是不知所謂。”說話的是六部之中禮部尚書,六十來歲卻中氣十足。
“這是離國文書,煩請皇上回函,吳他好回去交差。”上官容卿直接忽略那尚書的話,淡淡地開口。
“皇上,此人毫無禮教可言,進殿不著正裝,還戴著面具不肯嚴明身份,只怕非離國使者,臣怕有人魚目混珠意欲行刺皇上。”那尚書不依不饒,如猛獸般的眼神緊盯著上官容卿。
身後站著的花奴,一臉黑線,不知道主公怎麽想的,非要少主隱身份,戴面具上殿,這皓國沒有異議才怪,而月奴卻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上官容卿依舊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淡淡地開口道,
“都說這皓國人才輩出,今日所見卻道所言過虛。縱觀朝堂之上皆是步履蹣跚,口出狂言之人,真是毫無建樹。吳他看尚書恐怕六十有余吧,怎依舊如此目光短淺呢?我看尚書還是早日退仕頤養天年,別平白讓人笑話這皓國無人。”淡淡地語氣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此話一出,無疑將這朝堂之上的人得罪了遍,一時之間群臣激憤。
吏部一位三十來歲的官吏率先站了出來發言道,“皇上,此人竟然口出狂言,小小年紀竟如此目中無人,實在是可恨,臣懇請皇上追究其罪責,以正皓國之風。”
“臣等附議!”
一時之間朝臣紛紛下跪,請求連灝天治其罪。
自古以來,哪個官員不是經過層層選拔才能進入這朝堂之上,對於這些讀書人而言氣節猶為重要,禮部尚書德高望重卻被上官容卿如此奚落叫人如何咽得下這口氣呢!
上官容卿身後的花奴為這話捏了一把冷汗,雖說是為了完成任務,可少主此話一出不知得罪多少人。
上官容卿靜靜看著最高處那人,連他自己也知道為何會說出那番話,此事只要服個軟變能輕易解決,可不知為何,面對他就忍不住不想讓他輕看。
朝堂上坐著的連灝天自上官容卿進門那刻起眼神就沒有離過他,一眼便認出他來,眼前的小人長高了也瘦了,眼神之中盡是欣喜。
可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調整好情緒說道,“群臣請起,其實朕之前便給吳他傳旨讓他故意如此以測試眾臣之心,今日一見,群臣之心果然如日月般忠貞。”
朝下朝臣皆一滯,皇上居然幫那使者說話,有點頭腦的都知,上官容卿是昨天傍晚到達,且從未見皇上身邊人去他落榻之地傳什麽旨,擺明了是想將此事遮掩過去,如錯漏百出,可天子聖禦,群臣隻得遵守。
只聽連灝天繼續說道,“使者遠道而來辛苦了,驛館必定招待不周,不如住在宮中讓朕與朝臣為使者接風洗塵。”
禮部尚書還想說些什麽,卻被一旁的人拉住。
低聲說道,“依這皇上的意思便是站在離國使臣那邊,況且皇上口喻已下何苦自討沒趣。”那尚書方才閉嘴。
李淮音果然當之無愧的下棋高手,如他所願,一出父子局馬上便要上演。可上官容卿卻一臉平靜,李淮音可以利用娘親威脅他,不過因為他毫無向他人求救之處嘛。
因這他這六年失去了他的尊嚴,他的頹廢,他的無奈,他的狼狽,他的絕望被李淮音當做笑話般看了個遍。
但除了他,上官容卿也不是任人隨意亂捏的軟柿子,面對其他人他有自己的傲氣,連灝天沒有資格看他的笑話,從他冷冷說出要他命的那晚起,他便失去了資格,要保上官梓言一世安康只能靠他自己。
“退朝!”太監尖銳地聲音響起,大臣先後退下。
上官容卿看著人海遠去這才起步離去。
這時,一旁地太監走了過來道,“使者,皇上交待讓老奴帶您去禦書房。”
“走吧!”上官容卿淡淡地說道。
身後的人也緊隨其後,那太監卻一把上前攔住了月奴和花奴道,“使者,皇上交待只見您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