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漸漸停了,可天空還是陰沉沉的。
嶽文青瞪著這個處處與他作對的覃聶,咬著牙,字從牙縫裡擠出的道:“覃聶,不要多管閑事。”
“我徒弟的事,怎麽叫閑事?”
“你這個老滑頭,看我今天怎麽教訓你。”
嶽文青說著,抬手便攻來,人還未到,土黃色的光芒先衝射而來,枯葉般的手指曲動不止,喝道:“土玄,地承萬物。”
那漫天的黃光遮天蔽日,似乎要把眾人淹沒一般。
“哼,比武你哪次贏過我?”覃聶隨手一指,淡淡的聲音頗有威嚴:“金玄,指點迷金。”
一道金燦燦的光芒閃過,那土玄的軌跡一轉,向著那遠去的金光衝去,將嶽文青淒涼的丟在了原地。
真是世間萬物,莫不愛財。
覃聶臉上露出壞壞的笑容,手指向下一動,隨口嘲諷道:“這麽多年未見,你還是一點進步也沒有。”
那消失在天際的金光,隨著覃聶的手指,又俯衝下來,身後還跟隨著一片土黃光芒,向著嶽文青飛去。
嶽文青暗中怒罵一聲,強行極速驅動玄氣,在頭頂形成一保護的黃土牆壁。
轟,一陣巨響中塵土飛揚,空中的塵土如霧一般向四周擴散。
“師弟,人我就帶走了,謝謝你幫我找了一個這麽好的徒弟。”
“滾蛋。”嶽文青眯著眼睛衝了出去,才發現周圍除了塵土外,哪裡還有那二人的影子。
“師傅,救我…”
嶽文青揮袖,憤怒的瞪著地上的愛徒,心中的憤怒不知覺中轉移到了趙華羽身上,以往的愛惜之意也漸漸的消退。
看那狼狽趴在地上哀嚎的趙華羽,嶽文青冷冷的道:“你身為親傳弟子,公然挑釁一個外傳弟子竟然還敗了。”
“師傅,那薑芷茹的武器有詭啊!”那冷嗖嗖的語氣,使趙華羽心中不安起來,驕傲的鼻孔朝天的他哀求起來:“師傅你救救我,等我傷好後……”
嶽文青打斷道:“你還要在給我丟一次臉嗎?”
嶽文青掃視一眼四周,整個練武場一片狼藉,頭也不回的道:“親傳弟子趙華羽,為防止門派修煉方法泄露,廢去修為,收回一切修煉資源,給他一些金幣作為回家的路費,從天玄門永久棄退。”
啪,一小袋子金幣,丟在趙華羽的面前,伸手打開一看,裡面只有十個金幣,莫說回家路費,光是醫治他的手臂都不夠。
那些一直被趙華羽用身份欺壓的弟子,此時站在他的面前,一腳將他手中的錢袋踢了出去,幾個金幣從袋子裡面滾出好遠才停下。
一個被趙華羽欺辱的人,將金幣踩在腳下:“想要就爬過來撿。”
這些小弟爬到他的頭頂上作惡,使趙華羽眼睛瞪出了血絲,抬起左臂凝聚劍玄。
這時隻感覺一掌狠狠的擊在他的腹部。
徐豪程收回手,若無其事的道:“奉命廢去趙華羽修為,你們幾個把他請出門外。”
雖然徐豪程說的是請,可趙華羽卻是被丟出了門外,小袋子丟在他身旁,裡面的金幣也只剩下了六枚。
趙華羽攥緊了錢袋,臉龐扭曲的吼道:“薑芷茹,我趙飛羽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親手殺了你。”
……
薑芷茹渾身疼痛,又被向沙袋一樣抗在肩頭上一路顛簸,疼的眉毛緊緊鎖成一團。
在薑芷茹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覃聶才停了下來,將她放下後,指著面前頗為氣派的大門道:“以後你就是我宗下的弟子。
” 薑芷茹抬頭望去,門上的牌匾上竟一個字也沒有,空空蕩蕩的。
薑芷茹喉嚨動了一下,輕聲問道:“師傅,我們的門派叫什麽?”
“起什麽名字,厲害不就行了?”
覃聶的話,讓薑芷茹一時無語了起來,這種師傅真的靠譜嗎?
覃聶才不想說,他是想不出合適的名字才故弄玄虛。
準備進入時才猛然想起她那朋友:“我朋友還在……”
覃聶一把抓住薑芷茹的肩膀,將她拖了回來:“那個木玄是吧?她沒事,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說著手用力的拍了一下薑芷茹的後背,薑芷茹頓時疼的喊了出來。
“原來你知道痛啊?我還以為你沒有痛覺呢。”覃聶無視薑芷茹瞪來的凶騰騰目光,攤手嬉笑道。
薑芷茹一邊運轉水玄治愈傷口,一邊打量著周圍的景色,一心二用對她來說異常的簡單。
這裡比天玄門小了一些,弟子也不是很多,可是風景比天玄門美多了,沒多久功夫,薑芷茹都快喜歡上這個地方了。
進屋時,一對白衣的俊美男女走了過來,躬身恭敬的道:“師尊。”
覃聶拜拜手,示意他們起身,旋即隨意的指著薑芷茹,道:“你們的新師妹,薑芷茹。”
薑芷茹雖然穿著外傳的青袍,可白衣男子眼中沒有絲毫異樣目光,溫雅的朝前走了一步, 言道:“我叫沈明傑,這位是雲初雪。”
薑芷茹見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目光炯炯沒有惡意,便點點頭,目光移向那個冷冰冰的女子,那個女子與她對視一眼,便側頭移開了目光,真是人如起名,像個冰塊一些。
覃聶笑嘻嘻的看著三人各懷心思打量對方,笑道:“薑芷茹,你可知道這白袍代表什麽?”
難洗?易髒?薑芷茹搔了搔臉頰,又想了片刻才道:“徒弟不知。”
覃聶將雲初雪與沈明傑喚到身前,轉身道:“你可見到,與你比武的劍玄衣袍上有白色條飾?”
薑芷茹不假思索的點點頭。
覃聶繼續道:“那一絲白飾,便是意味著有資格升為真傳弟子,而真傳弟子就是白袍。”
說著手一揮,一個陌生女子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件純白如雪的衣袍,在覃聶眼神暗示下,躬身來到了薑芷茹面前。
“薑芷茹,你可願做我的真傳弟子?”
覃聶的話,使薑芷茹怔怔的呆在原地,嶽文青那麽疼愛趙華羽,卻只收他為親傳弟子,念此心裡一陣激動不已。
覃聶指著那純白的衣袍道:“這衣袍,可不是誰都能穿的上。”
這外傳弟子,並不能算真正的門派弟子,隨時有被棄退的危險,這青袍自然也是最低等的存在。
晉級內傳弟子,便能獲得得藍袍,成為親傳弟子時,衣袍上便有白色的條飾。
比親傳更高級的便是真傳弟子,這純雪白袍被人稱為雲袍,不知是多少修玄人渴望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