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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竊國傳》第116章 傳國玉璽
    另說洛陽之中。

  孫堅先行進入洛陽,撲滅了洛陽大火,與韓當、鄒靖一起將被董卓挖掘的陵寢簡單修繕了一下,而後韓當和鄒靖繼續帶兵修繕民間墳塚,孫堅則在舊日洛陽宮殿內,尋一空曠地方扎營。

  夜間,孫堅與孫策以及黃蓋等眾將在營外駐足,抬頭看著星光黯淡的星空,又看看被董卓付之一炬的洛陽宮殿,不由悵然歎道,“帝星不明,賊臣亂國,萬民塗炭,京城一空!”,眾人皆感傷,氣氛沉重。

  而就在孫堅猶自傷悲的時候,一名軍士跑來,對孫堅道,“殿南有五色毫光起於井中,”,孫堅認為有異象必有奇物,於是忙下令打撈。軍士打撈起一太監屍體,懷中抱有一錦囊,五色毫光正從錦囊中隱隱散出。

  孫堅忙命人打開,內有朱紅小匣,用金鎖鎖著。孫堅一把扭斷金鎖,發現盒中竟然是一尊玉璽,方圓四寸,上鐫五龍交紐,傍缺一角,以黃金鑲之,上有篆文八字雲:“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孫堅不知道這是什麽,於是問左右之人,程普上前看了看,雙目之中精光大方,驚喜的對孫堅說道,“主公,此乃傳國璽也。”

  “史書記載,此玉是昔日卞和於荊山之下,見鳳凰棲於石上,載而進之楚文王。解之,果得玉。秦二十六年,令良工琢為璽,李斯篆此八字於其上。二十八年,始皇巡狩至洞庭湖。風浪大作,舟將覆,急投玉璽於湖而止。至三十六年,始皇巡狩至華陰,有人持璽遮道,與從者曰:‘持此還祖龍。’言訖不見,此璽複歸於秦。明年,始皇崩。後來子嬰將玉璽獻與漢高祖。後至王莽篡逆,孝元皇太后將璽打王尋、蘇獻,崩其一角,以金鑲之。光武得此寶於宜陽,傳位至今。”

  程普似乎對傳國玉璽非常了解。

  “前一段時間宮中十常侍作亂,劫少帝出北邙,回到宮中之後便發現傳國玉璽丟失了,鬧出好大動靜都沒有找到,有人說漢家失了這傳國玉璽,怕是要走向末路了。為了便引起恐慌,朝中將這個消息壓了下來。”

  說著,程普目光灼灼的看著孫堅。

  “萬沒想到,如今此寶竟然到了主公的手中,此乃天授主公啊,主公必然有登九五之分。此處不可久留,宜速回江東,別圖大事。”。

  其實,孫堅聽到傳國玉璽四字之後,就已經心生他想,此時聽了程普的話,正好順水推舟,“你說的正合我意,既然如此,明日我便推托有病,趕緊返回江東!”。

  眾人私下商議已定,並吩咐周遭軍士勿得泄漏。可是孫堅萬萬沒想到,在周遭軍士之中,有一人是袁紹的奸細,見孫堅得了玉璽之後,便已經動了心思,認為自己富貴的時候到了,於是連夜出營,偷至袁紹帳中,將此事告知袁紹。

  次日,孫堅返回江東的心情急切,一大早便來袁紹帳中辭行,對袁紹道,“堅不幸身染病疾,準備返回江東了,特來與本初道別。”

  袁紹早已經得到消息,冷笑的看著孫堅,嘲諷道,“我看到文台不是染了疾病,是染了傳國玉璽吧!”。

  孫堅心中驚駭,面色大變,但依舊強做鎮定,“不知本初何來此言?”。

  袁紹長身而起,義正言辭道:“今興兵討賊,為國除害。玉璽乃朝廷至寶,文台你既然獲得傳國玉璽,就應該當中留在盟中,等到時候誅了董卓,再將其還給朝廷。但現在你卻想將它藏起來私自帶走,孫文台,你究竟想幹什麽?”。

  孫堅自然是堅決否認:“袁本初你憑什麽說傳國玉璽在我這裡?”。

  “那建章殿井中的東西現在在哪?”

  “那破井裡哪有什麽東西?袁本初你是想要汙蔑我嗎?”

  “呵呵!”,袁紹斜眼冷笑一聲,面色陰沉的看著孫堅,“孫文台,我勸你趕緊將傳國玉璽取出來,否則等到了盟軍之中,就不是現在這麽簡單了?”。

  “袁本初,你想逼我?”,孫堅也面色變冷。

  “是你在逼我!”,袁紹厲聲道,傳國玉璽,他也想要,並且他是盟主,可以光明正大的佔有它,怎麽可能讓孫堅把它帶走。

  孫堅知道袁紹不會善罷甘休,於是將心一橫,指天為誓,“我如果得到了傳國玉璽,私自藏匿,他日就讓我不得善終,死於刀箭之下!”。

  袁紹見孫堅還不承認,便將前來與自己報信的軍士喚出,指著他對孫堅說道,“孫文台,你可認得此人?打撈傳國玉璽之時,他就在一旁親眼目睹,你還要說你沒私自藏匿傳國玉璽嗎?”。

  孫堅見是有人出賣自己,當即大怒,拔出腰間寶劍就要將那名軍士斬殺,而袁紹早有準備,也滄浪一聲拔出寶劍,擋在孫堅之前,冷聲呵斥道,“孫文台,你太過目中無人了!”。

  見兩人動了刀劍,袁紹背後眾將領紛紛拔劍出鞘,孫堅背後程普、黃蓋兩人也掣刀在手,孫策更是拔出寶劍,就要奔袁紹而去,但被孫堅拉住。

  孫堅見事情已經到如此地步,也不用管什麽盟軍不盟軍,盟主不盟主了,冷哼一聲,也不理會袁紹,出帳上馬,直接拔寨離洛陽而去。

  袁紹見孫堅如此不將自己放在眼中,心中大怒,但傳國玉璽不能就這麽輕易的讓孫堅帶回江東,於是修書一封,差心腹人連夜往荊州,送與刺史劉表,讓劉表在路上截住孫堅,把傳國玉璽搶回來,而只要搶回來,那傳國玉璽自然就會回到自己手中。

  又過一日,曹操、公孫續與劉備引兵回到大營,袁紹聽說曹操大敗而歸,險些喪命,便令人將曹操接到大帳之中,與諸侯一起辦置酒宴,寬撫曹操。

  席間,曹操想起先前眾人惜兵不前,現在連孫堅都背約而去,偌大聯軍已經形同虛設不由傷感,這樣不要說討伐董卓,這些盟軍之間不打起來就已經謝天謝地了,鬱悶之中,曹操不由的多飲幾杯,略微有了些醉意,最後,曹操突然起身,拿著酒盞搖搖晃晃來到眾人中間。

  來了!

  公孫續頓時來了興致,頗為期待的看著曹操。

  果然,曹操搖搖晃晃的走來走去,邊走邊說,“劉太傅始興大義,為國除賊。諸公既仗義而來,本應盡力除賊,以操之初意,欲煩本初引河內之眾,臨孟津、酸棗;諸將固守成皋,據敖倉,塞轘轅、太谷,製其險要;公路率南陽之軍,駐丹、析,入武關,以震三輔。皆深溝高壘,勿與戰,益為疑兵,示天下形勢。以順誅逆,可立定也。今遲疑不進,尚不如一小兒,大失天下之望。操竊恥之!”。

  曹操說的是事實,袁紹等人都無言可對,公孫續站了出來,反正都要走了,不火上澆油一把實在可惜。於是,公孫續上前扶住曹操,作勢要將曹操拉回座位。

  “叔父,你醉了!”。

  “我沒醉!”,曹操本想掙扎,回頭一看是公孫續,一把搭住公孫續的肩膀,有些傻呵呵的笑了一聲,“也就你會以為我醉了!”。

  然後,曹操一手搭著公孫續,一邊一個一個的指著眾人,毫不客氣的厲聲道,“你們說,我曹孟德說錯了嗎?”。

  “你們!”,曹操又指向公孫續,“哪一個趕得上這公孫小兒?”。

  “十五歲,他今年僅僅十五歲!”,公孫續很想說,他已經十六了,但顯然這個時候不太合適。

  “可他做了什麽?”

  “一戰平叛,斬殺張純張舉!”

  “計定鮮卑烏桓,掃平困擾我大漢近百年的北疆憂患!”

  “千裡奔襲,一統鮮卑,封狼居胥!”

  “又千裡奔襲,智定匈奴!”

  “就眼前來說……”

  “在你們躊躇不前的時候,他率軍援救孫文台!”

  “在你們被呂布匹夫嚇破膽的時候,他一人鏖戰呂布,殺退董賊大軍!”

  “在你們進入洛陽無動於衷的時候,他率兵救火,修繕墳塚!”

  “在你們惜兵不前的時候,他率兵追擊,再戰呂布!”

  “和他比……”,曹操一口飲盡盞中酒水,張狂的大笑起來,“你們都枉活數十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袁紹終於忍不住了,有曹操的這一番話,公孫續怕是又要名動天下了,這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並且曹操的話也嚴重傷了他的尊嚴,於是怒道,“曹孟德,你不要太過分!”。

  “過分?”,曹操冷笑一聲,目光劍一般刺向袁紹,狠狠的將手中酒盞摔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開來,嚇的眾人皆心中一跳。

  曹操冷冷的瞥了袁紹一眼,最後不屑的掃視一圈在座的諸侯,極其失望的冷嘲道,“豎子,不足與謀!”,而後便拂袖而去,驚呆了公孫續。

  老曹,牛掰啊!

  但隨即公孫續便反應過來,趕忙追了出去,經由曹操這一鬧,本就形同虛設的盟軍,怕是要頃刻間土崩瓦解了。

  兩人走後,帳中氣氛變得異常沉重,眾人也無心飲酒,不久便紛紛不歡而散。

  出了大帳,已經看清袁紹等人嘴臉的曹操心灰意冷,在與公孫續有說了一番話之後,道別離去,自引軍投揚州去了。

  曹操離去,早有去意的公孫續自然也辭眾而去,公孫續離開後,諸侯聯軍也正式開始了土崩瓦解之旅。

  平日裡,諸侯之間多有摩擦,之前有盟軍約束,各自收斂,如今聯軍已散,眾人便開始翻出陳年舊怨。只不過其他人大多是小打小鬧,只有兗州刺史劉岱鬧出了人命,劉岱問東郡太守橋瑁借糧,橋瑁推辭不給,劉岱便隨便找了個借口,帶軍突然殺入橋瑁軍營,殺死了橋瑁,並將橋瑁的部眾都收歸己用。

  自此之後,諸侯都擔心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脅,紛紛引兵回到了自己的地盤,袁紹見眾人各自分散,也知道盟軍完了,他這個盟主當到頭了,與劉備一道拔寨離去,劉備返回了平原,袁紹則返回了渤海。

  初平元年二月,盟軍僅僅持續了不到半年便分崩離析。

  而另一邊,董卓到長安之後,重新安頓百官,此時,董卓突然想起尚在獄中的蔡邕,想起一路上公孫續的追殺,準備將蔡邕提出殺掉,以泄心頭之恨。李儒等人勸諫,反被董卓呵斥,於是只能任由董卓施為,眾人皆為蔡邕暗中傷悲。

  但當董卓命人提取蔡邕之時,卻得軍士報告,早在初離洛陽的時候,獄吏便已經將人放走,如今早已經不知何處去了。董卓大怒,殘殺現在的獄吏以泄憤, 又命人全國通緝蔡邕。

  長安有函谷、潼關之險,易守難攻,盟軍又土崩瓦解,董卓便失去了警惕之心。自此之後,又開始在長安行洛陽之事,甚至變本加厲,李儒屢次進言,皆被董卓無視,最後,甚至因為李儒的勸諫而故意疏遠李儒,令李儒有些心灰意冷。

  該尋找後路了!

  反正董卓已經不聽自己勸諫,至此,李儒便時常稱病在家,董卓不主動問就不向董卓進一言,暗地裡,也開始悄悄籌備一些事物,準備後事。

  再說孫堅一行,在攜帶玉璽回歸江東的途中,被劉表截住,孫堅死戰得脫,恨上劉表,想要繼續攻打劉表報仇,但又苦於無糧支撐,最後只能無奈重新轉投正好趁南陽無主進駐南陽的袁術,再一次成為了袁術的部下。

  眾諸侯之間,也相互攻伐不斷,整個大漢狼煙四起,有一種重回戰國的感覺。

  受戰爭影響,百姓們家園被毀,民不聊生,紛紛思取另謀生路。而此時,暗靈以及剛剛成立的夜鷲便開始在民間大肆宣揚之前“千裡徙行百萬奔幽”一事,又不斷散播幽州富庶,太傅仁慈,仁義公子寬仁愛民,鼓勵百姓開耕務農的消息,於是各州郡百姓紛紛攜家帶口,投奔幽州而去。

  此時,眾諸侯尚未意識到百姓的重要性,只顧彼此之間攻城略地。只有益州、荊州安寧富庶,百姓們免受戰火影響。但僅僅不久之後,未來的梟雄劉備與曹操也已經意識到人口的重要性,開始暗中截留百姓,積累人口。

  紛爭亂世,正式開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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